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不动声色的点头同意了他所说的话,这一次殷凝没有大吵大闹的闹脾气。
看着女孩乖巧的点头,顾琛的心里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之前殷凝每一次提出要去看望于卉曼时,自己总要费尽心思的编出,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理由来搪塞过去,这次女孩总算是乖巧的不再追问。
顾琛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小蛋糕,那是自己刚刚出去给殷凝买来的她最喜欢吃的蛋糕。
“我刚给你买的蛋糕,先吃蛋糕吧。”顾琛和殷凝走到了沙发边,开始一起食用着眼前的蛋糕。
然而平日里殷凝最喜欢吃的小蛋糕,此时吃在嘴里面确实有一些味同嚼蜡原因是因为她现在心底真有一个大大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释。
紧紧的抿着嘴唇,决定好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她要自己前往医院去看望母亲。
下午时分,顾琛因为要去签订合同,所以并不在家,借助着这个优势,殷凝决定自己孤身前往医院。
坐在出租车的座位上,殷凝的心里面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最近顾琛的神色间带着的慌张以及吞吞吐吐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殷凝的心里面一紧,她好像已经能够预料到心底的那股不安来源于哪里。
出租车司机开车十分稳,不过10分钟左右的时间便将殷凝送到了医院门口。
看着窗外矗立着的医院,殷凝第一次心里面有了想要打退堂鼓的想法,紧紧的抿着嘴唇,殷凝在给自己加油鼓气之后,便向着医院内部走去。
去往于卉曼病房的路,殷凝已经很熟了,所以她没有询问任何人,便轻驾就熟的来到了于卉曼之前的病房。
一如她预料的那样,等到到达于卉曼的病房门口之后,殷凝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床铺以及没有人住进去的样子。
在看到空荡荡的床铺时,殷凝的瞳孔猛然紧缩,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殷凝的进里面正七上八下的,不断的提心吊胆着,接着她便走向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因为于卉曼之前的治疗过程殷凝都是有参与的,所以她十分清楚于卉曼的主治医生究竟是哪一位。
到达病房之后,殷凝看到了于卉曼的主治医生,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手里面正在拿着一份报告,细细地研究着。
轻轻的敲了敲门之后,殷凝便走进了办公室,她的眼神里面饱含着歉意地对着眼前的一声说道,“不好意思啊,医生,打扰您一下。”
于卉曼的主治医生放下了手中的报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扫视着眼前的女孩儿。
殷凝此时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麻烦问一下,请问那名名叫于卉曼的病人去哪儿了?为什么她的病房里面好像很久都没有住过人的样子了……”
于卉曼的主治医生再次的推了推眼镜,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两周前。
就在于卉曼刚刚去世的那天晚上,顾琛便来到了医院里面,再处理完于卉曼的所有的后事之后,医生记得顾琛好像特地叮嘱过自己,如果有人要问起于卉曼如今的下落,便告诉她是在一家私人休养院里面。
想到这儿,于卉曼的主治医生便面含微笑的对着眼前的女孩说道,“您就是于卉曼的家属吧?”
殷凝点了点头,“对,我是她的女儿。”
殷凝从小到大便是和于卉曼相依为命,她的那个父亲与其说是一个父亲,不如说是一个陌生人比较合适,她的父亲倾注在另外一个私生女身上的精力,远比倾注在她身上的精力大得多,所以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只感受到母爱,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父爱,所以于卉曼对殷凝的重要性远远比顾琛认为的那样的更大。
于卉曼的主治医生弯唇说道,“是这样的,丫头,你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所以不用在医院里面继续呆着了,她已经去了一家我名下的私人疗养院里面进行好好休养,你不用担心了。”
听到这话之后,殷凝这些天所付出的所有紧张都在这一刻消散,她忍不住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突然间殷凝的眼睛一转,她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于卉曼真的去了私人疗养院的话,顾琛没有理由不先通知自己和自己商量,为什么会贸然的将于卉曼送进疗养院里面?
殷凝的心里面一抖,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声一定是联合了某个人在骗她。
殷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医生,“那么请问这位医生您名下的疗养院究竟是哪一所?我可以去看望一下我的母亲吗。”
果然,在问出这个问题时,于卉曼的主治医生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额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出来一个所以然,甚至额前已经冒起了细细的冷汗。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殷凝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她突然间就理解了,为什么顾琛那一天会莫名其妙的问她,如果有一天他会欺骗自己,自己会不会难过……
殷凝突然间觉得有些胸闷气短,她感觉到从自己的大脑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让她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在临近昏厥的时候,殷凝用尽自己全身剩余的所有力气问着眼前的医生,“请问我的母亲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心底最深不可测的猜测,尽管殷凝一直都不想结局是这样,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结果。
看着眼前脸色发白的女孩,医生知道现在无论怎么瞒也瞒不过去了,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医生点头的那一刻,殷凝眼角的泪水瞬间便布满了整个脸颊,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眼泪是那样的廉价过,泪水呼满了殷凝的所有视线,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在她面前变得模糊起来。
一时间,殷凝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缓缓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