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怔过一瞬间,说:“娶。”
前一世,她都没有嫁给霁月。
这一世,虽然还没有娶她,这个答案已让她心满意足。
她默默垂了眸,忽来的难受。
她又想起前一世的霁月,一想到他,她的心就疼。
少年霁月也问她:“做哥哥的美娇娘,你愿意吗?”
她微微回过神来。
不答,狡黠的反问:“那你得先告诉我,若是它日你升官发达了,沈家的人也管不着你了,你会不会也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一样娶很多美娇娘?”
他说:不会。
他又说:哥哥就娶你一个美娇娘。
她便羞涩一笑,说:“你只要不食言,我就答应做你的美娇娘,若它日你一旦食言了,我也是有权利反悔择他人而嫁的。”
本就是一句玩笑般的威胁,也是她最后的倔强。却没想到这样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后,竟让她自个觉得撕心裂肺,那股疼痛竟传遍周身,令她连笑容都僵住,慢慢凝固。
霁月不知她心所想,他说:“都听你的。”
朝歌便又朝他挪了挪,伸了双臂,轻轻抱了他一下。
她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拥抱一下也没什么的。
她觉得应该该给霁月一个美好的拥抱。
她到底是姑娘家,这样主动的拥抱公子,难免臊得慌。
一双臂微有颤抖。
感觉到她身上的颤抖,他便也回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揶揄:“你抖什么。”
“……”讨厌,为什么要说出来。
“哥哥有一样信物要与你交换。”
“什么信物?”她诧异。
他拿了匕首,削断了自己的一小截头发。
她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又削断她的一小截头发,两截头发被他拿红绳绑在了一起,打了个结。
这算是私自定情了。
他把其中一份放在朝歌的手里说:“等着哥哥回来。”
她却只当是等他从佛光寺回来。
她点头,心头的温暖不足以灼热的太阳形容。
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霁月这是要与她永结同心了。
她小心的收在了自己的荷包里,羞涩一笑。
没想到霁月会这般的有情有趣有调。
她还以为霁月只会逮着姑娘粗鲁的又亲又揉。
猛然想起不该想的事情,脸上羞涩更浓,却忽然又收到一个轻轻的碰触,霁月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蜻蜓点水。
她心里愣了一下,羞臊之余,抬眼看向他,他也同样看着她,满眼对她的喜欢不再隐藏。
无人之处也无需隐藏。
目光交缠,爱和欲都压抑得让人难受。
他想亲她,多亲一下,终究是忍了下来。
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她。
她明显也没有害怕,反而起了身,靠近他,学他之前的样子。
小心翼翼的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自己的吻,如蜻蜓点水,根本无法止渴,却也令他喜欢不已。
只觉得小姑娘饱满的唇又软又甜。
他还留恋在唇与唇的触碰中,哪知她又坏心眼的用力一咬。
以往都是霁月咬她,现在换她咬他一回。
打上记号,以后霁月是她的了。
她却不知日后霁月也要执着的在她身上刻一个属于他的记号。
他微微吃痛,她已站了起来,撒腿跑出去了。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真有血流了出来。
下口还真不留情,他却并不恼,嘴角微微上翘。
小姑娘的余香仿若还留在唇上。
朝歌却不曾想到,她这一去,他竟成了不告而别。
她心情愉快的下了山,由锦语护送。
随着朝歌这边前脚刚离开没多久,韩落雁便又过来拜访了霁月了。
本以为她已走了的锦言不得不再次前来禀报这事,霁月也就请她进来坐了。
再次见着霁月,他静静的坐在茶几前,气度非凡。
一身素白的衣衫却衬得他越发的宛如谪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亮光至极的美,无法忽略,耀眼至极。
神仙的模样恐怕也不过如此。
韩姑娘扫了一圈,发现他嘴角破了些,那种残破,竟生出几分妖娆的绝美。
唇形真美,谁看了会不心动。
她倒也没多想,自个不小心咬破唇也是常有之事。
勉强忍住想要去亲一口的冲动。
由于没看见朝歌,便问他:“七姑娘已经离开了吗?”
霁月坐在矮几前没有动,冷淡的问她:“有事?”
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便笑笑的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道:“本来母亲也让我今个一块离开的,想着大公子在此,我便打定主意要留下来,这段时间就让我陪公子一块诵经吧。”
“大可不必。”
她不客气的在他面前坐下来,说:“我觉得甚是要得。”
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
霁月微微蹙眉,没有掩饰眸中的一抹嫌弃。
因为礼数的原因,除了朝歌,也没有哪个姑娘敢,或者与他这般同席而坐。
他便站了起来说:“若无旁事,姑娘还是请回吧。”
她微微皱了眉:“你干嘛对我这样冷淡?”
她是太守之女,不知道多少公子对她巴结奉承,他一个沈府的卑贱养子一个笑脸不给她也就算了,好似竟有些嫌弃她。
嫌弃她,这根本就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霁月没有答她为什么对她冷淡,没有必要,只是吩咐道:“锦言,送客。”
锦言便忙过来请人离开。
韩落雁顿时恼羞成怒,这等于被人下了逐客令,便怒道:“霁月,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为了你才留下来,你这样对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讽刺的看着她。
韩姑娘大概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怕吓坏了沈家的养子,语气又柔和下来,害羞,道:“沈公子,我心悦你。”
霁月转身便走,这姑娘却伸手上前欲要拦他,锦言已急忙挡了过来,道:“韩姑娘,您还是先回去吧。”
“你给我让开。”韩落雁大怒,霁月已走了出去。
韩姑娘不死心,立刻跟了出去唤:“沈公子,沈公子。”
锦言苦口婆心:“韩姑娘请注意场合。”
好歹也是个大姑娘,太守之女,怎么一点体面都不顾。
初次见他家公子就表白心悦他,纵然见过各种不同的姑娘,这般大胆的女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震惊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