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小儿女的婚事,巧儿一时间闲了下来,倒有心思看戏了。只是少了史湘云,也就没了螃蟹宴,再者,巧儿辈分在那里,也不可能参与什么诗社的,只能趁大姐儿请安时,从她口中不时听一点转播罢了。只是大姐儿又没什么特异功能,年纪又小,许多事也不过知道个大概,还时常描述的驴唇不对马嘴的,倒是挺没意思的。
再说康熙,这几日身上十分不适,算算时间,赫然就是当初梦中所言自己的大限,心神更是不宁,这病情又加剧了几分,眼看着就要归西了。雍正也顾不上政事,每日在康熙床前嘘寒问暖的,倒是让康熙欣慰不少。
这一日,康熙稍微好些,也顾不上别的,让李德全将剩余的那半粒药拿出,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吞了下去。过后不久康熙身上排出一些黑污,精神却好了许多,没几日,康熙的病就好了。
康熙身体好了,雍正也就放心的去忙政事,前段时间,因为康熙的病情可是耽搁了不少政务,这些可都要补回来。于是,这上面皇帝一勤勉,下面的官员忙断腿,一时间,京中大小官吏无一人有空闲,贾府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日,送走了贾府的各位老爷,巧儿她们都到贾母那里凑趣,刚好元春差了夏太监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叫珍大爷领着众位爷们跪香拜佛,此外又将端午儿的节礼也赏了下来。
说着将所赐之物送了出来,只见贾母是一个香如意、一个玛瑙枕、两柄上等宫扇、二串红麝香珠、二端凤尾罗和一领芙蓉簟;巧儿、王夫人、薛姨妈她们少了一个玛瑙枕;宝玉、宝钗和黛玉都一样,是两柄上等宫扇、二串红麝香珠、二端凤尾罗和一领芙蓉簟;探春和迎春就只单有扇子同数珠儿;高氏、凤姐、刘氏还有李氏是每人两匹纱、两匹罗、两个香袋、两个锭子药;大姐儿就二串红麝香珠;凤姐小儿子是一个香如意;其他人就再没有了。
巧儿看了这些,心中暗笑,元春这是什么意思,在黛玉和宝钗之间拿不定主意吗?又看没有贾兰和贾环的份,暗自摇头,不过两件东西,又值什么,贾环也就罢了,不过是庶出,即使什么也没有,别人也说不上什么,偏偏下一代又漏下了贾兰,这不是看不上贾兰,在李氏心头扎刀子吗。如此不会做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那个后宫活下来的,不过这些也不是自己能说的。
到了初一这日,正是端阳节间,荣国府门前车辆纷纷,人马簇簇,凡动用的什物,一色都是齐全的,不同往日一样。少时,贾母等出来。
贾母携了巧儿、王夫人共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薛姨妈携了宝钗共坐一辆朱轮华盖车,凤姐携了大姐儿共坐一辆朱轮华盖车,李氏、高氏和刘氏三人共坐一辆朱轮华盖车,黛玉、探春、惜春三人共坐一辆朱轮华盖车。然后各房的大丫头占了两车,嬷嬷们占了两车,其余男子均骑着马,街上的人都站在两边。
虽然比原著里那场面小了不少,但也占了小半条街,这还是巧儿昨天自主的,要不然依着王夫人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多么张扬。再说这三天平安醮,巧儿是装了三天闷葫芦,多看少言,倒看了不少好戏,尤其是宝玉和黛玉宝钗之间的纠葛,真真比戏台上的还好笑。
从清虚观回来,巧儿到底还是有些受累,刚歇息过来,就听闻王夫人撵了金钏,巧儿隐约记着她好像是投了井,忙将凤姐唤来,吩咐她小心处理。凤姐不解,问道:“太太今天怎么有闲心管这档子事了,可有什么缘故?”
“哪有什么缘故,不过我往日看那金钏倒是个刚烈的,这番被撵了出去,唯恐她受不住,再做出什么憾事来,咱们小心点也好,毕竟琏儿和|儿的仕途才刚刚开始,万一有个什么,让御史抓找了也是个麻烦。”
只要牵连到贾琏的前途,凤姐还是上心的,于是说道:“太太说的是,小心无大错,刚好咱们才从清虚观打醮回来,不如就放一些人出去,就将这丫头夹在里面吧。”
巧儿只是要救下她一条性命,并不在意如何处置她,自然没什么意见。凤姐回去之后,随便吩咐一个婆子,让她将金钏找来,也就不在意的去忙别的事了。
那婆子领命去寻金钏,却到处找不到她人,这婆子担心凤姐责骂,就在府里到处寻人,有好事的知道金钏被撵,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跟着一起找起来,恰好一个小丫头远远看见金钏往东南角去了,说了出来。
那婆子就往那处寻人去了,刚一走进那院子,就看见一个姑娘跳进井里,唬的那婆子大声嚷起来,相近的人连忙打捞起来,一看正是金钏,因救得及时,倒还有一口气。那婆子不敢自专,将事情报到了凤姐这里。
凤姐一听也是后怕不已,若不是正好寻人,恰好救了上来,这一条人命可不就没救了吗?二爷刚刚得了皇上的青睐,眼看着就要被重用,要是此时传出家中有丫鬟投井,这不是阻了二爷的前程吗?心里将金钏恨得痒痒的,暗骂道,府里一年不知要撵出多少人,也没见哪个像她这样要死要活的,偏偏自己为了贾琏的前程,还得好好安抚她,真真是气煞人了。
好在如今凤姐也不是原来那个小气的人了,虽然心里有气,但顾全大局,还是将金钏她娘叫了进来,只说是金钏年纪大了,赏她出府自配,也不要她家的渎身银子,还白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将金钏领回去好生照顾。
自从金钏丢了差事,金钏娘也是埋怨过她,可到底母女连心,见金钏想不开投了井,也是后怕不已,如今既然主子们不追究,还给了这么大的恩赐,早就心满意足,将金钏接了回去,细心开导不说,又忙着给她寻了一富足人家,不到半年就嫁了出去,去当正头娘子去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说凤姐糊里糊涂的处理完金钏的事,自是不甘心,又派人将前因后果打探清楚。王夫人虽然将此事瞒的紧,但却瞒不了有心人,稍一打听,凤姐就心中有数,知道有事自家那块宝玉惹得祸,对宝玉的印象顿时差了十万八千里。
凤姐自己是个爽朗的性子,最是看不起敢做不敢当之人,知道金钏必是被宝玉连累,对她的感官倒是好了不少,虽然对她的作为还有些意见,却也歇了事后报复的心。倒是宝玉,连累的一个女子到如此地步,却没见他出来说一句话,而且据凤姐所知,宝玉这几日可是和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没见半点异样。想起平日里宝玉的言行,更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凤姐想到贾政最是讲究,就寻人将这事捅给了贾政知道,贾政一听,果然火冒三丈,让人将宝玉叫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也和这宝玉倒霉,原本也就是一顿责骂,顶天也就是打两下手板,也就没事了。贾政也是大家子弟,这偷香窃玉的事,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就是嫌宝玉做事不稳,闹得满腹皆知,让他失了面子罢了,原也没打算将宝玉怎么样,毕竟还有贾母在那里压着。哪知道这边宝玉还没有走远,那边忠顺王府的人上门了。
这忠顺王府的人自然是为了琪官来的,贾政一听,又惊又气,又将宝玉唤回来。宝玉哪里敢隐瞒,自是将琪官买地之事说了出来。那贾政送走了忠顺王府的人,回头就命人将家法拿来,将宝玉打得动弹不得。
好在,王夫人早就知道贾政将宝玉叫去训斥,见宝玉久不回来,放下不下亲上书房来寻,恰好遇见,直接扑上去抱住板子,到底救下宝玉一条小命。
之后又惊动了贾母,贾母前段时间才在贾政这里存了气,借机将贾政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有凤姐因此事自己也有份参与,倒是不忍心,寻了个长凳将宝玉抬去贾母房中安置,然后又是寻医问药的忙乱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