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昭仪却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忽的笑了,“赏花宴?,你附耳过来,照本宫说的去做就是了。”
垂柳忙站起来,站在袁昭仪旁边,听完袁昭仪说的话,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马上去办。”
“去吧,”袁昭仪冷笑了一声,脸上都是满满的自得,“这件事务必要办好,办不好了非但你不能嫁给赵统领,还要因此祸及家人,本宫也要折损进去,你可想明白了?”
“
奴婢知道轻重,娘娘您放心吧,奴婢定然不负所托!”
垂柳一心想着事成之后她就要嫁给赵统领,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自矜的神色。
袁昭仪的这一招这么完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破绽,胭脂想要嫁给赵统领的话……
垂柳心中都是自得,行了一礼之后就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不过是个蠢货罢了,”看着垂柳远去的背影,袁昭仪嗤笑了一声,“若不是本宫身边没有可用之人,需要你来拉拢皇上,想要嫁给赵统领?还真是异想天开!”……
昌宁宫。
“林才人,”胭脂恭谨一笑,“我家主子让奴婢来跟您说一声,后日梨花台的秋海棠要开花了,请您后日午后来梨花台赏花。”
林才人眨了眨眼睛,“赏花么?宁姐姐去吗?”
“宁婕妤自然也去的,奴婢正要去宁婕妤那里替沈婕妤传话。”
林才人不是那附庸风雅之人,不爱这种赏花之事,可她还是认真想了想,应了下来,“好,那你去告诉沈姐姐,我到时候一定去,别忘了让沈姐姐准备我最爱吃的桂花糕。”
胭脂忍不住笑了起来,“才人您放心,沈婕妤一早就说了记下了。”
“那就好。”
林才人笑眯眯的将杯盏放在一旁,“你快去宁姐姐那里吧。”
“那奴婢就不打扰林才人,就先退下了。”
胭脂屈膝行礼,离开了昌宁宫。
只是刚走出昌宁宫的大门,胭脂抬眼就看到了垂柳。
垂柳一身青碧色的宫裙,掩下眼中的嫉妒,笑语宴宴的向着胭脂的方向走去。
胭脂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从垂柳身旁绕了过去,却被垂柳挡住了去路。
“垂柳姑娘,有什么事吗?”
胭脂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瞥了眼垂柳。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垂柳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昨日是我唐突了,既然皇上已经为你和赵统领赐了婚,我今日其实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
胭脂心中生出了浓重的怀疑,只面上淡淡的,“我没有放在心上,垂柳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是我耽搁了胭脂姐姐办事,这就让姐姐走。”
垂柳忙站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胭脂姐姐对我有成见,这我不跟姐姐解释,实在是我也对赵统领心生敬仰,如今皇上已经赐婚,事成定局,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胭脂姐姐不要因为袁昭仪而对我有所成见就是。”
垂柳说完,伸手就想要去摸胭脂的双手。
胭脂正要下意识的退回,却忽然上前一步,任由垂柳抓住了自己的双手。
蠢货!即便跟着沈婕妤又如何,原本就不聪明,跟了这么久也不见心思有什么长进。
垂柳掩下冷笑,脸上却适时的露出一抹欣喜的表情,“胭脂姐姐这是原谅我了?”
胭脂忍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赧然笑了笑,“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垂柳姑娘昨日会那么做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那就好,”垂柳轻轻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一双眼睛看向了胭脂腰间的绢帕,“那我就安心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耽搁胭脂姐姐做差事了,我看姐姐的绢帕挺好看的,姐姐能否送与我?”
无事献殷勤,垂柳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胭脂心
下了然,却还是从腰间拿出那条绢帕,笑着递给了垂柳,神情中带着些许的得色,“垂柳姑娘若是喜欢便拿去吧,我那里还有许多这样的。”
那是上好的轻云纱,竟然只拿来用作宫女的绢帕。
垂柳眼中的妒忌飞快的一闪而过,接过绢帕,高兴的笑了笑,“那我就收下来了。”
胭脂不置可否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和垂柳姑娘说话了,还有差事在身,改日再聊。”
胭脂向垂柳笑了笑,离开了昌宁宫。
看着胭脂离开的身影,垂柳攥紧了手里的绢帕。
这么简单就让她得了手,不过是仗着沈婕妤得宠罢了,脑子还是一样的蠢笨!
垂柳冷笑了一声,转身去往正乾宫的方向。
……
梨花台。
等到沈暮雪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将将擦黑。
“主子,您醒了?”
胭脂将寝宫的灯点亮,挑开了床上的帐幔。
“现在什么时候了?”
沈暮雪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主子,该用晚膳了,您中午就没有用膳,还是吃点东西吧,奴婢还有事情要跟您说。”
胭脂的神情从担忧转变到凝重,沈暮雪心下也觉得有些不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
“您还是先用晚膳吧,您边用边听就是。”
说罢,胭脂看了眼身侧的小宫女。
小宫女忙离开寝宫,吩咐外头的下人传膳。
沈暮雪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但还是漱了口,坐在了饭桌旁。
饭菜摆了上去,看着沈暮雪用膳,胭脂才挥退所有下人,神色郑重的跟沈暮雪将下午遇见垂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沈暮雪说了。
包括垂柳跟自己要走一方绢帕的事情。
“她忽然间向你示好做什么?这也太奇怪了。”
沈暮雪听完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十分疑惑,“示好也就罢了,垂柳还要走了绢帕,袁昭仪在背后怕是在筹谋着什么。”
“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胭脂附和着点了点头,“奴婢最初陪伴小姐的时候,并没有如今这般机灵,所以垂柳认定了奴婢依旧还是当初那样,今日奴婢故意表现的很蠢笨的样子,垂柳应当是相信了。”
“你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