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怎么才能去那里？”孟柒又问。
“去那里？”天外天的工作人员看着孟柒, 表情古怪, “没有此间主人的允许，谁都无法上去的。”
孟柒没说话，她仰头看着静静浮在半空的浮空岛，开始努力回忆自己喝醉后发生的事。
但是当时头真的太晕了, 整个人都是懵的。
能想起来的，也就是白袍柔软微凉, 云瀑壮阔。
除此之外……
她有些懊恼地伸手敲敲脑袋, 当时为什么要喝酒呢？
还喝了整整一杯。
不然的话，应该就能看见白袍男子的模样，也会记得对方和她说了什么。
孟柒想了想，又问：“天外天楼呢？现在可以上去吗？”
“可以是可以, 但是想要去最高层，那也是需要预约的。”那人上下打量孟柒。
他倒是记得她, 是薛三小姐看重的人，对她说话也始终客客气气的：“要不？你现在去试试？”
“好。”孟柒点点头。
她在那人的指引下，踏入传送法阵。
眨眼间，孟柒就出现在了天外天楼外面。
孟柒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天外天楼和玄字号的浮空岛不一样, 整个浮空岛就像是一座大型的水乡庭院，风景极美。
远处有荷塘，有小桥流水。
曲径通幽处，分布着一些风格各不相同的房子。
除此之外，在整个庭院的中心, 是一座仿佛高耸入云的木楼。
雕梁画柱自不必说，孟柒仰头看去，只觉一眼看不到顶。
刚才那人说的，应该就是高楼的顶端了。
孟柒回头看向另一边，天外天楼是在第二高的浮空岛上。
天边悠悠飘着最高的岛，从这里看过去，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孟柒深吸口气，迈步朝天外天主楼走去。
门口的侍者很快热情地迎了上来：“请问有预订吗？”
“没。”孟柒摇摇头。
“道友是一个人吗？”
“对。”孟柒点头，“请问，我可以去顶层吗？”
“抱歉道友。”那侍者笑得温和，“今天最高三层，都已经被人包下，如果不是受邀宾客，是不能上去的。”
孟柒点点头。
她想了想，还是在侍者的引导下进了天外天楼。
楼里看起来，比外面更加阔朗。装潢算不上奢华，有点返璞归真的素雅。
侍者领着她到了四楼，孟柒独自坐在靠窗的一张方桌上。
这里每张桌子之间都隔得挺远，让每桌客人之间都不会影响到别人。
侍者送来餐牌，孟柒翻了翻，随意点了几道小菜。
没多久，冒着袅袅热气的菜肴就送了过来。
“好香。”
修者们在天外天里，各种感觉和在三千世界没什么区别。
只是在这里吃得再饱，现实中该饿着还是饿着。
能来天外天的修者，最低都是金丹修者以上，早能辟谷，吃东西也就是尝个滋味而已。
这样一来，天外天楼反而成了三千世界分布各界的修者们，选择聚会时的首选。
孟柒面前的菜肴真正色香味俱全，一端上来，香气就扑鼻而来，让人浑身舒爽。
她有心事，也忍不住被这精致可口的菜肴吸引了注意力。
那侍者送来她点的最后一道菜肴，将一壶茶放在桌上。
“道友请慢用。”
“请问下，若是想明天去顶层用餐，现在可以预定吗？”孟柒叫住他。
“不好意思道友，顶层已经从今日预约到三个月后，恐怕最近都没办法让你上去。”侍者笑容不减，“请问还有别的吩咐吗？”
“谢谢。”孟柒有点失望。
天外天楼正中，有一个天井从底层通到最高层。
她转头看去，根本就看不到顶。
这也正常，当初玄字号拍卖场，也是一步一世界，此间主人的厉害，孟柒也不是第一次见识。
她收回目光，正要继续吃东西，身后不远处另一桌客人那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炽羽？！你确定？！”
孟柒霍然转头。
那边的客人大概也发现自己鲁莽了，连忙朝周围团团作揖以示赔罪。
他再说话时，声音就压得很低。
孟柒和他们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根本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她招手唤来侍者，问道：“请问刚才那位客人说的炽羽，是怎么回事？”
“哦。”侍者微笑着解释，“天字号拍卖场将会在两日后举行本月最后一场拍卖，现在公布的拍卖清单上，就有炽羽。”
“果然是炽羽？”孟柒确定一次。
“是。”那侍者微微一笑，自信骄傲地说道：“此物是天妖凤凰的翎毛，虽然极其罕见，但天字号拍卖场既然列出了清单，就一定会出现在拍卖场。”
孟柒点点头。
但是两天后就开始拍卖……这么急？
她迅速计算了下自己现在的灵石数量。
对一个筑基修者来说，这段时间她赚得不算少。加上今天得到的九品灵石，孟柒绝对算是三千世界筑基修者中的小富婆了。
只按照实际的价值算，买下炽羽不难。
不过这种稀罕的，有价无市的天材地宝，一旦出现在拍卖场上，就根本不可能按照实际价值成交。
拍出天价都可能的。
孟柒自己还高价拍出过北冥丹呢。
这炽羽，刚好就是治疗寒鸦草，也就是小七伤必须要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种药材。
孟柒霍然站起，菜也不吃了。
天外天楼的结账方式很简单，在这里签单之后，去任意一家三千世界的天外天驿站，将灵石付给那里的工作人员就行。
孟柒迅速签单，然后快步朝楼外走去。
她很快离开天外天，重新回到桦江府如意坊的房间内。
小七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从兽屋出来了，正懒洋洋趴在她身边的床上。
听到孟柒的动静，他也转头睁开眼睛看向她。
“乖。”孟柒揉了他脑袋一把，“天外天两天后有炽羽拍卖，我一定会买到的。”
她从储物袋中抽出那袋装着九品灵石的锦囊，这些灵石……
孟柒咬咬牙，这次错过炽羽，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她只能先借用一下这袋灵石，将来查明是谁给她的，她会赚够灵石还给对方。
她神识探入，锦囊里一共是300颗九品灵石。
但是够吗？
孟柒没买过炽羽，也不知道会拍出多高的价格。
她想了想，朝门口走去。
房门一开，独立小院中，秦修墨三人各自占据一角。
有苏君墨在，竟然难得安安静静的。
“苏君墨。”孟柒叫他，“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什么？”苏君墨脸有点黑黑的，难得竟然只回答了两个字。
“炽羽。”孟柒顿了顿，“如果上拍卖场，你估计你能拍出多高的价格？”
“炽羽？！”苏君墨眼睛一下瞪大，“是真的炽羽？我们天妖凤凰的翎毛炽羽？拍卖？！天啦天啦天啦……”
“能拍出多少灵石？”孟柒问。
“那可是凤凰地翎毛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妖界天妖凤凰一族，比白虎还要稀少。他们可以在火焰中涅盘而生，基本上不死不灭，对繁衍后代也没啥兴趣。当然了，大天妖们，也就是你们说的天妖王族都对繁衍后代没啥兴趣。所以越来越稀少，想当初……”
“……多少灵石？”孟柒都有点无语了。
“你听我说完。刚才说到哪里了？对天妖凤凰也是天妖王族的一支。王族除了凤凰白虎，还有苍龙，再加上玄武，嗯，以及万年前浩劫之战中立下大功的麒麟……”
“……灵石？”孟柒再次打断苏君墨。
时间只有两天，她还要想办法去尽量多凑灵石，实在是没耐心听苏君墨讲大天妖们的繁衍困难史。
“……卖的话，一根炽羽大约100九品灵石左右吧。但是如果拍卖，这种有价无市的东西，估计没有五百九品灵石是很难买到的。价格再翻一倍，也是可能的。”
“一根？！”这下就连楚天风都惊叹一声，“天材地宝再稀少，一根拍到这样的价格也太过了吧？！而且只是凤凰的翎毛而已，又不是凤凰的血肉什么的。一根毛而已！”
孟柒和苏君墨齐齐看向他。
“你懂什么？”苏君墨瞬间忘了刚才自己还在和两人生气，“来来来，我来和你说道说道。你们焚天宫是法修宗门，又以火修为主，你可知道，若是炽羽能炼化入你们的本命法宝，对焚天宫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孟柒已经朝院外走去。
苏君墨的声音还在哔哔传来，她已经开始动脑筋，该去哪里凑这些钱。
秦修墨没参与那两人的讨论，孟柒一动，他就立刻跟上。
“还差多少灵石？”他低声问孟柒。
“多一点总是好的。”孟柒狐疑地转头看他，“你要还钱吗？”
“呃……”秦修墨噎了下。
他是真没灵石，但他提醒孟柒：“你手里还有张欠条，可以让她还钱。”
他顿了顿，唇角扬起抹奇异的笑容：“就算她没钱，和她在一起的那个人，也会替她还的。”
“对。”孟柒也反应过来。
她从储物袋里翻出陆清然给自己的欠条，和陆清然在一起的黑衣男修那么厉害，肯定能帮她还灵石的。
她迅速朝如意坊外走去：“我去催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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