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说沈暮雪是什么样的性子,宝亲王毕竟是跟着皇上从小长大的亲兄弟,而且从小就是极其和睦的,若是说宝亲王想要夺皇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更何况皇太后的从小对两兄弟的教育是极其成功的,两个人不可能因为随随便便的一个人的话就反目的。
皇上久久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个时候皇后忽然着急了,“皇上,这侍女说的对,宝亲王是您的亲兄弟,又跟皇上是极其和睦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做那种谋逆之事,但是这可不保证别人不帮他做,若是沈暮雪真的对宝亲王有情,难保其不会为他打算,”顿了一顿便冷冷的看了沈暮雪一眼,“难道皇上忘记了黄袍加身的典故了?”
不得不说还是皇后娘娘比较了解皇上,听了皇后的最后一句话,楚暮歌果然神色变了,看向沈暮雪的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至此,沈暮雪彻底心寒。
“皇上,”沈暮雪对着楚暮歌就是一个庶人对皇上的大礼,“既然这箱子是他们都说是臣妾弄进宫的,那就请皇上彻查吧,我相信蒋怀公公会查出来的。”
楚暮歌淡淡的说道:“你倒是挺相信蒋怀。”
不知道为什么沈暮雪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淡淡的落寞,估计是彻底的对自己失望了的吧,沈暮雪这么想着。
“蒋怀公公是个正直之人,相信他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顿了顿又看想了皇后娘娘,“而且十几个这么大的箱子,臣妾相信不会悄无声息的便能进了宫的,所以说皇上只要好好的查一查内务府大概就会清楚了。”
听了沈暮雪的话皇后娘娘娘的心中不不由得咯噔一声,心中暗暗的佩服沈暮雪,她总是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说出四两拨千斤的话来。
“唤内务府总管来!”
楚暮歌也不说别的,便准了沈暮雪的话。
其实内务府总管孙河海在知道这件事情东窗事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说当德胜公公带着人来请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诧异,甚至没有多问德胜公公一句话便乖乖的跟着来到了梨花台。
“皇上,人带来了。”德胜公公禀报。
皇上微微点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孙河海,那孙河海心中虽然一团乱,但是表面上还是笑嘻嘻的,然后对着皇上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皇上万岁。”
“可知知罪?”楚暮歌沉声问道。
那孙河海倒是个好演员,见皇上这么问他便立刻跪在了皇上的面前,满脸惶恐的回话:“奴才有罪,请皇上万勿生气!”
皇上冷哼一声:“既然知罪那便好好的说说吧。”
孙河海低着头眼珠一转:“皇上,清明节奴才办事不利,让梨花台走了水,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
听得孙河海这么皇后娘娘甚是满意,心道还是本宫没有看错人。
皇上闻言脸上的冷峻之气更甚,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指着那十几个箱子说道:“你看看这些个箱子是怎么回事?”
那孙河海看见那十几个箱子一副了然的模样,“回皇上,这十几个箱子就是老奴给沈昭容送过来的,沈昭容说是有用。”
沈暮雪听着这人张嘴瞎话就来的本事不由得心中冷笑,果然哪里都是挖好了坑,专门等着她来跳的。
“何事送到梨花台的?”皇上接着问道。
“容老奴想一想,”说着那孙河海便是沉思的样子,良久方才说道:“皇上,之前沈昭容说要箱子说了很久了,但是直到乞巧节的那一天老奴才有空给沈昭容送来,好像是哪个时候沈昭容不在宫中,”之后便指着沈喜说道:“当时就是沈公公给老奴开的宫门,老奴才让人送进去的。”顿了顿又道:“对了,当时老奴还敲了好久的门。”
沈喜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急了,“你这个老腌狗,你纯属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开门了?乞巧节的时候梨花台的人都不在,这是人人都可以作证的!”
孙河海见沈喜这般模样假装很是生气,“沈喜,你这个龟孙,难道你就不是腌狗了?再说了,不过就是几个箱子,是你开的们怎么了,难道你不是梨花台的总管太监?!”
沈喜知道这孙河海这是恶意这栽赃了便不再跟他所说,只是挣脱摁着自己的人,扑腾一声跪在了皇上的跟前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皇上,孙河海这个龟孙跟本就是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能相信他!那天的梨花台跟本没有人,怎么会有人给他开门。”
皇上静静看着沈喜哭诉就是不吭声,这个时候沈暮雪开口了,“孙总管,你说我跟你要箱子,我可说要做什么用了?”
孙河海见沈暮雪冷不丁的开口了一时间蒙了神儿,但是随即又道:“哎哟,我的昭容娘娘啊,那个时候满宫里头就属你最为得宠,你说要箱子就要了,奴才哪敢问您要做什么用啊。”
其实孙河海这话说的也没有毛病,这宫中本来就是个拜高踩低的地方,皇上看中的人下面的人要做的只有奉承,哪里敢问三问四的。
沈暮雪整理着自己宽大的衣袖,淡淡的问道,“你可知道如今这些个箱子里面是什么?”
孙河海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哎呦,我的昭容娘娘,这箱子是您用的,奴才哪里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你这不是为难奴才么。”
“是火油火石,”顿了一顿,“足可以谋逆的火油火石。”
沈暮雪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的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的看着孙河海的反应。
“什么?!”孙河海又惊又慌,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连滚带爬的到了皇上的脚下,“皇上,奴才把箱子给梨花台送过去的时候可是空的,但是昭仪娘娘想要做什么用的奴才却是不知道的啊。还请皇上明察,”说着便放声大哭起来,“奴才胆子小,便是看个杀人都是不敢的,别说做这种谋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