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公子,切勿动怒,别忘了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赵统领低低的提醒终于让那沈永福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见堂下几乎要乱了,李大人便拍响了惊堂木,“大胆沈永福,大堂之上本官的眼皮子底细其能够容你乱来?!”
沈永禄见这大人似乎在向着自己说话,心中的底气更加的足了些,眼泪就更加的止不住了,“大人,您都看到了吧,我的这位族兄向来脾气暴躁,眼中最是容不得人,今日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便险些被打。可想而知我那知书达理的大伯父肯定不少被他折磨,所以小民才会猜测是他想要害大伯父,如今东窗事发便想要把罪名按在我的头上,还请青天大人为小民做主。”
其实这个时候那李大人也不由得佩服沈永禄这张嘴来,要说这张嘴不仅仅是帮了他自己的忙,还帮了他这个主审官的忙,至少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沈永福下了大狱。
惊堂木又响起,“沈永福,对于沈永禄说的你可还有话反驳?”
沈永福定了定心神,“大人,小民纵然脾气不好,但是也万万不会对自己的父亲做此禽兽不如之事。”说着便看了一眼沈永禄,“况且这沈永禄一家因为我的父亲受牵连被流放至此,心中一直怨恨,动辄就对我和父亲谩骂指责,只是我父亲是个心善之人,又加上他们确实是受了父亲的连累,所以父亲一直忍气吞声,这是街坊四邻都可以作证的。”
沈永禄心中暗恨,“大人,就算沈永福说的是实话,但是后来我改邪归正的事情也是事实,这街坊四邻也是可以做证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起来谁都有自己的道理,那李大人瞬间异常烦恼,使劲猛拍惊堂木,“既然你们谁都有自己的道理,那本官就把你们二人全部关进大狱,等本官找到证据,再慢慢审问!”
大堂之上两边的衙役早就已经站得不耐烦了,如今听到李大人这样说,便忙不及待的就把二人押了起来送往大狱。
沈永禄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再一次进大狱,整个人变惊慌失措起来,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李大人喊道,“李大人,小民是冤枉的,小明绝对没有投毒害人,还望大人明察。”
那赵统领本来以为这李大人最多是不理会这种案件,好让他们沈家人自相残杀,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把原告和被告全部关进大牢,看来此事其中定有蹊跷。
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的蹊跷是什么,但是李大人对此案件保持着这个态度使得沈永福和赵统领明白了他的立场,看来这北疆的水确实很深。
心思一转,赵统领决定观其变,所以并没有阻止李大人把储永福关进大牢。
而那沈永福也没有吵吵闹闹为自己做任何的争辩,因为他跟赵统领实际上是想到了一处,他就想看看这个李大人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再把沈永福和沈永禄押下去之后李大人正要离开衙门,但是他忽然注意到了将要离开的赵统领。
其实在赵统领跟着沈永福一起上大堂的时候,李大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但是因为原告被告一闹,他把这个原本注意到的人选择性的忽略了,此时没了那二人赵统领变成了人堆儿里最为乍眼的一个,他想不注意到都为难。
“你是何人?”李大人皱着眉头望着赵统领,虽然他不知道赵统领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人非同寻常,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赵统领冷不丁的被人叫着,没有一丝的惊慌,反而冷冷静静的对着李大人拱了拱手。
“回大人,小民不过是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路过北疆来探望沈上书谁知道便出了这种事情。既然这件事情由大人做主了,那小民也并不便插手了。”
虽然这赵统领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但是李大人就是觉得他不一般,于是便开始上上下下打了起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来,这一细细的打量不要紧,还真让他看出了端倪来。
“你是何方人士?”
其实不怪李大人这样问因为这赵统领一身的衣衫实在与众不同,毕竟这北疆地处偏僻贫穷,能够用绫罗绸缎做衣衫可是极少见的。
“小民是京城中人,来这北疆做买卖的。”赵统领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这李大人虽然为人蠢笨些,但毕竟为官多年,阅人也是无数,不管他怎么看这赵统领也不像是做买卖的,于是于疑心也越发的重了起来。
“哦?那敢问你做的是合种买卖?”
李大人这一句话可是问懵了赵统领,他从来以刀枪剑棒为伍,别说做买卖了,就是日常生活需要做什么买卖他都不知道。
正在赵统领抓塞挠耳的想着要怎么回答时突然有一个仆役跑到了李大人跟前儿耳语一句什么话,那李大人便慌而忙张地离开了。
如此那赵同林方才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县衙。
据说那里大人为什么会听到仆役的什么话就慌忙的离开了,那是因为苏公子到了李大人的府上。
苏公子本来因为苏丞相暂停对付沈家人一事而游手好闲,所以这些时日他去梨花苑找馨儿的次数变多了些,谁能想到今日那馨儿被李大人请了过去,心中有些不喜,所以便气冲冲的来找李大人了,不想半途便遇见了馨儿,于是馨儿便把沈永福状告沈永禄一事告诉了他。
其实这件事情在之前根本就是一件不值得让人上心的事情,但是现在沈家人被害的事情已经上达天庭,皇上开始重视了,那么这件事情便不能让人掉以轻心了,一个不小心惊动了皇上便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是以,那苏公子便心急火燎的来找了李大人。
“下官,叩见苏公子。”那李大人堂堂父母官竟然对一个富家公子哥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若是楚暮歌将看见必定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