一号微微翘了下双唇。
“那倒不是，为了增添约会乐趣，酒店里也为我们提供虚拟套餐的。”
说着，一号缓缓站起身来，虽说外貌形态看上去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但是行动起来还是多少有些迟缓和僵硬，不过这在白露眼中已经很好了。
一号把白露带到了一家中餐馆吃早点，店面不大，室内只能容纳六张桌子，但是生意倒还不错，好像有附近的居民过来吃，老板在外面又另加了好几张桌子。
到白露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白露看了看旁边相对冷清的店面，拉了一下一号的袖子说道：
“这里人太多了，不如咱们到隔壁去随便吃点什么吧。”
结果一号瞄了一眼外面的桌子，见还有一张桌子边上有个空座位，便笑着对白露说道：
“这里不是有座位吗？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点餐。”
说着，就把白露扶了过来，坐在了椅子上。
白露看着一号转身走了，也不好说什么，心理安慰自己道：
“生意这么好，应该是味道不错吧？就信他一回好了。”
说着，就转过身来，朝身边正在吃饭的一家四口看了一眼，刚好瞧见抱着孩子的少妇正在就着桌子底下的垃圾桶，帮小孩处理排泄物，旁边她老公还吃得津津有味儿，对面年长一些的妇女一边给少妇递纸巾，一边端着手里的豆汁儿喝了一口，还不忘对着白露笑笑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就吃完了。”
白露尴尬地冲着老妇笑了一下，便又打量了一下桌子周边的环境，地上一片狼藉，胃里一股热气上来，饿意全无。
不觉转过身来，拿出笔记本，一脸凝重地记到：
“中餐馆卫生情况有待考究，极有可能会影响客户体验。”
“你多虑了，会来这里的客户，都是像我这种不拘小节的人，所以他们是不会介意的。”
听到一号的声音，白露缓缓抬起头来，就看见一号端着一碟油条，两碗豆汁儿，正对着她憨笑。
白露略微尴尬地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看着碟子里刚炸出来还在流油的油条，心里直犯怵，过了二十八岁生日之后，身子就很容易发福，所以白露这两年拒绝任何油腻的东西，于是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那个，我看他们好像还有小笼包，我去要一笼过来吧。”
“不用了，这些都吃不完的，不要浪费了。”
白露又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叠油条，刚刚那一家子人已经离开，满目狼藉的剩饭剩菜还没有收拾，那些油条横在一堆垃圾中间，显然成了它们中的一份子。
白露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但是一想到全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给白墨尘娶老婆，她就都忍了下来，强迫自己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头对服务员说道：
“麻烦把桌子收拾一下。”
在服务员端着空盘离开的时候，白露忽然想到了什么画面，之后又闭上眼睛极力控制着，不让胃里的东西返上来，虽然她还什么都没吃。
缓了一会儿，眼见着服务员就要离开了，白露才指着脚边上的垃圾桶说道：
“您好，麻烦帮我把垃圾桶也换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