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
云嘉等的百无聊赖。
一批客人离开了,又有一批新的客人进来了。
她托着腮,看着店里的客人来来去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茅房那条路线,奚兰蔻不是已经走了好几遍了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现身?
难道,她被抓了?
云嘉担忧的皱了皱眉,继续等待。
亥时时分,茶肆内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店里的伙计走到云嘉面前,笑着提醒,“这位客官,我们茶肆要关门了。”
云嘉直接利索的扔过去一两银子,“我等人,要守在这里。你们关门就行,不必管我。”
“得嘞。”见了银子,店小二十分识趣,“姑娘,我再给您重新端壶茶吧。”
“有劳。”云嘉淡淡出声。
新茶端上来,她一口没喝,就开始打盹儿。
而后,她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嘉坐的脚麻,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远远的瞧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在微弱的烛光下朝铜漏看去。
滴答、滴答。
铜漏显示已经丑时了!
然而,奚兰蔻却没有出现。
如今,云嘉已经可以肯定,奚兰蔻被抓了。
那么,抓了她的人是谁?
花满楼?还是凌晏清?
若是凌晏清还好,虽然他睚眦必报,但是不会玩阴的。
但是花满楼就不一样了,一旦奚兰蔻潜逃落到鸨母手中,是要吃苦头的!
此时,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已经开始对凌晏清有滤镜了。
云嘉盯着黑沉沉的夜色,陷入沉思。
最后,她换了个姿势,重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不论是凌晏清抓了奚兰蔻还是鸨母抓了奚兰蔻,如今三更半夜,她都没有办法,还是明日一早再去捞人。
“你说是吧,玛丽苏?”云嘉睡梦中咕哝了一句。
“为你们的塑料姐妹情,干杯。”
云嘉:“……”
……
安王府。
云轩战战兢兢的带着凌晏清回了家。
刚进府,他就给管家使了个眼色,说是贵人登门,让他去请老爹和大哥。
“摄政王,您这边请。”云轩恭敬的将人带到了花厅。
此时,云禄一句到了,正坐在花厅的太师椅上。
他一边打呵欠,一边骂骂咧咧。
“云轩这个臭小子搞什么鬼,大半夜的将老子叫起来,那狗屁贵客有本王睡觉重要么?”
他朝外面张望了一眼,“这么大会了,本王都坐在这里了,怎么还没来?”
“父王,轩弟也通知您了?”云晟说着撩步进了花厅。
“我都睡着了,硬被管家叫醒的。”
云禄十分不悦,“这云州还有贵客能让我亲自迎接?”
“父王,大哥,贵客来了!”云轩远远的冲着花厅招了招手。
而后,他小心翼翼将凌晏清请了过去,“摄政王,您这边请,小心脚下。”
云禄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可置信。
云轩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了解么,能让他如此殷勤的人,到底是谁?
近两年,他年纪大了,眼神越来越不好了。
隔了段距离,他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只是觉得的举止形态似乎有些熟悉。
而一旁的云晟看到这一幕狠狠眯起了眼睛。
来人竟然是凌晏清!
他怎么来了云州?
如今大半夜的前来安王府,更是怪异至极。
他,要做什么?
“父王,大哥,摄政王来了!”云轩像个憨憨一样,急忙向花厅内的二人介绍。
此时,凌晏清来到跟前,云禄也认了出来。
他比云晟更要诧异,勉强压下心底的疑惑,起身拱手,“见过摄政王。”
云晟紧跟着行礼。
“不必多礼。”
话音落,云轩立即恭恭敬敬的给他拉开了椅子,“摄政王,您请坐。”
云禄看见他给凌晏清点头哈腰,不悦皱了皱眉。
然而云轩却一无所察,他还在卖力献殷勤。
“摄政王,您要不要喝茶?”
他说着朝云禄看去,“父王,您珍藏的西湖龙井呢,让管家取来吧。”
云禄:“……”
就算他平时没说过他和凌晏清是死对头,但他身为他的儿子,总归能察觉到一星半点的吧。
所以,他这么殷勤做什么?
要知道,那西湖龙井,他连云嘉都给舍得让他喝呢!
“李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云轩不悦催促。
摄政王难得来一回,他们身为东道主,一定要热情啊!
云禄气的不想看他。
瞧瞧他那狗腿的死样子,他真想打断他的腿!
“不必了,本王不喝茶。”凌晏清冷涩出声。
他心里明镜儿一样。
安王根本就不想招待他。
“不,不喝茶啊?那……要不我去吩咐厨房,给您准备点宵夜?”云轩迟疑着问。
“不必了。”凌晏清冷淡开口。
“你回你的院子,没事别滚出来。”云禄实在忍不住了。
他云禄的儿子给凌晏清献殷勤,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改天他再跟这个小兔崽子算账!
很快,他换上一副比云轩还要谄媚的笑脸看向凌晏清,“摄政王,您怎么大老远的来了云州?”
“水库一事,本王来瞧瞧。”
“这种小事,您说您怎么还亲自来了?舟车劳顿的,多辛苦啊。”
发现凌晏清皱眉,云禄立即改口,“不,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水库事关千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怎么会是小事呢?本王的意思是,前些日子,您已经拍钦差大人来过了,他还亲自盯着修水库了,这次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了。”
云禄心中狐疑,云嘉难道没将云州的事情告诉凌晏清?
还是说,凌晏清来云州另有所图?
云家鸡犬升天之前是屠户,他从小跟着大哥云福卖肉为生。
虽然他比大哥聪明了一些,但比起凌晏清,总归有些不够用。
所以,凌晏清玩什么把戏,他根本猜不透。
他求助的朝大儿子云晟看了眼。
还好这个大儿子不随他,脑瓜子活。
云晟笑了笑,“父王,摄政王来云州自有他的道理,朝廷的事情,我们不便过问。既然摄政王现在来了云州,我们身为东道主,定当好好招待。”
他说着看向管家,“今日时辰不早了,你去给摄政王安排房间。”
“不必了。”
凌晏清说着起身,“本王此来是从令公子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