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的话其实沈暮雪是赞同的,自不自在只在人心,你若是觉得自在了那便是在一个牢笼里那也是自在的,若是你觉得不自在,便是在天涯海角也是不自在的。
但是沈暮雪这个时候并不想跟一个小太监探讨这些,“小全子,还想要挣银子么?”说着便从袖子中又掏出一张小额银票。
小全子早已经习惯了沈暮雪的做事方式,见她掏出银票便知道有什么比较危险的事情想要让他办了,其实有时为沈暮雪办事也不全是为了银子,他就是想为他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在冷宫之中活成沈暮雪这样真的不容易。
“说吧。”说着小全子便毫不客气的从沈暮雪的手中拿过了银票。
沈暮雪脸色严肃了下来,“我想要见秦开言。就在今晚。”
小全子皱眉,“你的意思是想要让秦开言进冷宫见你?”
沈暮雪点点头,“正是!”
说实话,小全子犹豫了,毕竟弄一个大活人进宫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经过道道的宫门,要避开那么多的侍卫,还要进得冷宫。而且,沈暮雪的身份在这,有没有人在监视她他也不确定,这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怕都是要命的。
沈暮雪看出了小全子的犹豫,“可行?”
“沈姑娘,你想要任何东西都行,唯独这人……不好弄……”小全子犹豫着,“要知道这随意让男子进宫,被发现会要了多少人的性命。”
小全子说的不假,这后宫之中宫规森严,女子倒还好说些,这男子进宫事情可是不小,一个不小心会牵连很多人。
思虑了一番,沈暮雪便又开口道:“若是让他进来不容易,那让我出去可好办?”
“出去?”小全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子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沈姑娘,你不怕?”
“横竖这冷宫之中没有查夜,我悄悄的出去了,明早就回来就是了。”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是实施起来却不容易,沈暮雪一个女子以谁的身份出宫,又有什么原因能在外面待上一夜,这都是想好的事情。当然了,小全子也有自己的私心,沈暮雪是个戴罪之身,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便是一辈子待在这冷宫之中了。若是她心有不甘,趁着这次出宫一去不回,那么他岂不是要遭殃了。
“这……沈姑娘,你这是在为难我……”小全子艰难的说道。
沈暮雪是个心思剔透的女子,见那小全子为难的样子,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八九分,所以便二话不说又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个价值连城的玉手镯,缓缓的说道:“小全子,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不过我也不怨你,毕竟人心隔肚皮,你怕丢了性命也是正常的,”说着便看着自己手中的手镯道:“既然我想要用你,自然会让你心安,这手镯乃是我沈家家传之物,物在人在,现在我把它放在你这里,有它在我不会逃走的。”
小全子见自己的心思被沈暮雪看穿,有些尴尬,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之后便把那手镯接了过来,十分豪气的说道:“沈姑娘,既然你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我便是拼着性命也帮你一把。只求你在度过这到困境之后能让我得些便宜。”
小全子是个务实的人,有些说出来或者以后能有大用处也未可知呢。
“自然。”沈暮雪也答应的爽快,不过她倒是没有多想别的,她就以为小全子是想要银子来着。
“你得让我好好的想一想你怎么出去,谋划好了才能够万无一失。”小全子异常谨慎道。
“你说的对,确实得有个计划。”沈暮雪若有所思。
沉吟半晌,小全子方才慎重道:“等到天擦黑的时候我再来见你,那时候我必然一切都安排好。”说着他还四下看了看确保没有人之后方才放了心。
“一言为定。”沈暮雪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小期待,不仅仅是因为能够见到秦开言,关键是能够出宫透透气了。
自然了沈暮雪的一举一动都在楚暮歌的监视之中,所以沈暮雪想要出宫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楚暮歌的。
正乾宫,楚暮歌正在听刑部尚书禀报蔡侍郎被灭门的事情。
“皇上,这蔡侍郎家中连带奴仆共一百二十四人,出了一个蔡芸芸全部毙命。”那刑部尚书细细的查了卷宗方才给楚暮歌禀报。
皇上微微的点头,也细细的看着翻看着刑部尚书递上来的卷宗,他并没有看见蔡家大小姐的名字。
“那蔡侍郎可是还有一个女儿?”楚暮歌问道。
刑部尚书暗暗诧异,心道皇上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所以便也不敢隐瞒,“回皇上,这蔡侍郎确实有一个大女儿,但是在几年之前已经消了户籍,说是得了什么病香消玉殒了。”这也是刑部查灭门案的时候查到的。
皇上凝着眉头,心中有了猜想,“你去查一查看看这蔡侍郎的大女儿是什么时候消了户籍的。”
“是,臣领旨。”
皇上并没有让刑部尚书离开,只是手指在有节奏的敲着案卷,仿佛在思考什么,愣了好久方才又道:“再者你不是说着蔡侍郎的大女儿不是暴毙身亡么,你去查一查当初她生病的时候是什么大夫给看的病,得的究竟是什么病,还有这蔡大姑娘去世之后尸骨埋在哪里。”
“是。”刑部尚书隐隐的觉得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想要问什么却不敢开口,只能应着。
“记着,朕让你查菜大姑娘的事情不能让何人知道。”皇上很是慎重叮嘱,“好了,你就赶紧的去办吧。”
“臣告退。”
刑部尚书退下之后高忠便进了殿内,因为他派去监视沈暮雪的人已经把沈暮雪夜间要出宫的事情告诉他了。
“皇上,”孔玄见皇上在仔细的看着卷宗便唤道。
“说。”皇上知道孔玄的性子,若不是有事是不会进到殿内的。
“沈姑娘夜间要出宫。”孔玄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事情说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