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京城的西市集,而且离着城郊也不远,再是往前,就是乡下的地界,所以,也会有不少的庄户人家早上赶集,来这里卖东西。
都是自己家种的,不用经过菜贩子的那道手续,也是会便宜些。
久而久之,一些京城里的人都会来这里赶集、买东西。
起初田荷花也是不知道的,毕竟,她不是京城的人,但是来到这个铺子,是那租房的掌柜说的。
跟田荷花说这铺子的好。
虽然铺子看起来很是破旧,还是大坯房,是用稻草和泥土夯实盖的房子。
这种房子没啥优点,就是盖的时候便宜。
要是发大水,很容易被冲倒,而且,房子上还容易掉渣,远是不如砖房好。
铺子里外也是脏兮兮的,听那掌柜说,这房子之前是租给个蒸包子的,烟雾熏脏的。
田荷花自然不信,难不成,这烟雾还是黑的?
若是下面脏,那是烟熏火燎的,她还相信一些,但这上面都是黑漆漆的,当她是傻子啊?
明明就是这房子不知盖了几十年了,脏的没眼看,但是掌柜还舍不得粉刷一下。
因为房子里外都黑,虽然白天进来,但显得很是暗沉。
田荷花看着这个房子,心道:若是不粉刷,真的会有人租?
像个猪窝一样……
但是这个位置好,田荷花不死心的又往前走了走,越往里走,越是觉得,这好像就是个猪窝。
因为一股子猪身上的那种味儿。
有些地方还能看到稻草。
好像是给猪窝铺的。
这下,田荷花不干了:“你这掌柜好不实在,我说要租铺子做吃的,你告诉我,这之前也是做吃的铺子,如今一看,怎么是个猪窝?”
那掌柜笑了:“姑娘,您这不是太斤斤计较了?这猪不也是人吃的吗?都一样。”
“怎么一样?”田荷花很是恼怒。
尤其这里面的味儿,越是待久了,味儿就是越大。
单看这掌柜如此的不实在,田荷花就知道这里绝对不行。
就是骗人,也要做戏做全套。
好歹是把铺子弄得好一些,总比现在这样好。
而且,这是养猪的地方,这往来的人,总有知道,原来这里是个猪窝,谁能来她这里吃。
尤其,田荷花做的螺蛳粉就是带着些臭味,这一开张好了,往来的人还不都以为,是猪窝重新开张了。
她便是摇头,拉着小蝶:“走吧。”
掌柜追了出来:“姑娘,您别走啊,不然这样,我给你便宜,我这铺子是不怎么样,但是这个位置,我敢说,还没有人比我的铺子便宜。”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情,田荷花没有心思和他就绪说话,拉着小蝶就往外走。
掌柜追了出来:“五百个铜子儿一个月,如何?”
这的确是便宜了,田荷花现在已经大概知道京城租铺子的的大概价钱。
但是这不是钱的事情。
她继续往前走,掌柜仍是在后面紧追不舍:“姑娘,您倒是给个价格啊,总不能我一个人说,您让一点,我也让一点,咱们直接就定下吧。”
田荷花摇头:“我再看看。”
“嘿!你这不是耍人玩呢吗?”掌柜不乐意了,转身走了,但是嘴里一个劲儿的叨叨。
“什么人都有,真他娘的倒霉,遇上这俩娘们。”
小蝶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和谁说话呢?”
“和你们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打我啊?”
掌柜伸过去一张脸,故意恶心小蝶。
小蝶气得看向田荷花:“小姐,这个掌柜有毛病吧,明明是他之前没说清楚。”
田荷花看向掌柜,欲要说话,那掌柜却是对田荷花嗤之以鼻:“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给抠出来!”
这种人就是图一个口嗨,不过是看田荷花与小蝶是两个女子,才有这个胆子敢骂骂咧咧的。
也不怪这人说出这种话,之前就一味的扯谎。
还骗人,说是烟熏的。
田荷花倒是不奇怪。
“我骂你能怎么样?你还不是得听着?有本事,来比划比划?”
掌柜把袖子挽了上去,像是要打架似的。
周围路过的行人见到掌柜这样,没几个敢停留的,甚至不敢去看。
好不容易有几个人看到这副场景,便是停下来了,而是在田荷花的身边轻声说道:“姑娘,你们快走吧,犯不上跟他一般见识。”
田荷花看着那个掌柜,很是奇怪:“怎么?还怕得罪了他?”
“他你是不知道,这位是城东焦财主家的儿子,您也是点背……”
没等弄清楚什么意思,说半截话,那人就赶紧走了,生怕被那个掌柜骂了。
焦财主家的儿子?
田荷花怎么看对方也不像,既然是财主家的儿子,怎么能亲自跑出来,给她们看房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随即跑向那个掌柜。
“少、少爷,您怎么来这了?”
来的是个穿着藏蓝色袍子的男人,瘦高个,狭长脸,没管田荷花,而是直奔那个掌柜而去,低着头,腰都快成九十度了。
“少爷,您别玩了,老爷找您。”
看来这是焦家的少爷,田荷花算是弄明白了,原来后来是这个才是掌柜。
焦少爷却并不走,而是指着田荷花与小蝶:“呸!这两个死丫头竟然不给我面子,想跟她们玩玩,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看到来看铺子的是两个模样不错的女子,焦少爷便是自己去了。
至于这个铺子,不过是焦家铺子中的一处,甚至价格也没有这么便宜,不过是焦少爷根本不懂行情,随便说说的价钱。
不过是看着两个姑娘长得不错。
但是没想到,田荷花竟然看不上他要走。
甚至对他很是不屑。
所以焦少爷很是愤怒,他从小都是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便是当街骂起了田荷花与小蝶。
这条街上的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焦财主在这条街上有很多的铺子,但是焦少爷是个纨绔子,为了让他以后能继承家业,焦老爷没少操心。
便是让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过来收租子,虽然焦少爷觉得不体面,但是违抗不了父命,便是往只能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