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锦枝说完,见焦家阿喵面色变了。
她嘴角微微嘲讽的扬起,“巧儿,将大焦姨娘放走吧!”
“是,夫人。”巧儿应声,对押着大焦姨娘的仆妇道:“听夫人的命令,你们松手。”
仆妇们自是无不遵从。
焦家阿喵刚得自由,她带来的下人就快速上前,将人扶起。
“大焦姨娘回去转告老夫人,我夫君只是失踪,某些人迫不及待的嘴脸,让人作呕。”符锦枝眸光锐利,“还有我和夫君的女儿,不劳旁人惦念,否则我一时脑热,不知会不会做出些偏激的事情,比如……下毒。”
焦家阿喵刷的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符锦枝慢悠悠,“其实一起死也不错,大焦姨娘你说对吗?”
对?当然不对!
金母怒拍炕几,“反了,她符氏真是反了,竟然敢说出如此威胁的话!”
“母亲,可是要给符氏一个教训?”焦家阿喵试探的问。
金母倏的瞪过去,“给什么教训?她符氏烂命一条,值得我们一起赔命吗?从现在起,长盛的衣食住行你给我上心,如我乖孙出了意外,我定饶不了你。”
焦家阿喵咯噔一下,心惊不已。
老夫人这意思,那符氏可能会对儿子动手?
“我们今日用符氏的女儿威胁,难免她不会怀恨在心,报复在长盛身上。”金母看出焦家阿喵所想,她冷声提醒道。
焦家阿喵这下真的慌了。
老夫人所言,那符氏还真做的出来。
她的长盛万不能出意外。
“母亲,我回去定看好长盛,不让符氏有可乘之机。”
金母闻言,神色微微缓和。
“府中下人多是符氏之人,且暂时忍耐一段,待将军接管西北就不用再提心了。”
此时,金母也有些后悔了。
母亲疼爱孩子是天性,谁知那符氏竟然那么狠心,竟一点也不为女儿日后着想。
金母发狠的想,既然符氏这个亲母都不为女儿留后路,那么待日后,不要怪她心狠了。
符锦枝若是知晓金母此时的想法,定然会嗤笑。
只从她与夫君成亲之时,金母只因靖安侯府替嫁,就恶毒的给她下药,就可见金母的狠毒。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指望她不心狠?
事实上,金母本也没有想过宽待“孽畜”之女。
焦家阿喵不知金母所想,她想了想道:“母亲,符氏的话就好像一把刀,悬在脖颈之上。是否将之告诉父亲,也好让父亲有所防备?”
“不用告知,将军他自会知晓。”金母神色有些难看的道。
夫妻多年她了解自己的夫君,今日的事情,他定然早已知晓了。
而因此,金母心中气闷。
今日,她若是拿下大厨房,自是皆大欢喜。
可现在,她非但没有拿下大厨房,还反被那符氏威胁,要给他们下毒。
不用想,她也知晓夫君的厌恶。
想着,金母神色难堪。
她不耐烦的瞪向焦家阿喵,“一丁点事情,你也办不好。”
焦家阿喵闻言只觉委屈。
她是将事情没办好,可面对符氏,就算换个他人,甚至面前这个老夫人亲去,就能办好吗?
照样办不好!
她焦家阿喵不过是倒霉罢了。
思及守福郡主怀孕之事,焦家阿喵开口道:“妾身位卑,区区一个姨娘,符氏许是会轻视妾身的话。母亲,您不如让郡主去一试?”
“大焦姨娘,是不是我平日对你太好了?”金母霎时冷光射过去。
若言在这府中,金母最厌恶的之人是符氏,那第二厌恶之人,就是守福郡主这个亲儿媳。
至于大焦姨娘,金母对她,不过是因长盛这个长孙,爱屋及乌的给了几分好脸而已。
可现在这个给了几分好脸的妾室,竟然敢教她做事?
对方想做什么?
金母当然不会认为,大焦姨娘真的想让守福郡主去。
那么?
对方是想嘲笑她身为长辈,指使不动正经儿媳,只能指使她一个妾室?
金母怒上心头,“从今日起,大焦姨娘不许再来给我请安。”
“母亲,妾身错了。”焦家闻言,着急道。
喉间痒意翻滚,金母努力压抑,嘶声吼道:“让她滚!”
下人见状,心下叫苦。
这大焦姨娘虽只是一介妾身,但她却生了少将军唯一的男嗣。
可对于主子的话,下人也不敢违背。
只好暗下叹息一声,对焦家阿喵道:“姨娘,请吧?”
焦家阿喵平日有意交好金母房中下人,如今见下人语气客气,她心中舒服不少。
再加上她知晓,为难下人不管用,反倒是离开,还能得到下人的几分好。
于是,焦家阿喵虽不甘,但还是福身道:“母亲,妾身改日再来服侍您?”
服侍二字说出来,焦家阿喵本想卖好。
然而听在此时正敏感的金母耳中,却是刺耳的很。
她堂堂一个金家主母,正经儿媳不来服侍她这个婆母,却只得一个妾室服侍二字,何其讽刺?
“咳咳……”金母再也压抑不住的轻咳出声。
登时,焦家阿喵和下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脸上都露出急色。
金母挥手让上前的下人的让开,忍着喉间不适吩咐道:“让伺候长盛的下人收拾好东西,你亲去将长盛抱来我房中。”
下人一愕,刚要应下,焦家阿喵着急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母亲,长盛还小,离不开妾身啊!”
惹恼了老夫人,焦家阿喵不怕,因她还有儿子,早晚会重新得老夫人看重。
可若是儿子与自己不亲了,她日后还有什么指望。
然而对于焦家阿喵的话,金母充耳不闻,她一双带着冷意的眸子,盯着下人。
下人一个激灵,立刻道:“夫人,奴婢现在就去。”
说完,她立刻转身,伸手“扶住”焦家阿喵,“姨娘,请您随奴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