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楚暮歌当着宫女的面抓住了手，沈暮雪脸上泛起红晕，推开了楚暮歌。
楚暮歌毫不在意，随手拿起了沈暮雪放在一旁的话本。
“皇上今日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怎的这么开心？”
“高兴的事倒是没有。”楚暮歌走到沈暮雪旁边，“不过我倒是找到了传播流言蜚语的源头。”
楚暮歌说完，随即就讨好般的凑到了沈暮雪眼前。
“我为你查出来了真凶，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真凶？
沈暮雪用眼神示意楚暮歌。
“其实我不说你应当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楚暮歌轻轻用食指屈起，敲了敲桌面，“这件事总归来说也怪我，是我没有派人提前看清她想要做什么。”
“这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她太会算计，这样的事情皇上怎么会未卜先知？”
看楚暮歌有些自责，沈暮雪本来还想责怪楚暮歌的话到了嘴边硬是停了下来。
楚暮歌讨赏般的凑到了沈暮雪眼前，摊开了双手，“我就知道雪儿是不会怪我的，我要的也不多，你陪我出来走走吧。”
沈暮雪一把拍在了楚暮歌手心，“你本来就已经答应了我去为其格尔公主送行的，哪有你这样耍赖的？”
楚暮歌讪讪一笑，“也是，用过午膳陪我去安定门那里，送一送其格尔公主吧。”
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其格尔，沈暮雪就忍不住心中的伤感，有些提不起精神。
其格尔说她最讨厌离别，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等到为沈家翻案了，她还不是一样，要离开这座皇宫，离开楚暮歌。
至于其格尔口中所说的还会再见面，其实也不一定。
等到其格尔稳定了在蛮夷部落的地位，那个时候估计自己早就已经离开了皇宫了吧。
楚暮歌揉了揉沈暮雪的头发，只一眼就看出了沈暮雪心情不好的原因，“其实你也不必难过，若是其格尔有这个能耐，早晚有一天你们还会在宫里面重逢的。”
“你说的我都明白。”
沈暮雪收回心神，慢慢梳理着自己有些失落的情绪，“不说这个了，我酿了些梨花白，你要不要尝尝看？”
见沈暮雪心情变好，楚暮歌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这梨花白是如何酿出来的，雪儿能否教一教我？”
“教你？”沈暮雪弯了下唇，似笑非笑。
这个楚暮歌，想要喝她的梨花白直说不就是了，她又不是不让喝，怎么还要拐弯抹角的问她这个？真是吃醋精本精了。
沈暮雪嘴角上扬，故意逗他，“我还是跟着书中写的学来的，酿出来的酒也不知道味道如何，皇上还是自己从书上学吧。”
楚暮歌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雪儿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沈暮雪起了玩心，故意装作听不懂，凑到了楚暮歌面前。
沈暮雪一双闪亮亮的眸子直盯着他看，楚暮歌被盯得耳根微微发红，掩饰般的轻声咳嗽了一声。
“没什么，既然酿好了，便端上来吧。”
沈暮雪唇角含笑，也不揭穿他，吩咐胭脂将酒坛子端上来。
“梨花白以含有梨花香气，酒气不浓而闻名，你尝尝看如何？”
沈暮雪将酒倒入酒杯，霎时间，满室都是梨花的香气。
楚暮歌尝了一口
，在沈暮雪有些小期待的表情中薄唇弯起，“味道是不错，只是有些发酸。不过也还好，只要存放的时间越长，酒就会越来越醇香，酸味也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消失的。”
“你怎么知道的？”
沈暮雪挑眉，讶异的扫视了楚暮歌一眼。
她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楚暮歌再次凑了上来，目光炯炯，“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看着楚暮歌笑眯眯的样子，沈暮雪忍不住打趣他，“是是是，你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楚暮歌嘴角牵起的笑意忍不住蔓延在整张脸上。
已经快到了午膳的时间，两人之间安静地品酒，间或说着一两句打趣的话，气氛融洽又和谐。
眼见着一坛酒快要见了底，楚暮歌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黑色的包袱丢给了沈暮雪。
“这是什么？”
沈暮雪接过包袱，看到里面是一身男装。
“这是男装，你快些换上去，我带你去为其格尔公主送行。”
送行？
沈暮雪转头看了眼日晷，才发现距离其格尔跟她说的要离开的时间，只剩下了两个时辰。
“不是由朝廷重臣随同你一同在安定门送其格尔离开吗？”
除了皇后，妃嫔是不被允许相伴的，她换上男装若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到时候你跟在德胜身边就好，其他的交给我来办。”
楚暮歌声音提高了几分，听到沈暮雪耳里带着别样的诱惑，“今晚宫外会很热闹，我带你出来逛一逛。”
沈暮雪的双眼马上就亮了起来，“去宫外？”
“今晚东市听说有杂耍，回春园还有凉州来的名角儿要登台，我带你去瞧一瞧热闹。”
古代人民的夜生活啊！
沈暮雪当然想要见识一下了，正想点头应下，脸色却忽然有些失落。
“今日是初一，你不去陪着皇后吗？”
沈暮雪满心的热情全部消退，厌厌地坐回软榻上。
不管皇后做错了什么，皇后始终是皇后，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
“她做错了事，我即便不去也没关系，”楚暮歌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你不用担心这个，只需要陪我去就好了。”
“还有两个时辰，不急。”
既然楚暮歌不想提，沈暮雪就略了过去，已经开始想好晚上要去哪里玩了，“你现在肯定还没有用过午膳吧？先用了午膳再出发也不迟。”
“那就传膳吧。”
楚暮歌摆了摆手，吩咐德胜传膳。
“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沈暮雪正了正神色，开始说起了正事。
“你说。”
“林美人此人如何？她似乎对宁婕妤有不小的成见。”
沈暮雪斟酌一下字句，将碗筷也放在了一旁。
“林美人心思单纯
，在这种事情上面就难免会想的多一点，她对宁婕妤应当是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