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兰蔻闻言立即起身,“曦儿,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丽妃姐姐,我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先别着急,你皇兄呢,是出了宫,但是他没出事,你不要担心。”
“皇兄没事?真的么?”
“真的,厉嬷嬷刚刚过来,亲口告诉我的。”
奚兰蔻安慰,“厉嬷嬷找我,是想让我出宫保护皇上。你想啊,要是皇上出了事,我再去不就晚了么?”
“皇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云曦松了口气。
奚兰蔻像大姐姐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皇上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呀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丽妃姐姐,你什么时候出发,我想跟你一起去。”
“曦儿别闹,外面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丽妃姐姐别担心,有明决保护我,没事的。”云曦说着皱起眉头,“皇兄性子冒失,如今孤身一人出门在外,我总归不放心,希望丽妃姐姐答应带我同去。”
“这个……”奚兰蔻有些为难。
厉嬷嬷人精一样,想在她的眼皮子带下将人带出宫,不容易。
更何况,还有摄政王盯着呢。
虽说摄政王和云曦不亲近,但云曦总归是公主,若是她擅自出宫,摄政王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丽妃姐姐,我自有法子出宫,你不用烦恼,我们出宫后汇合。”
云曦说着便匆匆离开,“丽妃姐姐,我这就回去收拾,出宫见。”
“曦儿……”奚兰蔻刚要叫人,云曦已经走远了。
“娘娘,这可怎么办,要是皇上知道你把永乐公主拐出了宫,肯定要跟您算账。”玛瑙担忧出声。
奚兰蔻无奈耸了耸肩,“算账就算账,我能有什么办法?”
别看云曦柔柔弱弱的,但是性子倔,她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没人能改变,她劝也没用。
既然如此,她只能好好保护她了。
虽说明决武功高强,但到底来路不明,没有自家人稳妥,靠谱。
奚兰蔻自以为将出宫一事做得隐秘,然而她并不知道,她前脚刚出宫,凌晏清后脚便得了消息。
“王爷,您看这件事……”
“她既然想去保护那只小东西,就当本王不知道。”
“是,属下什么都没有看见。”
凌晏清朝未央宫的方向瞥了眼,“去将二喜叫来。”
没过多久,风眠便带着二喜来了清心宫。
“奴才见过摄政王。”面对凌晏清,二喜总是战战兢兢的。
“不必多礼。”凌晏清漫不经心的摩挲了下指间的玉扳指,“你可知本王为何没让你随皇上一同去云州?”
二喜闻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摄政王一定是嫌奴才蠢笨,不能伺候皇上。”
凌晏清幽幽看了他一眼,许久没有开口。
二喜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紧张的攥住了衣袖。
“上次皇上落水,是你做的吧。”凌晏清冷不丁出声。
二喜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喘,立即跪下磕头,“不是奴才,摄政王一定误会了什么……”
凌晏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怎么,夏国太子没告诉你,被本王识破应该如何应对么?”
听见这句话,二喜呼吸都不畅了,差点晕厥过去。
摄政王竟然……竟然都知道了!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要死了?
“说话!”
凌晏清蓦然开口,二喜吓得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呵,就这点胆子,也敢做细作。”凌晏清十分鄙夷的朝地上看了眼。
“奴才……奴才想知道摄政王何时……何时识破了,如此就算奴才死了,也能瞑目了。”二喜满脸绝望。
凌晏清轻飘飘开口,“从你接近本王开始。”
二喜:“……”
这么说,岂不是他刚来到大周就被识破了?
既如此,那摄政王当时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他?
他想了想,鼓足勇气开口,“既然摄政王都知道了,奴才就不狡辩了。还有,奴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所以想跟摄政王提一个小要求。”
“将死之人,话还这么多?”
二喜咬了咬唇,“奴才怕疼,求摄政王给个痛快!”
凌晏清:“……”
宇文祯怎么想的,派这么个玩意儿过来做细作?
大夏没人了么?
“风眠,带他下去!”凌晏清觉得,看一眼这怂货,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摄政王饶命,饶命啊……”
喊到一半,二喜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改口,“求摄政王求个痛快……”
凌晏清:“……”
风眠:“……”
“别嚎了,你死不了!”
最终,风眠实在忍不了,直接踹了二喜一脚。
二喜闻言蓦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风眠,“什……什么意思?”
“不杀你。”
“摄政王不都是交代你杀人么,你怎么能不杀我?”
风眠:“……”
“不不不,刚才我太紧张说错了,你怎么可能不杀我?为什么?”
“留你一条命,可愿为摄政王办事?”
“愿意愿意,奴才愿意。”二喜慌忙开口,生怕风眠反悔一般。
“过几日,你随夏国太子一同前往言州。”
“随……夏国太子?”二喜懵了懵。
“夏国太子身体不好,身边总要有个聪明伶俐的小太监伺候,你说对么?”
二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聪明伶俐,这……这说的是我么?”
风眠懒得回答他,“顺便监督夏国太子,将他的一言一行向摄政王汇报。”
“这……这不好吧,他毕竟是我的主子。”二喜为难。
“既如此,那我便送你一程。”风眠说着摸了摸腰间的长剑。
二喜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挺好的挺好的,奴才喜欢这个任务,一定会努力完成。”
“这就对了。”
处理完二喜之后,风眠再次进了大殿。
“王爷,二喜这个狗奴才不仅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还贪生怕死,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您为什么让他随夏国太子去言州?”
“本王并没有指望能从他嘴里得到消息,这么做,不过是警告宇文祯罢了。”
他可没有宇文祯那么蠢。
“本王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风眠拱手。
“慢着。”他正要离开,凌晏清突然出声。
“王爷,您还有何吩咐?”
凌晏清的目光停驻在风眠的薄唇上,半晌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