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荀冒遗憾的叹道:“只可惜我没亲眼看见那场景,不过想也知道,当时大将军夫人定是威风的很!”
“荀将军,我并不是说大将军夫人的做法错了。”
卫将军对着荀冒,为自己辩解这一句后。
他俯首对上首的金猛道:“大将军,属下知晓大将军夫人的智慧,吾等远远不及,属下只是心中担忧,请大将军谅解。”
卫将军不信符锦枝吗?
当然不是!
经过了与蛮子那神奇的一战,卫将军又怎么会不信?
可相信,不代表不会担忧。
可以说,只要城中那些被充公的店铺一天没进项,卫将军的担心就一直在。
至于荀冒说的那些店铺,虽然是开了。
但要知道,那些店铺的盈利很少。
他们基本都是为了方便百姓生活而开的。
荀冒也听明白了卫将军的话,他撇撇嘴,“大将军,卫将军就是想的太多。让属下说,只要管好手下的军士,剩下的事情,您和夫人怎么说,属下就怎么做!”
对于荀冒的话,金猛深表赞同。
可被自家夫人潜移默化的金猛知道,身为上位者,话不能那么说。
于是金猛表情不变,开口道:“人与人性情不同,不能一概论之。卫将军,你的担忧,我知晓了。不过,我相信夫人此举,定有其用意。卫将军耐心等待,相信夫人定会给我等,一个满意的答案。”
卫将军听了,心下松了口气。
原本他过来之前,是想要大将军回去,问一下大将军夫人想法的。
可这话在嘴中一出,却不知不觉变了模样。
唉!
说来也奇怪,距离与蛮子一战,不过几天。
可他卫鹰面对大将军金猛,却越来越觉得有压力。
如此想着,卫将军暗暗看向上首的人。
也没觉出对方有什么变化啊?
不对,还是有不同的。
以前大将军的表情比现在丰富。
现在的大将军却整天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大将军的喜怒不形于色?
在卫将军心中暗想的时候。
金猛开口问道:“荀将军,征兵一事如何了?”
虽然符锦枝一通吩咐后,西北不用担心朝廷会派兵来讨伐了。
但征兵的决定,却没有改变。
“回大将军,自贴出征兵告示至今,已有一千人报名。”荀冒说着,颇为得意。
别看一千兵,比起已有大军不起眼。
但要知道,这一千人,都是自家主动报名的。
而他们以前征兵,都是需要强制的拉人。
并且这一千,只是目前的人数,以后肯定还会更多。
想着,荀冒眼中冒光道:“大将军,报名的人,都是此次参加了与蛮子之战的人。他们都言道是仰慕您,为了追随您的脚步,才主动投入军中。”
瞅着荀冒这个也属于仰慕一列的人,金猛脸色一沉。
“荀将军,你无事就可以出去了。”
荀冒闻言怔,不甘道:“大将军,属下还没有说完呢!”
军中将士吹捧大将军的那些话,他还没有说给大将军知晓呢!
然而金猛并不想听下去。
于是荀冒在大将军的目光下,摸着鼻子,灰溜溜走了。
打发走一个,金猛又看向卫将军。
卫将军动了动眼皮,俯首道:“大将军,雪屋那的人,大将军夫人打算如何处理?”
停顿一下,卫将军继续道:“今次缴获了蛮子战马数千,属下认为,应把骑兵重新训练起来。”
当时蛮子的战马虽然发狂,但因为提前存了心思,因此损失并不大。
“我回去会问夫人。”金猛回道。
卫将军知道,大将军这话,就是同意重新训练骑马了。
其实卫将军觉得,将雪屋那的男人都直接收编进军中最好。
可这话卫将军只在心中想了想。
因为雪屋那的人,都与大将军夫人签了身契,是大将军夫人的私有财产。
金猛回去的时候,符锦枝在看信。
符锦庆写回来的信。
见自家男人回来,符锦枝随手将信扣在桌子上。
金猛的视线在信上略过。
他边坐下边随口问:“是谁给夫人写的信?”
“是二哥。他知道我们大胜了蛮子,写来的恭喜信。”符锦枝笑道:“刚才有没有感觉到紧张?”
符锦枝表情变夸张,“哎呦!这是谁写给我夫人的的信?为什么我回来后要扣起来?是不是信上有我不能看的事情?”
“夫人希望我这么想?”金猛一双炯目,定定的看过去。
符锦枝后退,撇给男人一个白眼,“夫君,你也太无趣了!”
“是夫人想象力太丰富。”金猛皱眉,“但夫人如果想,我可以学着变有趣。”
瞅着那一脸大胡子,符锦枝表示,她真心想象不到,有趣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
“夫君,你已经回家了,不用再板着脸了。”
金猛闻言一怔,原来他回家后,还是在板着脸吗?
这时,符锦枝上前,两根手指捻起一个胡须,往下一拽。
“快还我一个正常的夫君。”
登时,金猛被逗笑了。
他舒展眉眼,“辛苦夫人了。”
“我不辛苦。”符锦枝笑吟吟道:“每天保持面无表情的夫君,才是最辛苦的。”
金猛叹,“我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只好尽量让自己没有表情。”
“今日我特意让廖嬷嬷做了排骨莲藕汤,一会儿夫君多喝两碗,好好补一补。”符锦枝心疼的道。
她不会说,让男人不要在意,依然像以往一样的话。
因为她知道,没有谁的成功是随随便便的。
曾几何时,她也曾为了锻炼自己,一天一天的累到睡着。
从末世到古代,看似她现在活的舒心了。
但这些,都是曾经的她,一点一点辛苦积累下来的。
是曾经的辛苦,让她能更从容的面对这个崭新的世界。
碌碌无为的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
甚至还可能因为不清楚的定位自己,而落得更惨的下场。
古人,低的是生产力,是时间的历练,从来不是人心。
符锦枝眸中闪过一道光,“夫君,我发现府上的人,有些不安分了。”
闻言,金猛当即脸色变了变。
符锦枝继续道:“我早知道夫君这次打了胜仗,会招人眼球,但没想到,最先有动作的,会是夫君信任的人。”
“是谁?”金猛粗声问道。
符锦枝玉指点在桌面上,轻吐道:“金平!”
夜凉如水,入夜后的金府,一时间变的安静。
在前院中,一扇窗户悄悄被打开。
随后,一位穿着素色衣袍的男子,抱着一白色鸽子,出现在窗前。
正在他要将鸽子放飞之际。
一个声音突然在院门口响起。
“金平,你在做什么?”
素色衣袍男子金平,他手一哆嗦,抱着的白色鸽子就飞上了天。
“射下来!”刚才出声的金猛,眼神一厉,粗声命令道。
然后,只见他身后一穿着军服的男子,手挽弓箭,一箭射中空中的鸽子。
鸽子落地,溅起地上几分尘土。
此时,金平仿佛回过神来了。
他看向来人,白着脸叫道:“大将军?”
金猛大步踏出阴影,他目光掠过鸽子,没有应声。
这时,刚才射鸽子的军服男子,上前几步,将鸽子拿起。
“大将军,鸽子腿上有一封信。”
金猛伸出手,军服男子立刻将信呈上。
不大的信,金猛不过几息就将内容扫了一遍。
再次抬头看向窗户内的人,“为什么背叛我?”
金平沉默了一下,才道:“大将军,我本就是老将军的人。”
闻言,金猛目光一紧。
“我的事,你与父亲汇报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