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皇后的眼中闪过几分伤感。
万贵妃咬紧了牙，有一瞬间真的很想上前撕了皇后伪善的嘴脸。
楚慕歌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万贵妃，大皇子是皇后的伤心事，这后宫无人不知，你和皇后一同入太子府，后来又一同入宫，这件事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才对。”
万贵妃低头，“臣妾有罪。”
楚慕歌继续说道，“以后谁要是再敢提起大皇子，惹皇后伤心，就去宝佛殿给大皇子祈福个三年五载。”
万贵妃心中暗自惊讶，更是害怕不已，三年五载，那岂不是人都老了。
“贵妃，朕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臣妾听清了，回去之后一定告诫六宫众人。”
楚慕歌这才满意，“罢了，你先回你自己的宫殿吧，朕还有些话要跟皇后说。”
“是，臣妾告退。”
万贵妃临走之前看了一眼皇后，刚好对上了皇后得意的眼神，心中暗恨。
送走了万贵妃，皇后体贴的让听荷端上来一碗参茶，“皇上看您的样子，昨晚一定没有休息好，喝碗参汤补一补吧！”
楚慕歌脸色缓了缓，看向皇后，“每当朕来凤栖宫安寝的时候，皇后都会命人准备参汤，昨夜朕没来，皇后是不是睡得没睡好？”
皇后抚了抚眼角，“没有，臣妾昨夜睡得很好。”
眼下那么重，怎么可能睡得好，楚慕歌心中有愧，温柔的拉住了皇后的手，“皇后，昨夜朕并非有意不过来，福利出了事，昨夜朕一直在批阅奏折。”
皇后反握住楚慕歌的手，“皇上，我们是夫妻，您不需要跟臣妾解释，臣妾如今已经人老色衰了，皇上应该多多宠幸那些年轻的妃嫔才对，让她们早一点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后还年轻哪里就老了，昨夜沈美人只是累的睡着了，朕并未宠幸于她。”
皇后脸上多了几分诧异，随即抑制不住笑了起来，“沈美人因为沈尚书的事情，在后宫一直如履薄冰，好不容易获得了皇上的宠爱，皇上是应该疼爱她一番才是，皇上放心，晚些时候臣妾去看看沈美人，免得沈美人受后宫的冷言冷语。”
看似是在为沈美人说好话，可是句句诛心，昨夜的事情虽说沈美人不是故意的。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沈美人若是一个识大体的就应该到凤栖宫请罪，至今未见身影，是不是恃宠生娇就未可知了。
楚慕歌想起了沈暮雪昨夜的伤心，心中一紧，对于皇后的话倒是没有听多少。
“映月宫皇后就不用去了，沈美人这几日心情不好，昨夜的事情也并非有意，等到她缓过来，一定会来给你请罪的。”
皇后的脸上的笑僵硬了几分，随即笑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妾也未曾怪罪，请罪还是免了吧，只是沈美人今日为何心情不佳？”
“沈美人的哥哥在宫外受了伤，沈美人心中担忧，又念及正在流放的父母，所以心情不佳。”
“皇上，既然沈美人思念沈尚书夫妇，皇上不如将沈尚书夫妇召回京城？”
皇后试探道。
楚慕歌突然冷了脸，“沈尚书犯得可是大罪，朕已经是看在他过往的功劳上，判处流放，若是再将他们调回京城，旁人岂不会说朕是被美色所迷，这件事还是不要说了。”
皇后心中松了一口气，“皇上，可是沈美人心情不佳，长久下去，对身体也不好。”
“朕已经想过了，朕准备塞外行围，到时候带着沈美人去散散心，相信宫外的环境可以让沈美人心情好一点。”
皇后干笑了一声，“皇上打算只带沈美人一人？”
“不，皇后还是按照每年那么安排吧，只是今年多加沈美人和其格尔。”
“其格尔？皇上是打算带她也去？”
“对。”
皇后跟在楚慕歌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心思也是有所揣度，瞬间明白了几分，“皇上放心，臣妾这就去安排。”
“这后宫有皇后坐镇，朕才能放心。”
皇后温柔的靠在楚慕歌的肩膀上，笑了起来。
从凤栖宫出来，楚慕歌原本打算回正乾宫，可是突然想起了皇后的话，转道去了映月宫。
映月宫。
沈暮雪原本打算问账本的事情，可是琳琅却带回了另外一个消息。
“主子，之前您让我查的芳草的事情有消息了，芳草的死很可能跟二皇子有关系。”
“你说什么，芳草是顾宝林的人，她的死怎么会跟二皇子有关系呢？”
“主子，奴婢调查过，芳草进宫之前她的父亲是一个游方的道士，精通算卦巫蛊之术，与芳草一同入宫的小宫女，曾经听她说过这件事，后来芳草死之前，也跟这个宫女说过，她做了谋害皇嗣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会下地狱，奴婢想芳草的死很可能跟二皇子有关系，只是奴婢到现在还不能确定。”
沈暮雪示意她先不要着急，“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如果芳草的死真的跟二皇子有关系，那么顾宝林一定不想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系，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沈暮雪当下决定夜探春熙宫。
没想到刚说两句，楚慕歌来了。
“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着沈暮雪迷茫的样子，楚慕歌原本想要提醒一下昨晚是十五，可是想了想打消了这个念头。
昨夜的事情不怪她，是他没有考虑到皇后的感受。
“朕想念沈美人了，怎么不行？”
信你就有鬼了。
沈暮雪上下打量着楚慕歌，无影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问道，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皇上只怕是从皇后哪里来，这么着急过来，不会是想要臣妾去皇后那里请罪吧。”
楚慕歌不答反笑，“若是朕的确是这个意思呢？”
沈暮雪心中一酸，“就是皇上不说，臣妾也准备去给皇后娘娘请罪，昨夜的事情我虽是无心，但是毕竟有错，去给皇后请罪是理应的，只是臣妾用不着皇后亲自跑这一趟提醒。”
楚慕歌察觉到沈暮雪误会了，张了张嘴，可是沈暮雪却背过身，不看他。
楚慕歌咳嗽了一声，门外的德胜一颗将看热闹的琳琅拉了出去，随即关上了门。
“玥儿，你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