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为了挖这宝贝,一大家人一早就出去了,都这时候还没吃上饭,早是饥肠辘辘了。
罗氏抢着去做饭。
若是从前,她可没有这么积极,但家里就两个女人,若是她不做饭,那就要给何氏洗洗身子,那她可不乐意。
当然是捡轻快儿活儿干。
何氏已经醒了,田清水陪在她的身边。
坐在浴桶之中,她没有想别的,而是立刻问道:“可有宝贝?”
看到田清水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来:“这就好。”
罗氏那边也没闲着,都这么晚了,草草的做一顿饭就行了。
馏了些干粮,又是切了些小咸菜便是端了过去。
烧了锅苞米面的粥,就算是一家人饭菜了。
不过,也没有人嫌弃,一家人早就是又累又饿的,草草的吃了顿饭,便是睡了下去。
现在田家是不一样了,为了确保宝贝的安全,那些财宝放到了田老爷子与何氏的屋子里,这二老亲自守着。
一家子都睡去了,但是罗氏却起了身。
桂枝睡在她的身边,被吵醒了,迷糊着问道:“娘,你要干嘛去?”
罗氏笑了笑:“桂枝,娘去小解,你好生睡着。”
说着帮桂枝掖了掖被角,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唔~娘快快回来……”说话的时候,桂枝就已经睡着了。
这一天,大人累,孩子也累,别看这俩孩子没干活,可在从早到晚上,一天都在外面,没有吃的,也没个床能舒服的躺着,桂枝早就累了。
罗氏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她并没有去茅房,而是将田家的门打开。
门外有一个鬼鬼祟祟是的身影,听到门开的声音,便是凑了过去,一把将罗氏抱紧:“宝贝,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冯志现在也是高看罗氏一眼了,他是亲眼看到那一大箱一大箱的宝贝被放到了田家的马车上。
也看到了田秋生怀里鼓鼓囊囊的,顺手就能拿出一锭银子。
只要罗氏能跟他把里面的宝贝拿出来几件,就能够吃一辈子了,这破房子、破地,以后就不需要了。
冯志现在看罗氏的眼神都变了。
罗氏也感受到冯志的讨好,禁不住直起了身子,伸手一戳他的头:“真是便宜你了!”
冯志一下子抱住罗氏的纤腰,亲上了罗氏的嘴。
罗氏就跟吃了一块糖似的,带着羞赧将冯志推了出去:“行了,咱们快是干正经事!”
将冯志拉到了柴房,罗氏低声说道:“可是事情不大好办,宝箱就在我公公婆婆的房间里,而且,我还特意听了,他们为了安全,还特意把门从里面锁了,要想拿的话,实在是有些困难。”
冯志笑了笑:“放心,抱在我身上。”
只见他慢慢的走到了田秋生的房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香,香气萦绕进房间。
随即,他又走到田家其他人的房间,都是如此做法。
“这是什么?”罗氏问道。
冯志笑了笑:“这是迷烟,保管他们闻了能睡到明天晌午头!”
罗氏立刻笑了起来:“那我们不是有很多时间了?”
冯志点头。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田家的外面,冯志将门敲开,在寂静的夜里,声音不算小,但是田家人已经是昏昏欲睡。
看着屋里满箱的宝贝,二人简直眼睛都亮了,冯志走到其中一个宝箱前,看到上面也安上了锁头。
便是准备撬开。
罗氏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你撬门都费了半个时辰,这锁头还要浪费半个时辰?”
“那我们怎们拿里面的东西呢?”
“笨死了!”罗氏不敢大声,只能是轻声数落道,“直接搬走不就成了!”
“那不是要被人发现?”冯志郁闷地说道。
罗氏对于这个死脑筋也是无语了,怪不得他这么多年,有手有脚的,却还是一个穷光棍。
就这头脑,便是给他个金山银山也得亏空了,好在有自己,让他才算是脱离苦海了。
罗氏露出奸诈的笑容:“你啊,就是个傻得,怕什么?难不成他田家人能报官?这银子得来的就不干净,我们拿走了,他们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啊,那咱们快搬吧!”
二人先是抬了个箱子,沉甸甸的,压得人得弓着腰,便是带到了外面的马车上。
总共有八个箱子,正当二人进来抬第三个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田青山,从着茅房往院子里走了进来。
一下子瞧见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般东西出来,他很是奇怪的走了过去,贴近一看,竟是冯志与罗氏。
冯志和罗氏正搬着东西,正走着,好像碰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吓得二人一下子松手,宝箱重重的摔在地上。
田青山掐着腰,怒气冲冲的看着冯氏,事到如今,他要是还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他就是傻子了。
一把拉着冯志的衣领,质问道:“你来我家干什么?”
冯志也不会说话,且是做贼心虚,见到田青山嘴巴张了张,愣是没想到什么借口。
罗氏便是对冯志使眼色。
让他放下宝箱去田青山的身后,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冯志倒是明白罗氏的意思,但无奈,认怂胆小,他们这会子干的不过是黑吃黑的把戏,若是真的伤了人,那可就是要摊上官司的。
他犹豫着该去不该去,但是田青山自是不会等他在这里思考。
便是看着罗氏的眼神都变了。
“把东西放回去,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田青山倒是个厚道的人,他不是为罗氏着想,而是为了桂枝。
桂枝今年才八岁,刚是没了爹,现在娘也要没了,孩子是苦了。
田青山就是这么一个死脑筋,总是为别人考虑,可却从乜有想过自己的小家。
以至于如今的妻离子散,他还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的问题。
他是有孝道的,妻子身上没留着自己的血,那是外人,女儿将来是要嫁出去的,那更是外人,唯独春娃,是个男娃,家里的独苗,他的心头肉。
对于这种愚孝还不自知的人,田荷花自然不会理他,手心手背都是肉,凭什么对她们母女如此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