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请假?不是才请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主编赵辉娟的咆哮声。“真的很对不起,我师傅突然心肌梗塞,他又无儿无女只好我来照顾他。”电话这头的肖杏尽力装出楚楚可怜的声音。电话那头的赵辉娟不语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毕竟这事你也没办法……”她又忽的提了音调:“不过,三个月之后一定回来!而且《臆想者》不能断更!”“一定,谢谢您……主编再见!”肖杏满意的松了一口气,摘下眼镜放到桌上,瘫躺在沙发上揉头。“赵辉娟怎么发这么大火,更年期了吧……”肖杏小声嘀咕,忽的看见赵辉娟胖胖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吓的肖杏心里直冒冷汗,连忙讨好:“主编大人,才说您中年力壮您就到了。”
“姐姐?”来人声音有些困惑。肖杏连忙戴上眼镜,上下打量来人:头上编两又黑又粗的麻花辫,但有些凌乱;圆脸;双眼狭长;肥大小腹正在有些剧烈的起伏;腰起码有肖杏两倍粗;腿就更不用说了;身高大约有165;穿衣粉色碎花露肩连衣裙;外表年龄看起来像中年妇女。但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黑,这不是一般的黑,简直是从煤里刚扒出来。“被什么东西追了吗?找肖荷吗?”肖杏尽力压制住内心的对造物主的惊叹,感觉自己根本没资格跟肖荷抱怨自己不如她白(毕竟还有比自己惨这么多的),又努力的摆出一副很和蔼的样子。“你怎么知道?不过姐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朱朱啊!”“哦……是你啊,长大了,这么漂亮,难怪姐姐认不出来了。”肖杏说漂亮时,虽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脸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说谎什么的,肖杏早练出来了。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被追了。”朱茱萸低下头小声问。肖杏习惯的推了推眼镜:“因为你有点胖,一般这样的人都不喜欢跑步,但是你刚才站过来时,头发有些凌乱,小腹剧烈起伏,能达到到我家还保留运动痕迹的就只有跑步了,所以我猜你是被什么东西追跑过来的。”“哇……”朱茱萸有些吃惊的看着肖杏。“因为你穿一般小姑娘才穿的碎花裙,而且还叫我姐姐,所以才觉得是肖荷的同学,来找她的。”肖杏索性把当时的想法全说出来了。“好厉害!姐姐你是侦探吗?”朱茱萸拍手。“额……不是,只是写侦探小说的……”肖杏笑笑。
朱朱就是朱茱萸。朱茱萸是肖荷的发小,俩人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学校上学。现在正逢高三过暑假,听说肖荷从杭州旅游回来了,所以来找肖荷玩。小时候的朱茱萸就胖胖的,黑黑的,不怎么好看,身边除了肖荷几乎没有朋友。因为朱茱萸经常来肖荷家,所以肖家把这个孩子也看成自己的,都跟这个孩子很熟。不过,肖杏出去上学后就没怎么回家,连亲妈都见不上几面,就更别提朱茱萸了。女大十八变,尤其还变成这样,不认得很正常。
“朱朱!我想死你了!”肖荷似乎从房里听到动静,连忙冲出来给朱茱萸一个举高高。“肖荷,快放我下来了……”朱茱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皮肤太黑是看不到脸红的。“肖荷,快放下朱朱,你忘了你……”肖杏刚要说昨天摔跤的事,却发现肖荷腿上的青已经完全没有了。“嗯?哦,我想起来了。朱朱我跟你讲啊,昨天……”肖荷拉着朱茱萸往自己房里拽。
看来,有那股力量真的不全是坏事呢。不仅力气大,治愈力也远高于常人。肖杏又瘫躺在沙发上,闭眼沉思。算了,反正自己已经把假请下来了,接下来最先应该考虑的应该是肖荷的生日吧。
生日!想到这里肖杏又打了个激灵坐起来。簪子,我的簪子!肖杏连忙跑到南屋的行李堆中扒拉东西。大约五分钟左右,肖杏满意的看着手里的比字典略长的紫色檀木小盒。打开一看,一只玉雕的簪子正稳稳放在盒子中央。那只簪是象牙白,上雕着几朵清新脱俗的水仙,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半开半合,美丽极了,在古玩市场的众多玉簪中,肖杏一眼就相中了它。
其实,肖杏小时候就一直有一个梦,她想在自己18岁生日之时能够像古代小姐一样举行笄礼,但在当时的肖家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还好自己现在有这个经济实力,让肖荷替自己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小杏,我和朱朱出去下一会就回来!”门外传来肖荷急切的喊声。“等等!”肖杏从南屋出来,上下打量着肖荷。“鞋呢?!”肖杏一掐腰。“啊!哦……”肖荷一低头发现自己没穿鞋。
送走肖荷和朱朱之后,家里就真没人了。父母早去上班了,爷爷奶奶另有自己的房子。肖杏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下子可以为所欲为了。肖杏首先来到厨房查看剩下的新鲜蔬菜,然后打开冰箱点了点肉类的储备,最后从超市买了些肖荷喜欢吃但家里没有的。“his is my show time!”肖杏喊完这一句,便开始忙活了。虽然自己是第一次做菜,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以前看妈妈做的时候也挺简单的嘛,再加上自己的天分,这不是分分钟的事嘛……
两小时过后……肖杏看着盘子里的一团一团的黑色液体和锅里流动的黑色液体欲哭无泪。突然,屋里的风铃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剧烈的震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这风铃不是一般的风铃,有风它是不响的,但它一响就代表有灵力波动。这风铃响的不是一般的剧烈,说明这妖不是一般厉害。这方圆百里的大妖不都让道尘ko了吗?怎么会发出如此激烈的响声,难道说是……肖荷!
想到这里,肖杏连忙收拾法器,拿上紫檀小盒,从家里拉出电动车,正巧撞上回家吃饭的肖母。“死丫头,这么急,去哪啊!”肖母停下电动车。“叫肖荷回家吃饭!桌子上有饭,你可以先吃着!”肖杏插上钥匙,一扭把,边骑边喊。“怎么这么好,变性了?”肖母边进屋边发问。等她看到满桌黑色物体和锅里的黑色液体时。肖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肖杏你个小死B!你给我回来!”
夏日的正午,太阳照在路边的小水沟中,发出粼粼的波光。割完麦子的天空是那么的蓝,雪白的云在蓝天上空摆着随意的形状。骑电动车的肖杏无疑是乡野小道上最靓丽的风景线,此时肖杏的眼镜又变成了墨镜的彩色;红色的大波浪随风而动;雪白的防晒衣迎风招展,像身后的翅膀。“妈,看仙女!”擦肩而过的电动车上的小女孩指着肖杏喊。麦田上的一对婆媳拄着锄头谈论:“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俊啊!”“那不那友峰家的大姑娘吗……”
此时的肖杏可无心关心这些,一个劲的抱怨下雨后结巴的土路难走。电动车靠近月牙山缓缓停下,肖杏下车,拿出罗盘,只见罗盘直直的往南指。肖荷这个混蛋,不是说好一辈子不来这个鬼地方吗!肖杏暗骂。
原来这月牙山的东区是村里的坟墓聚集地,八年前,肖杏就是在这里差点被肖荷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