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渊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 他并没有睡觉。
离得老远, 参渊就听到了谈话声,随后他就看到了帝阙。
“看起来,你和他们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参渊扯了扯嘴角,暗示帝阙之前说的托人照顾他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看到那些枯骨了么, 难道你想变成他们那样?”帝阙哼笑一声打开铁门, 随手拿出一颗夜明珠走了进来。
参渊身上没了第一次见面时刻意伪装出来的傻气,倒显得精神了不少。
“你会画画么?”
参渊一手托腮,“帝阙族长, 如果你是来找我解闷的,那不如把你的珠子送给我。”
帝阙没理参渊的无理要求,因为他口袋里的鹤辞忽然探出头来。
他会画画!
还没开口,鹤辞就被帝阙无情的按了回去。
参渊睁大了双眼,刚刚他好像看到了帝阙的口袋里……有什么活物?
“那天不方便说,但我大概知道你要找谁。”帝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淡定的选择了席地而坐,“你先说说谢君源这个人的长相……或者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参渊:“!!!”
参渊坐直身子眸光闪动, 语气不禁认真起来,斟酌着开口道:“那天,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和他长得非常像。”
帝阙点头,表示他知道这点,“鹤辞不是谢君源,这点我可以肯定, 其他的特征呢?”
参渊难掩失望的叹气,“特征么…伤疤算吗?”
帝阙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源的“进化形态”时,对方身上那奇怪的伤痕。
“算。”
“鞭伤留下的痕迹,队长的背上与手臂上,经常有鞭伤。”刚加入谢君源手下时,参渊曾亲眼见过谢君源跪在地上,被他大哥抽了三十鞭,力道大的鞭鞭见血。
事后参渊还找了个机会旁敲侧击的问了这件事,可谢君源却特别淡定的说那是家法,是常有的事。
帝阙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心中有了想法,但他面上却微微皱眉,故作为难道,“线索太少,你再说说关于他的事吧。”
参渊本就没有抱太多希望,点,他理了理和谢君源相关的回忆,继续给帝阙“讲故事”。
柳青这边回到了居所,直接跑到了父亲的房间敲门。
“进。”
得到回应后,她直接走到海狗族长柳轶的桌边,神采奕奕,“爸爸!你猜我今天逛街看到谁了?”
柳轶对这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放下手中的工作笑着反问道,“难道是碰到封言了?”
今天他可是特意提点过封言去找柳青的。
“不是啦,你肯定猜不到!”柳青直接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腿美滋滋的笑道,“是帝企鹅的族长,帝阙!”
柳轶唇角的笑容一僵,他自然是知道封言打劫帝阙不成反被揍的事。往常他也听过帝阙的名头,只是交情不深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上段时间,帝阙一个人击退了偷袭他们繁育地的大王乌贼,柳轶就不得不对他额外关注
柳轶慈爱的拍了拍柳青的发顶,神情不变的试探着问道,“怎么了,他惹到你了?”
“那倒没有。”柳青现在已经忘记了帝阙让她腿软的眼神,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张脸,“就是…长得特别好看。”
柳轶一下就听懂了,他这个宝贝女儿,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
倒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喜欢,她是永远只喜欢最好看的那一个。
当初在族里,封言是最好看的,柳青情窦初开后就对他展开了热情的追求。
柳轶知道后,因为封言有异能,也算合适,就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会给柳青助攻。
结果现在他们都要结为伴侣了,柳青说她找到了更好看的!?
“爸爸,爸爸,你就找个机会,让我再见见他呗!我真的就看看!”柳青跳下桌子,缠着柳轶的手开始撒娇。
“好了好了,青青,”柳轶想了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他原本就打算这次要和帝阙搞好关系,如果只是见一面,倒也不难。
“封言手里有一比物资要交换,过几天让他陪着你去找帝阙,行不行?”
“好!谢谢爸爸!”
准备离开的柳青忽然想到帝阙口袋里一闪而过的毛绒绒,双眼一亮,“爸爸,你知道哪里能弄到普通的小动物吗?毛茸茸的!越可爱越好!”
“放心,这件事就交给爸爸,最晚后天我就带你去挑。”柳轶微微一笑。
父女俩欢声笑语,可站在门外维持着敲门动作的封言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良久,他放下手臂,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是习惯于退让,但……这次不一样!
在热闹古树的地下深处,隐藏着光线昏暗的“牢房”,墙上微微闪动的火光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鹤辞在帝阙怀里已经呆滞了,他爸爸……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在参渊的说法中,谢君源从小就被当做他大哥的副手培养,只是他天赋异禀,十五岁的时候各项成就已经超过了年长他五岁的大哥。
他本该作为影子,隐藏于暗处活过这一生,但在成年那天,谢君源毫无预兆的进化成了花豹。
随后他便被大哥委以重任,作为一柄利刃频繁活动于地上,可时间一长,无论是声望名气还是个人实力都远远超过了他的大哥。
然后,他失踪了。
“那他在你们那过得够惨。”帝阙听了参渊的那些话,只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参渊被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他确实有些猜测,但现在也只是无凭无据的猜想。
“不过,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帝阙正好问出了鹤辞不解的事,这不是把谢君源往火坑里拉吗?
那个给他们指路的帽带企鹅贺泉已经被他们族里领回去挨罚了,随随便便把陌生人类领进集会,这事闹得还挺大。
“两个月前,我收到了队长发来的消……”参渊抬眼就对上了帝阙的视线,突然顿住,移开视线不说话了。
“哦?”帝阙眸光一闪,给鹤辞顺毛的手指微微一顿,“他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参渊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帝阙?
该说的他都和蓝羽说了,万一帝阙和外面那些长翅膀的是一伙的,一个唱白脸一个□□脸骗他想打听更多的消息呢!?
“你不用紧张,”帝阙屈膝换了个坐姿,将鹤辞虚掩在怀里,“我只是好奇谢君源说了什么,才能让你确定他想回去?”
听了这话,参渊如遭雷击!
是了,队长来发的消息就是不用再找他了,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根据你说的这些,我只能想到一个人,只是……你要找的人是花豹,可我认识的人,却是帝企鹅”
说到这帝阙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你是自然返祖的吗?还是通过什么药物刺激才返祖的?”
“当然是自然返祖……”说着,岑誉脑海中浮现的信息让他的语气越来越弱。
他自己是自然返祖这没错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怪物。但他记得,近些年好多人都不是自然返祖!
“我想,这方面你了解的应该比我要多。”看到岑誉的神情,帝阙心里有了想法,“你先想好,到底要不要把谢君源带回去,或者,”
“谢君源自己愿不愿意回去。”
帝阙可还记得源的态度呢,如果这些人类要找到真的是源……回去就要好好问问他了。
燃烧的火把忽然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惊醒了还在发呆的岑誉。
“等等!你完全是在套我的话。”见帝阙要走,岑誉眉头一皱,“你给我的消息都是模棱两可的猜测!”
“嗯。”帝阙弹了弹衣摆上不存在灰尘,眼神中就差直接写:你才发现吗?
参渊只觉得脑仁一阵抽痛:“???”
“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能更聪明点。”帝阙锁好门,露出了一个演戏专用的微笑,转身就走了。
徒留岑誉在他身后大声质问。
“呃……这样真的好吗?”鹤辞抱着草莓,有些犹豫。
“我怕他是太傻,被人当枪使了。”帝阙低声给他解释,“让他长长记性。”
不要听风就是雨。
蓝庭站在不远处,神色如常,也判断不出他有没有听见什么。
虽然帝阙一手虚扶着鹤辞所在口袋的动作有些明显,但蓝庭依旧目不斜视,“你真的知道,参渊要找谁吗?”
虽然帝阙很满意蓝庭没有追问鹤辞的识时务,但他已经没有和善的与他相处,“你抗寒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被我的父亲拉出去“逛街”,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八百年没出门了,回来头疼了一晚上,一觉起来眼睛肿了,浑身肌肉都疼,尤其是小腿【……多半是废了】
我现在真的有点担心,开学了我还会不会走路。【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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