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将军淡瞥哀求的人一眼,别开了眼。
“父亲?”守福郡主不死心的追叫一声。
焦家阿喵暗看眼跪在地上的父亲,一步向前,“郡主,往日父亲疼你,是父亲心慈。你如今是罪人之妹,若是有一分自知之明,也该看在往日父亲对你的情分上自裁,而不是反之妄想用此要挟逼迫父亲。”
倏的,守福郡主面白如血。
但她没有看向出言讨好的焦家阿喵,而是继续死死盯着公爹金老将军。
几息后,她殷殷望向金老将军的目光,只剩下了悲哀。
“终究是本郡主妄念了。”
她如今不再是王府贵女,而是罪人之妹,狠毒弑子如金老将军,如何还会看重于她。
这一刻,寒意从守福郡主心底生出,透骨而出。
蛮横的抬头,守福郡主刷一下转向焦家阿喵。
“踩着我出头,你很得意吗?”
焦家阿喵:“郡主,你说什么得意不得意的,妾身听不懂。妾身刚才只不过看郡主逼迫父亲,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
“大焦姨娘!”守福郡主兀的拔高声音,“你以为讨好父亲,你亲生父亲就会平安吗?”
焦家阿喵面色一变,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郡主,你有这个闲心,不如想象您被关入狱中的兄长。”
“不会!不但你亲生父亲不会平安,就是你依附的男人,今日也落不得好!”守福郡主对焦家阿喵的话,听而不理,她自答道。
这话一出,金耀第一个火了,厉喝一声,“守福郡主!我落不得好,也比你一个敌寇之妹好上千倍万倍。”
守福郡主闻言心下大恨,面上更加蛮横,“斩草除根,本郡主若是大将军,第一个斩的人,就是你这个少将军。”
“荒谬!我身体流着金家血脉,谁敢斩我?”
金耀嘴上说着凛然,然在场之人,都能看出他的色厉荏苒。
守福郡主嘲讽一笑,“你金家血脉?弑兄毒子的血脉?依本郡主看,此等恶人的血脉,人人可斩之!”
目光扫过大将军金猛,守福郡主扬声,“金耀,你不是想让本郡主腾出正妻之位吗?本郡主现在就通知你,你被本郡主休弃了。”
话出口,守福郡主转身就走。
金耀怒骂一声,反射性想抓人,然而金耀一动,被父亲金老将军喝住了。
“老大,让守福郡主离去!”
金耀动作一顿,应下:“是。”
一个是字出口,金耀反而觉得轻松。
守福郡主可恨,可以回去收拾,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
然而,没有了金耀的阻止,守福郡主还是被拦下了。
拦住守福郡主的,不是他人,而是门口面容冷酷的军士。
守福郡主一怔,紧张的回身望向金猛和符锦枝夫妻。
“难得的好日子,守福郡主莫要着急离开。”符锦枝扯唇,对上守福郡主笑吟吟道。
守福郡主心砰砰跳起来。
这一刻,守福郡主骗不了自己,比起一脸让她去死的金耀。
她……更恐惧笑吟吟的符氏。
而房间之中,有恐惧之感的,不仅守福郡主。
金母压抑着咳意,眼底是对儿子深不见底的担忧。
“符氏,你将我们困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符锦枝闻言,轻撩眼皮,“当然是将我们金家的爱恨情仇,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倏的,金母眼皮狠狠一跳。
“以往是我糊涂了,你若介意,我……可以给你赔不是。”
符锦枝:“咦?没想到老夫人是如此能屈能伸,不错不错。”
金母死死握住手,只为自己不被气死。
见状,金老将军长叹一声,出口道:“符氏,莫要故弄玄虚,你想做什么,直说吧?”
他可没有正妻那么蠢,以为符氏费心将他们都困在房间中,只为来了赔个不是。
符锦枝挑眉,怼道:“父亲这话好没道理,分明是老夫人自己想差了。啧啧!这人心偏了,眼睛也就瞎来了。”
一句说完,瞅着金老将军铁青的脸色,符锦枝微勾唇角。
当然,符锦枝也没有忘记正事。
“父亲,儿媳掐指一算,今日乃良辰吉日,正适宜您将金家正式传给夫君。”
哗啦!
金母身边的茶盏滚落到地上。
金老将军阴着脸看一眼,回道:“老二已经是西北大将军了。我传与不传,有何意义?”
“父亲,你是想糊弄我们夫妻吗?”符锦枝面容一肃,望向一脸着急的金耀,“父亲你看,您的长子都听明白了,儿媳之意。”
霎的,金耀的脸僵了。
金老将军瞪一眼,索性直言道:“符氏,你以为我会将金家百年积累,交与不孝之人吗?”
微顿一下,金老将军抚了下胡须,“你和老二想要可以,需等为父看到你们的孝心。”
“父亲是想看到我们夫妻的孝心,还是父亲仍对其他儿子,报以希望?”符锦枝说着,扫向房中人,“您的嫡长子金耀?助您杀亲子的金驰?还是其他子嗣?”
金老将军神色一冷,“符氏,你想做什么?”
闻言,符锦枝微微一笑。
就在金老将军神色更冷时,符锦枝看向了门边的守福郡主。
“我让人将郡主拦住,其实是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郡主。”
符锦枝这话一出,不止守福郡主懵了,其他人也全都懵了。
送给守福郡主礼物?
“郡主不用担心,我保证是一件能让郡主狂喜的礼物。”
符锦枝再道出的话语,让人更懵了,古怪的神情纷纷现出在面容上。
这样的氛围下,一时间房中仿佛都变静了。
但这不包括符锦枝。
清亮的眸光一转,“说来此礼物也与大焦姨娘有关。”
咯噔!
焦家阿喵心往下沉。
然不待焦家阿喵多思,符锦枝已掀开娇艳的唇。
“大焦姨娘,你可告诉我等,长盛的亲生父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