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都将这些隐忍在了心里面,直到一日,就像是所以的怒火发泄都要一个助推力一般,苍桉一剑劈了扶辰钟爱的仙树。就在扶辰的眼前劈的。
扶辰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所钟爱的仙树倒下。
“苍桉!”与以往唤他的名字不同,这次她是厉声厉色叫的,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柔。
“何事?”苍桉目光平静。
“何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扶辰愤怒的用手指着那倒下的仙树。
“一棵树而已,用来练剑了。”苍桉淡淡的说道。
“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啊,本公主知道了,你是故意的。本公主懂你的意思!”扶辰说完,扭头走出了大门。
最后,只留下苍桉一个人,立于庭院中,在扶辰走后,他蹲下来,轻轻的抚上了那颗被他砍断了树木。
扶辰愤怒的离去,回到了天宫,径直的去了月老哪里。
“月老!”
月老本还在休憩的,结果,被这一声怒吼给惊醒过来,他揉着惺忪的眼睛,迷茫的望着气呼呼的扶辰。
“本公主要与那白凤苍桉和离!”扶辰说完,愤怒的拂袖。
月老这下可是被惊的醒了瞌睡。
“公主,你这个使不得使不得啊。”月老慌的挥起了手,将扶辰拉到了一旁。
“何使不得了?这便是不爱了。”
“公主啊,这和离可是有损天家颜面的啊!”
“本公主,可管不了那些。”
月老见扶辰气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的转话一问:“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了啊?”
“能有何事?这样的日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早就困倦了。而且就在今早,他当着本公主的面儿,一剑劈了我的仙树!”她愤怒的拍了一下旁边的墙壁,接着说道:“本公主以前,看过许多人间相爱的两个人,一直白头到老到死,但是我们神仙是永恒,不会生老病死,这大概才是人间为何歌颂他们的原因所在了。我与他,在一起太久了。”
月老摸了摸自己的白色胡须,缓缓的说道:“公主啊,确实,永恒即是好的,也是不好的。但是啊,每一对相爱的人,他们那个不是渴求着能够永远的在一起?”
“哼,那是他们没有永恒过。”
“公主啊,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啊。”月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知,你们正在经历一个,凡间世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本公主不管!本公主现在就要和离,我与他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了,他的眼睛我已经腻味了,他的舞剑虽美,但天天看,也腻味了。”
月老笑盈盈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知道,现在的扶辰公主正在这个气头上面,说的话,又怎能作数?“公主啊,这和离,也是两个人的事情,要不,明日你跟苍桉一起来吧。然后,咱们在细说和离一事。”
月老这般的就同意了,倒是让她一惊,可是话都这般说了,她也无济于事,只有答应下来了。
“那便如你所言了。”扶辰心绪不宁的匆匆离去。
昴日星君已经啼晓,第二日如期而至。
扶辰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便是一惊,瞬间的思绪万千。
但是她还是如约的,去月老哪儿。她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他也看到了她。扶辰心想,只要他与她道歉,她便原谅他了。可他眼神漠然。她心里的怒火又上了上来。
“公主也到了啊?”
扶辰点了点头,眼神木然。
“这个和离啊,我看也算了吧。”
“怎的算了?现在本公主与他都到了。”扶辰指了指离她有些距离的苍桉。
“唉,公主啊,你去想了一晚上,就得到这些吗?你们缘分,有岂是这般的浅薄啊?”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
“公主,小仙问你一个问题。”
扶辰睁眼,看着月老,怎的突然又想问她问题了?
“你快些问,别耽搁了本公主时间了。”
“公主钟爱的紫竹箫要是坏了,公主如何办?”
“自是去南海,向观音大士求得一紫竹来修补了。”
“这便对了。感情也是要如此啊。”
“这就不必了。”
月老见事情发展与他想的不一样,他便动了动脑袋说道:“公主,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倘若公主赢了,那么小仙便给你们两个和离。公主看如何?”
“赌什么?”
“公主既然喜欢凡尘,那就……下凡轮回。轮回三世,尝尽人间百味。那小仙就赌,你们在凡间的三世都会在一起。反正,凡间三世于天庭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不会耽搁了公主什么事情。”
扶辰挑眉“好啊。反正这个和离,是离定了。”
月老笑着摇头“公主啊,两颗好不容易才重新感觉到跳动的心,岂是那么容易就分开了的?”
扶辰与苍桉纷纷走到了月老的法宝面前。
“你们走吧,从这个镜子走过去,就到了凡间了。”
扶辰与苍桉并肩的走着,谁也没看谁。
两人消失在了月老的宫殿里面,月老从容淡定的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掏出那个陈旧的红符,两个人的名字还是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月老笑了笑,这上天注定了的缘分,又怎是说没了就没了的?
“以柏啊。”一个富有诗书气质的中年妇女轻轻的为唐以柏理了理衣裳。
“娘。”唐以柏眉眼间竟是温柔,他笑盈盈的回答她娘亲。
“此次你去求学,路上得小心啊。”中年妇女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的儿为了进京赶考,现在要外出求学提前做足准备。
“娘你放心,孩儿心里有数。此次定要学些什么,才去考试。万不得像上次那般,就差分毫。”唐以柏现在还心心念念着自己上次科举失利的事情。
中年妇女见自家儿能有这般的报复,便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便去吧。”中年妇女站在自家的门前,看着唐以柏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成了一个小点,最后完全消失。她望着空无一人的道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了里屋里面,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唐以柏一路马不停蹄的赶着,终于在辗转了将近半月后赶到了先生的居所。
忽然间,他见到一个白衣道长在路口立着,也不知他这是要作甚。
“请问,”白衣道长走过来拉住了他“这儿,哪儿有居所?”他找一个妖怪找了许久,现在的他很是疲惫需要休息。
唐以柏说道:“此地,我也是初来乍到,只知要去的地方能有休憩之地……”
白衣道长听了,目光变得缥缈,他叹息着摇头“算了算了,我便接着去寻。有缘再会吧。告辞。”白衣道长离去,白色的衣袍在风里翻飞。
唐以柏瞥着他离去的背影,之后他开始继续前行。
先生的居所,处于一片竹海当中,他抬头,还能看到从屋里庭院里面生长出来的大树枝桠,他看着紧紧闭着的门欣慰一笑。
他几步上去,轻轻的扣了扣门栓。
“张先生在吗?”他的喉咙里面发出了他温柔的声音。
可是里面无人应他。
“张先生在吗?”
还是无人应。
无奈之下,他只要坐在门前等着了,结果坐着坐着的,就靠在门前睡着了。
过了许久,才有一书童将门打开。唐以柏失去了靠的东西身子倒了下去,他也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
“这位便是唐以柏,唐公子对吧?”
唐以柏迅速的恢复状态,有礼貌的对着书童行了礼。
“小生正是。”
“嗯,那便跟着我进来吧。方才先生在做事,故而没应你开门。”书童说道。
这下唐以柏便纳闷了,先生做事,大可差这小书童来带路。可是他一想方才所言所语之事,立马的懂了其中的道理。他唤张先生在吗?张先生在忙,自然是没功夫应了让人开门的。
小书童很快的就把他带到了一个屋里面,让他在等会儿。
唐以柏于是又才是等了起来。
这次,那个张夷陵张先生没让他等多久便赶了过来。
“张先生。”唐以柏正准备行礼,结果被张夷陵一把拉住。
“可别,不必弄这些表面的东西,尊敬自在心中。”张夷陵说完便松了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先生说的是。”
“这次,你算是来的早了。”
“先生何意?”
“便是还有人来了。”张夷陵漫不经心的说道。
“还有人跟小生同学?”唐以柏说着,面上呆带了些笑,本以为就得他孤孤单单的一人在这里学习,没想到还能有个伴陪着,这样甚好。
“嗯,”张夷陵放下了茶杯,一个转身就看向了唐以柏,把他唬的一惊“去年,我门下的两个学生,分别中了状元跟探花。名声传出去了,这些人啊,就都寻来了。”
唐以柏下意识的拉了拉袖口,这些功利心重的人里,便是有他一个,但是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为了功利而来求学又有何不妥。
“好了,现在天色已晚了,你又舟车劳顿的,方才那个小书童嘴碎,都给我说了。你便先去寻了屋子自己睡觉吧。”
“小生……自己寻屋子?”
“是啊,我向来看中缘分这种事情。你先是与我有缘,便自己寻了过来。这屋子啊,你便去寻吧,这人,要是住在了自己喜欢的地方,每天的心境自是不一样的。”
“小生来时,便在门外见一巨大树木,那,敢问先生,那个树木周围可有能歇息的屋子?”唐以柏还记得那颗巨大的树木。
他这个问题,倒是教张夷陵颇为感兴趣。
“去,你带他去。”张夷陵差了小书童带他去。
去的路上,那个小书童又开始最碎了起来。
“这位公子,你还真是相当的有眼光,一下便挑中了我们这儿最‘恐怖’的住所。哪儿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小书童在前方说着,还不断的舞动手脚,他想让唐以柏知道哪儿到底有多么的可怕,最好啊趁早的换个地儿住。
“哪儿曾发生了何事?”唐以柏问道。
“还是一个读书的住了进去,然后半夜遇到了精怪,大喊着妖怪啊,就跑了出来。后来啊,我便问他看到了一个什么,他说是一个穿着绿色衣服面目狰狞的女妖怪。”小书童转过身子,阴着脸给唐以柏讲着。
唐以柏微微皱眉,精怪之类的,他只在年少时候,在一些稀奇古怪的书里面见着过,没想到今儿又听着了。
“我心中无愧,怎会有精怪来打扰?”唐以柏垂眼看着那个小书童,小书童也恰好的对上了眼睛,当即心下一惊,这书生的一双眼……
“算了,你今晚住进去便知道了。届时可怨不得别人了。”小书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撅着嘴巴走在前面带路。
“到了,就是那儿。”小书童指了指那个锁住的院子,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串儿的钥匙“这个先给你拿着,咱们这儿啊,啥都不缺,就缺少人手,什么啊都得亲力亲为。”是呀,他们先生天生的喜静,这个大屋子啊,这个唐以柏还没来时候,笼统的加上做饭洗衣的才五人而已。
唐以柏接过钥匙,摇了两下“多谢你了。”
小书童挥了挥手,便跑开了,留下唐以柏一人在这里。
唐以柏拿着一串儿钥匙,看了那个门许久,拿出钥匙开了门,他只用手轻轻一推,木门吱呀的一声,便打开了。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虫子的叫声。
唐以柏觉得,这人除了安静,还会有什么?他摇了摇头,转身开始走去里屋,上回住在这儿的人,定是……
“又来一个?”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语气是相当的不耐烦。
唐以柏心里一惊,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姑娘是……”唐以柏尽量的按捺住自己内心的那种叫害怕的感觉。
“我是何人,干你何事。快些离去!”
“姑娘倒是霸道,你既不是这人的主人,又怎能做出这个决定?”
“嘿!你还不走了是吧?”那个被他叫做姑娘的,绕到了他的前面,瞪着她那双碧绿的眼睛。
她突然到前面来倒是叫他一惊。
“你你你……”唐以柏生平第一次跟女子这般的近,紧张的话都说不顺溜了。
“怎的?看我生的好看,都结巴了?”说着,那个姑娘还往他跟前凑了凑。
“姑娘。”他伸手挡住了她,不想让她接近了。
“嘿……你这个白脸书生倒是好玩啊。我看书上写的你们男人,见着漂亮女人往他靠就受不了了!你怎的那般的怕我?”
唐以柏拧着眉头看着那个姑娘“你是从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上看的!”
这一看,可不得了。
“小书生,你这个眼睛倒是好看的,就跟天上的星辰一般。不如就把它当作见面礼,送给你树妖姐姐吧。”树妖作势要挖他眼睛,唐以柏惊的都忘记了躲闪,只得张大了眼睛看着那双长着尖尖指甲的手不断的靠近。
她尖尖的指甲停在了他眼睛的咫尺之前。
“你怎么不尖叫着躲开啊?你这个不好玩,别人都是要尖叫的。”树妖收回了自己的手,开始围绕着唐以柏绕圈圈。
“你……便是这儿的精怪?”唐以柏磕磕巴巴的问着她,目光被她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所吸引。
“哼,你知道就好。”树妖得意的双手抱胸。
“如此……”唐以柏心里面知晓精怪是眼前这个姑娘后竟然的还松了一口气。
“如此什么?”
“姑娘,在下住在这儿也与你井水不犯河水的,就这般姑娘你看可好?”
“姑娘说,这个不好。”
“你……”唐以柏有些气恼,怎会如此的无理“好生霸道无理的妖怪。”
“你知道就好……”树妖转眼一想“不过嘛,我一个妖怪呆在这儿也无聊的紧,你逗着也有趣,不如你当我小弟,我当你老大吧?”
“你这是什么歪理?”唐以柏还是气恼,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
“歪理?你们凡人不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吗?这可是我的地盘,虽我被封印在这树里面,在这个院子里面,但是按着时间来看,你现在进来了我的地盘,那不就是我的人了?既然是我的人了,那就是我的小弟,我的小弟我自会罩着你。你今后就不必担心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