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摇头:“不熟悉。”
几面之缘确实算不上熟悉,但二伯熟悉啊!
广陵郡未来的太守大人,她也想熟悉一下。
没准哪天他和凤吟就成一家人了也不一定哩。
霁月目光盯着她,有几分的阴恻,语气微凉:“不熟悉还出来跟人家吃吃喝喝?”
“这,这不是刚好肚子饿了吗?”
“肚子饿了不能等回家再吃吗?”还急于这一时了。
朝歌被怼得无话可说,心里抓耳挠腮,弱弱的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你吃过了吗?”
“饱了。”给气的。
“你,你到底在气什么呀?该不是吃人家的醋了吧?”
“……”他目光扫在她脸上,不置可否。
朝歌默。
她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她还想要把沈家的生意有朝一日发扬到全国各处,难免要接触一些外人的。
霁月若这般就打翻了醋坛子,那以后可如何是好,还不得天天泡在酝缸里了。
她还挺舍不得把霁月泡醋缸里,太酸了。
她忽然一个激灵。
霁月这个臭脾气的,真把他泡在醋缸里,他岂会老实待着,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举动来着。
他若一生气,直接把她许给旁人了,她岂不是没地哭了?
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马车这一路回去,朝歌脑子里也已转了个十八弯,直到马车停了下来,霁月站了起来,她忙拉上帷帽,跟着一块回去了。
今个去的场合比较特殊,出去的时候她身边也就带了一个奴婢红果,院里的奴婢一瞧自家主子回来了,赶紧迎了过来。
朝歌进了屋,换衣裳,让备水,她沐浴。
由于手臂上刺了个月牙,她现在沐浴便不肯让奴婢在跟前伺候了,只待奴婢把水放好,退了下去,她才进来沐浴。
待她衣裳穿好,奴婢便过来伺候她梳洗。
梳洗之时询问了几句徐姑娘那边的情况,红菱说萧大夫过来看过一次了,徐姑娘的热还没有退。
朝歌颔首,又让红菱去准备一碗燕窝过来。
她一会要送给霁月喝的。
厨房那边可以说常年温着燕窝,供府里的公子小姐夫人随时取用。
不多时,红菱便把她要的燕窝端了过来。
这一会的功夫,朝歌也又采了一把菊花,插在好看的琉璃瓶里,抱着给霁月送过去。
朝歌过去的时候霁月也已沐浴好,穿着锦袍坐在案几前喝了杯茶。
乍见朝歌捧了花过来,他瞥了一眼,目光便收回来了。
朝歌却若无其事,仿若不知他在生气,把花放下,又把燕窝取出来,笑盈盈的说:“大哥,请您品尝。”
他语气淡淡:“不尝。”
她好言想哄:“我都端过来了,你就尝一口吧,就一口。”
她拿了勺子,要喂他。
“……”尝一品后,她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霁月没理她,拿了本书翻看。
朝歌便说:“你书都拿倒了。”
“……”他仔细定睛看一眼,书并没有倒,再瞅朝歌,她一脸笑嘻,差点被这小丫头骗子给耍了。
朝歌便放下碗,移坐到他旁边,双臂一伸,把他整个人都抱住了。
“……”
“霁月哥哥,你就不要气朝歌了好吗?”她仰着小脸恳求。
哪里是恳求的。
分明是撒娇。
无端就撩得他怦然心动,就像一片平静的湖面忽然被人投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