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捏了捏沈暮雪的脸颊，沈暮雪伸手就要打掉楚暮歌作恶的一只大手，却被楚暮歌一把给抓住了。
“雪儿别生气了。”
看出沈暮雪是真的生了气，楚暮歌凑在沈暮雪耳边轻声道：“我昨晚在林美人那里什么都没做，只批阅了一夜的折子。”
沈暮雪微微睁大了双眼。
楚暮歌竟然是批阅了一整夜的折子？这也太不可信了吧？
沈暮雪怀疑的上下扫视了一眼楚暮歌，他就这么批阅了一整夜的折子，林美人就没说什么吗？
“雪儿这么看我做什么？”
楚暮歌摇头叹息一声，“林美人配合我做这么一场戏，这雪儿也要吃醋的吗？”
“……”
无语之余，沈暮雪却是有些不太相信。
林美人是皇后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林美人还看起来并不是真心的投靠在皇后那里。
问题就出在不知道林美人是否是真的真心投靠自己，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清楚，沈暮雪就一天不会相信金林美人。
不过如若楚暮歌打的是让林美人做他的障眼法的话，那这个问题就说不定了。
或许林美人，是真的与皇后有不满之意，不然她也不会选择成为楚暮歌的一枚棋子。
制衡后宫之道，楚暮歌看起来并不怎么过问后宫的事情，可实际上这后宫的各个势力之间的相互制衡牵制，都是由楚暮歌一个人促成的。
这样一来，楚暮歌的想法就颇为明确了。
“你选择了林美人与你合作，”不知不觉中沈暮雪已经去掉了对楚暮歌的尊称，语气也变得随意了起来，“你能确定得了林美人的心思吗？”
不知为何，一想起楚暮歌要与林美人合作，不，已经变成已经开始合作了。
一想到这个，沈暮雪就觉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雪儿，我知道你心中肯定会不舒服，因为你会吃醋。”
本来沈暮雪还有点小小的期待，可在听到后面这句话之后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先听我说完。”
楚暮歌夹了一块肉放进沈暮雪碗中，认真道：“当初我想与你合作，只是为了想平衡后宫，如今我想与林美人合作，却是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妻子。”
妻子。
沈暮雪心中一震，忍不住抬眼看向身边的楚暮歌。
德胜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忍不住心中一跳，瞥了眼胭脂和琳琅，用眼神示意两人离开寝宫。
后面的这些话，可不是他们这些作为奴才能听得了的。
人都走光了，楚暮歌却迟迟不肯开口说话。
沈暮雪也不急，慢条斯理地继续用早膳，耐心的等待楚暮歌向她开口坦诚。
在这样一个封建的年代，一个帝皇竟然把自己一个小小的妾室，当做是自己的妻子……
沈暮雪心中一酸，却仍旧是强作镇定。
楚暮歌握紧沈暮雪的另一只手，继续道：“正因为我把你当做自己的结发妻子，所以才不想你以身犯险，成为整个后宫当中所有视线的焦点。”
所以，他才选择看起来单纯而无害的林美人吗？
就因为她家世清白，除了是
皇后一派的人，别的再也挑不出来什么错处了吗？
“林美人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和单纯，所以她是最好的选择，”楚暮歌微微一笑，更加认真道：“你也很聪明，可我不想你现在阴谋的中心。”
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沈暮雪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恍惚了一阵，才轻声道：“我哪里值得你这么对我？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小，楚暮歌只听到了前半句，并没有听到，“你自然是值得我去这么做的，不过雪儿，你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
“没什么。”
沈暮雪勉强一笑，强作镇定的摩挲着楚暮歌的手，“你待我这么好，那我能不能向你求来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
楚暮歌好奇，又皱了皱眉，“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子，恩典算什么，你若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好听话谁都会说，”沈暮雪没什么好气的轻轻甩开了楚暮歌的手，“你如果答应了我，我就不生气了。”
“那雪儿说说看。”楚暮歌用手支撑着下巴，好奇的盯着沈暮雪看。
“今日其格尔公主要离京，我想出宫去送一送她，你能答应我吗？”
沈暮雪认真的回看着楚暮歌，眼中带着满满的请求，“我就这么一个好朋友，我想要亲自去送一送她。”
竟然只是这么一个请求。
楚暮歌微鄂，还是忍不住揉了揉沈暮雪的头发，“雪儿这般赤诚之心我自然是答应的。”
沈暮雪眼睛一亮。
她原本还以为出宫这件事会很难的，谁知道楚暮歌却满口答应了。
“既然雪儿这么高兴，那我有什么好处？”
楚暮歌厚着脸皮凑了过去。
原来还是有所图谋的啊！
沈暮雪挑了挑眉，原本打算推开楚暮歌的手停了下来，双唇轻轻地，又极快地印在了楚暮歌的额头上。
楚暮歌眼睛微微睁大，没等他反应过来，沈暮雪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安心又平静的用饭。
“雪儿……”
楚暮歌压抑不住唇角的微笑，却被沈暮雪打断了话，“我还要去皇后娘娘那里朝拜请安，你就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了。”
沈暮雪能在他面前这般自然，楚暮歌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也不再上前厚着脸皮继续调笑，而是坐回沈暮雪旁边，十分殷勤的为沈暮雪布菜。
一顿饭就这么安静又和谐地结束了，送走楚暮歌，沈暮雪简单擦了擦嘴角，坐上轿辇向着凤栖宫的位置缓缓行去。
……
今日这么一场大戏，她还是躲不掉啊！
“宝林，其实您今日可以借口退去朝拜的，”胭脂忍不住道：“皇后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心思呢，您凑过去做什么？”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沈暮雪摇了摇头，只觉得讽刺无比，“早晚都要碰上，还不如早些应对。”
皇后本就不打算放过她，她还不如平静的面对呢。
“说的也是，若是今日躲过去了，指不定皇后娘娘会让人在后宫里面怎么散播传言编排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