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耳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有点痒。
“以前我觉得乔太太哭起来很好看,特很可爱。”
“可是,今天,乔太太的哭,让我心都像是烧焦了一般,那个过程,很是煎熬。”
“不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是三叔的无能。”
“不能很早的为你解决问题,是我的错。”
“让乔太太这般无助,是我的错。”
“让乔太太哭了又哭,是我的错。”
“三叔……”
听着乔湛北的话,南耳开口,却被乔湛北一个嘘声的手势给打断了。
南耳想要说,这不是三叔的错,不是。
这是她的事情,三叔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要他说这样的话,不要,不要他背负这些。
“以后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有三叔在,你不要去听不要去看。”
“有三叔在,你不要去管不要去理会。”
“有三叔在,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该你做的事情,都由三叔来做。”
南耳那刚刚止住的泪,又有了要涌出的趋势。
乔湛北的话,一字一句撞进她的心里。
像是烟花绽放,像是洪水咆哮,像是雷声滚滚。
但凡是震撼的景象,用来形容这种感觉,也就只能是像,而不能完全诠释这种感觉。
“虽然乔家家训规定,乔家媳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是,像那些脏活累活费脑子的事,还是让三叔来做。”
“虽然我现在只有男朋友的头衔,但是,我却已经把自己定位为丈夫的角色,来管乔太太的事。”
“乔太太不接受也要接受,不能反驳,我这人的霸道,乔太太也是见识过的。”
南耳本是想哭的,眼泪马上就要出来了。
因为三叔说的话,真的是让她感动,血液都像是被煮沸了水一样,沸腾着。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一直都活着。
可是,就在刚刚,好像是重新活过一次似的。
沸腾的血液像是被洗涤了一般,那种从她出生就伴随着她的黑暗压抑。
渐渐被剥离了,周遭都是暖阳青草微风芬芳。
南耳抿着唇笑了……
因为那遥远未曾想过的“丈夫”二字,让她那幸福的笑中带着娇带着羞。
乔湛北的霸道,南耳自然是深知,第一次深深感受到。
是他说,“南耳,你二十岁以后,都要跟着我乔湛北!”这句话时。
之后一次又一次的霸道,南耳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家的事,三叔都知道了?不,我没有家了……”南耳说这话时,笑的有些凉。
她从来都没有家,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不是她家,不过是苟活的一个地方罢了。
家是有爱的地方,而不是被伤害的地方。
乔湛北的指肚,轻轻扫过南耳的眉眼,左右手很整齐的动作。
而后低沉的开口道,“乔太太的家在溪树谷里。”
“乔太太的家在乔家老宅。”
“乔太太的家亦可在温西延的温园。”
“乔太太的家亦可在你二叔的寒舍。”
“乔太太的家无处不在,不止是筒子楼三楼五号门,不止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