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尉迟澈赏了半个小时的满月,两人便分开,各回各家。
安婧语心中有些失望和难过,团圆节,却只有尉迟澈陪自己过节,沈历风参加宫宴,萧翊和钟离华森忙自己的事,安越还在闹别扭,不肯来追月阁。
“可要坐轿子?”言欢例行一问,仅仅是尊重她,向来能坐就不会站,能躺就不会坐的她,自然是要坐轿子回去。
“撤了吧!我想走路回去。”她挥一下手,率先走在前头。
卫铭紧跟着,知道她心情不佳,快步走到她身侧,拉着她小手。“可是想亲人了?”
他虽然没有亲人,但他也有情同手足的兄弟,在这样的中秋佳节,他也很想念他们,不过,现在他身边多了她,一样让他很开心和满足。
“嗯……安越他……算了,大概他也睡着了,我身边有你们我很知足。”安婧语停下脚步,抬起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刚好言欢跟上来,她抓起他的右手,嫣然一笑。
“人要知足才能幸福,我有你们陪着也很幸福,谢谢你们,希望以后的每个团圆节我们都要在一起。”
“嗯!”言欢冲她点头,笑容灿烂。
宛如承诺的话也让卫铭很开心,紧紧握着她的柔荑,深情款款看着她。
三人手牵手,一起漫步在回追月阁的路上……
半夜有些口渴的安婧语有了几分醒意,刚要准备起床下地喝水,床帘一动,一个白色身影溜进来。
“是我,语儿。”声音带着憔悴,但她还是听出来了。
“萧翊?”
“嗯,是我,抱歉弄醒你了。”屋内只有一盏琉璃灯照亮,她的模样萧翊看不太清,但鼻间有她的体香,耳畔有她的声音,令他舒心愉悦。
刚想要抱住她,这时,她开口说口渴要喝水,他当然乐意效劳,水壶就在床榻靠墙的内壁里,这有个放物体的储藏室设计,方便主人半夜需要喝水之类的。
安婧语喝了水解了渴,躺在床上才想起萧翊竟敢半夜偷偷过来,幸好卫铭已经在隔壁房间休息,不然得打起来不可。
“你怎么半夜来我这?”
“我想你了。”
“哼!我才不信。”她在说气话,他当然知道,紧紧抱着她,亲吻她额头。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语儿,你别生我的气,前几日我师妹突然失踪,傍晚才保住她一条命,现在还昏迷不醒。
恐怕等天亮我就要和师弟一起送她回玄真道观,让师傅救活她,这事也算因我而起,我必须送她回去一趟,没有一个半月我是回不来的,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一声叹气,低着头看她美丽的小脸。
“萧郎……”听说他又要离开,还是一个半月那么久,她竟是舍不得,泪眼汪汪。
“乖,别哭,我尽快回来陪你,以后都不离开你了。”他也不想离开这么久,实在是路途遥远,若带上她会让她水土不服,风餐露宿很是辛苦,他舍不得,钟离也不会同意。
“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连他师妹也敢欺负?
“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采花大盗,若只是单纯地与女子睡一觉还好一点,此人采阴补阳,害死了好几名无辜少女,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悬赏令下达了三年也没人捉到他,他的人头值一万两黄金。”
“哇!”卧槽!
她突然只能来这么一句,人头值一万两黄金?要是被她捉到,自己不就发达了!
“这人说来还是很厉害的,传言他是长相丑陋,从小被欺负,不知在哪遇到奇人,跟着学了几年的邪门歪道,会易容术,伪装术特别厉害,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甚至穿墙术,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迷魂术。”
萧翊对此人恨得牙痒痒,因为当日师妹能上当,就是这采花大盗伪装成自己,一举一动都没露出破绽,不然以师妹的修为万万不可能伤及性命。
“易容术?迷魂术?还会穿墙术?太厉害了!”
安婧语听着他的描述,都无法想象不出这采花大盗的模样和本事,她现在见过最厉害的就是他和卫铭的轻功,沈历风的武功也是很厉害,但她还没亲眼见过。
“真想见一见……”
“胡说!见了还有命吗?此人最喜欢少女,尤其是——chu女。”
萧翊一脸坏笑,最后两字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末了还朝她耳后吹一口气,让她又惊又羞。
“你好坏,我不理你了,我要睡觉。”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他又把她的身子扳回来。
“别!再听我说几句,这段时间钟离很忙,尤其是采花大盗还未离开京都,又没活捉到,你可不要一时贪玩又跑到外面,楼内还是比较安全的,上恭房也要卫铭跟着。”
“我才不要!那多不好意思。”
安婧语想到自己上恭房也要卫铭跟着,那画面……不敢想象,平时他也是跟着,但要隔着五米远的距离,要不然她方便不出来。
“嗯……”外面传来言欢梦呓,还有翻身时衣物的摩擦声,吓得安婧语闭嘴眯眼睛。
萧翊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等了一小会,外面终于没有了响动,他想再说几句话时,便听见她睡着的呼吸声,他无奈地笑了笑,吻一下她嫩滑的脸蛋,嗅着她的发香,一起进入梦乡……
温暖的阳光照进屋里,又落在床幔上,叫醒了还有些睡意的安婧语。
“萧郎……萧郎?”她摸一摸身旁的位置,空无一人,床单上也无他的体温。
她回想起半夜发生的事,宛如一场梦,真是让人难受。
他师妹?和她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他师妹?
不!不要胡思乱想,若自己是他本人,也会选择送师妹回道观的,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哪能见死不救?
何况又是相伴十几年的师妹……
“言欢……”她轻声呼唤,嗓子有些干燥和难受。
“小主,你醒了,可是饿了?”听到声响,在书房搞卫生的言欢赶紧跑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见她脸色发白很难看,他心急如焚。
“我可能要生病了?”下一秒,她全身无力地倒在床上,眼神呆滞无神。
吓得言欢大声呼喊:“卫铭!快来!小主生病了!”
这一病就是病了三天,起因以为是小小的流感,吃了三天的汤药却不见好,还越发的严重,整日嗜睡,神志不清,连朱大夫都找不到真正的病症。
卫铭急得不敢再拖下去,直接飞鸽传书给钟离华森,一个时辰后他才带着两名御医匆匆赶来。
“拜见王爷!”卫铭和言欢跪在地上,低着头。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本王?”
坐在床边的钟离华森,细细端详安婧语憔悴的容颜,轻柔地牵起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宛如珍宝呵护。
此刻的他面如冰霜,立刻释放出身为一个摄政王威严无比的气势,震得卫铭身子轻微抖动,不自觉地害怕着,这就是上位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