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熟悉的菜色像流水一样被端了上来。
“快吃吧。”秦易北殷勤的为陆思雨夹着菜,脸上的笑容从见到她时就没有断过。
陆思雨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最终放下筷子。
“怎么了?是菜不合口味吗?要不我们重新点吧?”秦易北关怀的看着她。
“不,不是,菜很好吃,跟以前一样,味道没有变。”陆思雨淡淡的说道,“只是我心里装着事情,没有胃口吃饭罢了。你约我出来,是想跟我谈我父母的事,对吗?”
秦易北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反问道:“思雨,难道现在我跟你连好好吃一顿的机会都没有了吗?我是真的很想见见你,给你说一些话。”
“我想听什么,你知道的。”陆思雨望着精美的摆盘,依旧不动筷子。
知道她很执拗,却没想到当这个执拗对着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的让人头疼,秦易北几乎是乞求一般说道:“思雨,求求你现在不要问了好吗?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请你吃完这顿饭好吗?吃完之后我立刻就告诉你。”
“好吧……”陆思雨终于答应。
她还是第一次从秦易北眼中看见这种神色,有些恍然,从前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虽然他对自己也很好,但总有那么一种高傲挥之不去,也许是秦家和陆家差距太大了,门第观念根深蒂固,她的身份配秦易北差了些吧,才会被看低。
可是现在,角色好像调换过来,她觉得有些好笑。
世事弄人,不过如此。
随后这顿饭,在极度诡异的氛围下吃完了。
服务员将盘子收走,又泡了一壶花茶端上来。
陆思雨眼睛一凝,这玫瑰花茶也是她从前爱喝的,但也只是从前罢了,她早就不喝花茶,只喝矿泉水了。
“麻烦你给我倒一杯白开水。”陆思雨对服务员礼貌地说道。
秦易北一直注视着陆思雨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淡,又很快隐没不见。
“麻烦给我也倒一杯白开水吧。”
那壶新泡好的花茶无人理会,玫瑰被水冲开了,独自在漂亮的玻璃壶里沉沉浮浮,妖娆绽放。
“现在可以说了吗?”陆思雨喝口水润润嗓子,越接近事情的真相她越紧张,只是这份紧张旁人看不到,她自己却能感觉到。
就像此刻,她喉咙发干,掌心冒汗,肌肉都不由自主的收紧。
秦易北想了想,严肃的开口说道:“其实当年那件事……”
“轰!”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杀气腾腾的霍成泽走了进来。
“秦少真是好毅力啊……我都警告过你了,你还敢约思雨?”
陆思雨先是一惊,看到来人后,呼出一口气,“霍成泽,你怎么来了?”
她还以为是别人来挑事呢,结果是这个大醋缸子,陆思雨在心里苦笑,总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霍少,我今天约思雨出来,只是想告诉她一些对她很重要的事情罢了,并没有别的想法。”
秦易北站起来,凝眉看着眼前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的男人。
“只是说事的话,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呢?非要约出来当面谈?是害怕自己的电话被谁监控了吗?秦易北,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别人以为我不知道!”
霍成泽来到陆思雨面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阻挡了对面人的视线。
他回过头,恶狠狠的对陆思雨说道:“回去再找你算账!”
“……”陆思雨知道此时不能反驳,只能顺着他的毛来摸。
她摸摸鼻子,悻悻的道:“回去后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到时候任你处置。”
霍成泽的思想很快就被她带偏了,不由自主的想到,任他处置,到底要怎么个处置法呢?用哪些姿势比较好?
要是陆思雨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想法,估计会狠狠捶他几拳,但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霍成泽那张高深莫测的脸,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霍成泽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对秦易北冷冷的警告道:“你给我远离思雨,我手里握着关于你的不少黑料,不想我放出去抹黑你秦家,就老老实实的,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别以为你离了婚就有机会了,我告诉你,即使我放手,思雨也不可能再选择你,更何况我不会给她离开我的机会,你就死心吧。”
陆思雨在心里点头赞同霍成泽的话,的确如此,即使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可能选择秦易北。
他们两人压根不合适。
秦易北就那样看着霍成泽把陆思雨带走了,临走前还警告打压了自己一番,气得摔了手中的杯子,低吼道:“霍成泽,你太嚣张了!”
下一刻,一个很令人沮丧的念头蹦出来:他嚣张自然有嚣张的本事,他即使完全继承了秦家,也不可能抗衡霍成泽。
霍成泽将陆思雨带回家,连饭都来不及吃,用“非常”手段将陆思雨狠狠“处置”了一番,心中浓浓的醋意这才消退,懒洋洋的摸着陆思雨光洁的胳膊问道:“思雨,秦易北今晚叫你出去,是要告诉你什么?”
陆思雨狠狠瞪了他一眼,“刚刚回来时候我就打算说,是你不让我说的!”
至于是用什么方式堵着她的嘴不让说,陆思雨有点羞涩,不好意思描述。
“刚刚那个是惩罚,现在允许你说了。”霍成泽心里美滋滋的,很“大度”的允了。
陆思雨脱口而出:“什么惩罚!明明是你想占我便宜!”
“夫人真聪明,连这都看出来了?”
霍成泽故作惊讶的说道。
陆思雨在被窝里恼羞成怒的“踹”了他一脚,却被他抓住脚踝,动弹不得。
霍成泽凑过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你再点火,我可不会轻松放过你了哦。”
“……”陆思雨在心里流下两条宽面条泪,无声的呐喊:老天爷,求求你把这妖孽收回去吧,我扛不住了。
霍成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将脑袋埋在她雪白修长的脖子处,愉快的笑了起来。
他媳妇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