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金和望了眼大堂上柔弱美丽的女子,躬身退了出去。
风从外面吹进来,烛火在风中摇曳,符锦丹面上没有一丝意外,显然她早已预料到,对方会同意她屏退左右的话。
不过……符锦丹眼眸低垂,面上做出露出感激的神色,“妾身谢肃皇。”
在这话之前,是她如拂柳般的身姿轻福。
“你所言何事,速速说来!”金猛没有注意对方的身姿,他面色如常言道。
然符锦丹听闻这话,却是沉默不动,金猛霎时不悦的拧眉,“良妃,你莫不是在戏耍于朕?”
“肃皇,妾身万万不敢。”如此带着帝王威严的话语一出,符锦丹当下开口解释,“妾身……妾身只是有些……羞耻。”
最后一句,符锦丹说的极为艰难,可见说出口,殊为不易。
但,更殊为不易的说出口,却是更在其后。
只见符锦丹深吸一口气,颤声接着道:“妾身生为一弱女子,婚事多艰,娘家不靠,苟活于世,已是多赖上天多怜。”
话语微顿,符锦丹眼圈发红,深深一拜。
“肃皇,您是龙御寰宇,统廓海内的不世帝王,而妾身愚钝,既无通天智谋,也无勇武之能,妾身唯一拥有的,不过是一二薄姿。”
话语再次停顿,符锦丹面露决绝。
她眼眸轻闭,两行清泪滑落。
“肃皇,您若是能饶了吾儿,妾身愿……愿……以身侍之。”
哗啦!
最后一句话出,正要用茶的金猛,惊得打破了杯中茶盏。
符锦丹听着这声音,只觉又喜又酸涩。
喜的是,皇儿的性命,应是能保住了。
酸涩的,是她的命薄如花,是那造化弄人。
符锦丹沉浸在自己的自苦中,却不知上首之人,正坐立不安的注意着身后。
金猛很想现在就冲到后面,以示清白。
然而在这之前,金猛要做的,是……表现立场。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朕心中只有皇后。”
突兀的震怒,让符锦丹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
她银牙轻咬红艳的唇瓣,然后手放在了宽大的红袍上……
下一息,红袍落地,莹白如玉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符锦丹缓缓站了起来,“肃皇,妾身知您爱重吾妹,妾身不求名分,不求日后,只望今夜过后,您能饶吾儿一命。”
“美人垂泪,哀哀求怜。”一人从藏身一处走出来,抚手拍掌赞道:“好一副香艳靡靡之景。”
霎时,符锦丹脸色泛白,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走出之人,“二妹妹,你怎会在此?”
“大姐姐是世人盛传的才貌双全第一人,大姐姐不妨说说,我为何会在此处?”来人符锦枝笑吟吟反问。
此处是大肃军队的驻扎之地,端坐上首的帝王,是对方的夫君,符锦丹哪里还会真的回答。
符锦枝望着呐呐无言的人,眼眸扫过对方勉强能遮住重点的清凉衣衫,“昔日闺阁之中,大姐姐最是喜将规矩名声,放在嘴边之人。我本以为大姐姐见到第三人,会第一时间遮盖身子,不成想……啧!大姐姐这身白皮子,真是喜人。”
一声啧,当即羞的符锦丹恨不得钻地地缝里去,她轻叫一声,慌乱的去抓落在地上的大红色衣袍。
符锦枝:“大姐姐不用着急,你刚才也说了,知晓自己今日来,是做羞耻之事。”
说着,符锦枝面上佯作沉吟之态,“不过妹妹也能理解大姐姐,毕竟大姐姐若真是心口如一,如今是金家妇的不定是谁呢?而且呀!大姐姐一女侍二夫,甚至早早找下家,巴望三夫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二妹妹,我不过是想为吾儿求一线生机,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符锦丹慌乱的拢好衣袍,悲愤又哀伤的开口问道。
符锦枝听闻此言,看向了上首的自家夫君。
金猛想也不想,粗声道:“夫人,此女粗鄙,心思恶毒,朕甚恶之。”
此言一出,符锦丹面再白上三分,她哀伤的望向上首。
金猛厌恶的冷哼一声。
顿时,符锦丹面上透出绝望之色。
她不怕昔日妹妹的羞辱,但她不喜对方坏她的事情。
原本觉得十之八九之事,在昔日妹妹出现后,好像都变了。
符锦枝重新将视线落在符锦丹身上,“我因何羞辱于你,因你想要的第三夫,是我符锦枝换过庚帖,拜过堂的夫君。大姐姐,羞辱是你自找的!”
“做为一个母亲,我只是想要皇儿活着,我错了吗?”符锦丹似乎受不住符锦枝的话,她踉跄后退。
符锦枝:“你想要孩子活没错,但你用错了手段,就是错。还有,你刚才说我羞辱你,也错了。我没有羞辱,我只是说了事实,是你所作所为,让这事实变作了羞辱。”
眼眸淡淡瞟向门口,漫不经心的继续道:“若真是羞辱,刚才我该让外面的人都进来,欣赏欣赏天下第一美人的身姿。”
“二妹妹,你不能这么做!”符锦丹惊恐尖叫,她害怕的上前,远离门口。
符锦枝轻嘘,“这么点胆子,你也敢来抢我男人?”
见对方眼眸离开门口,符锦丹总算回神了几分。
她自苦道:“二妹妹,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虽在盛京,也听过二妹妹的威风。我很羡慕二妹妹,你不但有美貌,更有智慧。我……我只有这薄柳之姿。”
“大姐姐,你低估自己了。”符锦枝话语一出,符锦丹登时惊疑看过来。
符锦枝笑着对其一挑眉,“大姐姐不但有姿色,更有一颗不知羞耻的心。”
“你……你……”符锦丹气的呼吸都变急促,脸当即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不精彩。
符锦枝看的解气,她笑容变淡,转为冷嘲。
“大姐姐,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楚楚可怜的说几句,再脱脱衣服,天下的男人就都逃不过你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