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嗣的归属,后院再不平静。
守福郡主、焦家阿喵,甚至金母都纷争不断。
“夫人,今日老夫人又让守福郡主带着长盛少爷,去给她请安了。”
符锦枝醒来,就听到水儿的禀报。
唇角微扬,符锦枝轻轻抚摸腹部,“有舍有得,能白得一个儿子,想必守福郡主不惧婆母的磋磨。”
婆媳之间的交锋,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金母与守福郡主不睦,她怎么会放心唯一的孙子,交到守福郡主手中?
“夫人,下人说,郡主从老夫人院子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水儿贱兮兮的笑了一声,痛快的道。
守福郡主也许真的不惧,但必然受了磋磨。
想着这都是自家夫人的谋算所致,水儿两眼闪光。
自家夫人真是太太厉害了。
符锦枝无视水儿的目光,漫不经心问:“今日老夫人仍没有见大焦姨娘?”
“回夫人,是的。”水儿提到焦家阿喵,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夫人,今日老夫人不但没见大焦姨娘,且还发话,让大焦姨娘为了长盛少爷好,日后不要再随意亲近长盛少爷。奴婢若是大焦姨娘,要恨死老夫人和守福郡主了。”
闻言,红儿看过去,“奴婢听姐姐说,大焦姨娘怀疑是守福郡主阻止她亲近儿子。”
“夫人,巧儿姐姐这话,奴婢也听到了。”水儿附和道。
听到两个丫鬟提到巧儿,符锦枝不由问道:“你们巧儿姐姐人呢?”
“夫人,姐姐去前院了。”回答的人是红儿。
然而红儿的话音尚未落下,巧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大老爷派人回来了……”
符锦枝神色一变,刷的看过去。
半刻钟后,符锦枝到了前院的正厅。
正厅里面,金家的主子齐全,甚至早上被金母发话,不许再随意亲近亲生子的焦家阿喵也在。
清亮的眸光扫过面透担忧的金城和顾月后,符锦枝看向了主位上的两人。
“见过父亲和老夫人?”
听见老夫人这个称呼,金母目露冷光。
符氏这个贱妇,到了现在恐怕还抱着希望。
不过,金母讥诮的想,符氏也只能再嚣张这么一会儿了。
身为被不尊敬的长辈,此时的她,迫不及待想见到符氏崩溃的神色。
在金母期待的目光之下,金老将军开口了。
“符氏,不久前耀儿让人传回来一个不幸的消息,老二的尸体找到了。”
“不可能!”
带着惊愕的三个字,不是符氏喊出声的,而是早有不好预感的金城。
他目光殷切的看向上首的人,“父亲,消息是不是寻错了?二哥不可能死。”
“为父……也希望是错的。”金老将军悲痛道:“是你四弟亲自带人寻到的。老三,你认为你四弟,他会认错亲哥吗?”
金城攥紧拳头,咬牙问:“万一呢?万一四弟一时眼花呢?”
“没有万一,老四是伤了脸,不是伤了眼,他没有眼瞎到,认错亲人。”金老将军重声回道。
金城大受打击的后退。
金老将军见状,眼底闪过幽光,嘴上却依旧悲痛道:“永安王日前已经退兵了,此时你四弟已经带着你二哥的尸体,往回赶了。”
似乎是说到痛心处,金老将军哽咽了下,接着道:“你大哥派人回来,他自己依旧往岳州行去,接你二哥回家。”
“大哥此去,原是为二哥报仇的。”金城伤心道:“父亲,二哥不用大哥接,你让大哥去杀了永安王,给二哥报仇。”
倏的,金城犀利的目光瞪向守福郡主。
本正痛快的守福郡主反应不及,笑容残留在脸上。
金城的目光露出杀意。
意识到金城为什么想杀自己,守福郡主的脸色刷的变白。
此时她身份尴尬,纵知道上首的金老将军许会偏向自己,但守福郡主也不敢出声。
带着对金城的怒意,守福郡主咬唇,低下了头。
金城恨恨的磨了磨后槽牙,不甘的转首。
若二哥先前将这个守福郡主带去阵前,二哥或许就……就不会……战死了。
心中发痛,金城带着怒意道:“父亲,大哥若是对舅兄下不去手,请父亲给儿子五万兵马,儿子亲去为二哥报仇。”
“胡闹!”金老将军生气的拍桌,“为父刚已经说过了,永安王已经退兵了。”
金城:“永安王不攻打我们,我们可以攻打他!”
“想送死,你现在就滚!”金老将军指向门,“别说五万兵马,就是一人也没有!”
后一句话,金老将军说的堵心。
二儿子那个逆子死了,他可以重掌西北军,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他,别说派五万兵马,就是派万千兵马也派不出去。
被儿子无意揭了短,金老将军目光中带上了寒意。
登时,金城咯噔一下,怂了。
他确实不想二哥死,但事实已经造成,他只能悲痛的为日后着想。
低下头,金城不再出言。
金老将军眼底露出满意之色,然后他扫视众人。
“老二虽然战败被杀,但他身为我金家子嗣,战死在沙场之上,就是我金家的好儿郎。我还有你们,都要诚心迎我金家好儿郎归家!你们须谨记,没有我金家代代的好儿郎,就没有我金家。”
金母正色道:“将军放心,为妻定会好好操办老二的身后事,定不会让老二死后凄凉。”
“老二生前曾对你不敬,如今夫人能摒弃前嫌,为夫甚是欣慰。”金老将军神情缓和的对正妻道。
金母努力压抑眼底兴奋的光芒,嘴上带着痛惜,装模作样道:“老二英年早逝,是我金家之殇。我身为长辈,如何再会与一死人计较。”
“有妻如此,是我金家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