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也不知说什么,证人都不在,她就是说了,也没什么用。
在闻泽云养身子七日里,田荷花没有闲着,她一直在为闻泽云奔走,只是,闻泽云不知道而已。
她找了曾经的女子书院的山长和学子。
终于有人作证,但是,现在也不能说,要打东宁王一个措手不及。
东宁王眼看着田荷花犹犹豫豫的,似乎是说不出什么,暗暗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以为田荷花是个厉害的绝色,但看她脸红了起来,说话也有些磕巴,这摆明了是心虚的样子。
便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一旁田荷花的表演。
而闻家等人,看着田荷花紧张,便是不由得更加紧张。
闻大人还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脸色没变,但是表情凝固。
田荷花脸红,其实也是紧张,那是因为,她不想被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不能说什么,只能拖着。
所以,难免会有些紧张。
而东宁王看她这副样子,也放松了警惕,让田荷花继续说。
田荷花便是磕磕巴巴地将才刚的事情又说了一边,一众人起初还仔细地听着,可是到了后来,便是昏昏欲睡。
田荷花讲的不仅仅是没有底气,更关键的是,竟然前言不搭后语。
闻泽云很是奇怪,明明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女子,怎么今日到了公堂上,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田荷花当然不会说了,有用的不能透漏,她也只能说些也有的没的,她心里暗暗着急:小蝶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说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最后,府引大人受不了了,用惊堂木狠狠地敲击着公案:“够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若是还是这番话,那就领板子吧!”
又是将令牌扔了下来,这次,田荷花忙是又跑去接。
府引一看,气的不行,手里拿着令牌,一个个的往下扔:“看你都能拿到?”
起初还行,府引一个个的扔,但是田荷花接的准,府引气恼的将桌上所有的令牌都扔了下去。
只要府引没说话,默认的是,这一个令牌是打二十下。
哗啦啦的令牌从木桶里全部被扔了下来,田荷花傻了眼了,她认为这个府引的脾气好,应该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但是没想到,那府引觉得丢了面子,便是将所有的令牌都扔了下来。
当掉落的时候,她大概数了数,一阵肝颤,这令牌最少是十个,那就是说明,她最少要挨二百大板。这么多的板子,被说皮鼓了,就是人还能活着走出去,那就是个奇迹。
田荷花瞬间觉得,人生黑暗了。
闻泽云扑到田荷花身边,跪在地上:“大人,荷花是为了我们家的事情才挨板子的,您能不能放了她?要不然,您打我!”
闻大人和赵志昌也跪了过来:“大人,这二百多板子,应该我们受,这件事本来就与她无关,是她好心帮助我们,求您别打她了,有什么,朝着我们一家来。”
“多管闲事。”东宁王在一旁道,“她既是爱多管闲事,那就应该承受今日的苦果,而且大人给过她机会了。”
东宁王看着前方,吩咐道:“打!给本王狠狠地打!”
田荷花被两个衙役放到了长条凳上,接着,举起了板子。
田荷花紧忙闭上眼,心里一瞬间凉了:完了,东宁王让他们狠狠地打,估计抗不过二百下,二十下,她就要死翘翘了……
知道事情不好,她又是毫无办法,只能是等死了……
就在她已经灰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我看谁敢动她!”
这声音,很是耳熟,田荷花竟是一时间之间,想不起是谁。
可当那人走了进来之时,田荷花看到这人竟是许温良。
所有的人立刻跪了下来,许温良环顾四周,看到东宁王身边竟是有一把太师椅,讽刺地说道:“王爷真是好大的派头,既是被告,何来如此威风凛凛?”
东宁王一听许温良责怪,忙是将这些错都推到了府引的身上:“陛下,是这府引说,臣是王爷,不敢受理,便是让人给臣搬来了椅子,其实……臣也是拒绝的,但是不坐,府引便是一直不肯审理案子,为了让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臣才斗胆坐在这里……”
府引一听,顿时抬头:“皇上,下官并不是这么说的,是因为王爷非要到下官这里来办案,可是,下官哪里能审理皇亲国戚?下官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告诉王爷,应去大理寺,但是王爷不肯,下官的确官位卑微,便是让人拿了椅子来,这、这王爷也没谦让,而是直接坐了上去……”
眼看着皇上进来了,府引的底气也足了。
他才不肯为东宁王背锅,眼看着皇上要插手此事,他若是此时再不表明立场,那皇上若是把他和东宁王归在一起,那他可就惨了。
所以,此时的府引才敢拆台。
东宁王所做的那些破事,不需要仔细的查,就能查出许多。
坏事做多了,总是会露出来的,只是,之前无人敢管。
现在皇上都出头了,府引自是能看出来,该怎么办了。
而那边的东宁王也知道事情不好,府引的话简直是在打他的脸,这番话,就差说他是说谎了。
本来,他是不想去大理寺,现在一看,皇上亲自来了,那问题跟更严重了,东宁王的额头两边落下冷汗。
田荷花则是从板子上放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总算是没事了。
而许温良则是坐到了公堂的一侧:“朕不管你们谁让谁做的椅子,这些都和本案无关,且是放下,你们也不必如此紧张,朕今日来,就是要看看这桩案子。”
又是看了看东宁王:“王叔好大的派头,你所不去大理寺,那就不去大理石审理了,今儿,就从这里审!”
东宁王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他看到许温良都来了,自知不好,乖乖的跪在地上。
而皇上既然来了,府引的腰杆子也直了,他可得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若是表现好了,说不定能有升官的表现。
至于东宁王,他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