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早已经习惯田家人的无理取闹,为了孩子,她也只能受着。
走?她走不了,就算是能走,她怎么养活这两个孩子。
田荷花看着李氏,心里很是酸楚。
三年没见,李氏好不容易被她养胖些了,眼下又瘦的皮包骨头。
生活过得如不如意,都写在脸上了。
李氏的脸干瘦的,还有些发黄,让她很是心疼。
才刚还一副是淡定的模样,但出了房间,她整个人立刻软了些,身子晃了晃,用手扶住身后的墙:“有什么事?”
“你摊上好事了,以后住宫里,我们这小破地方容不下你,这点,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你那女儿田荷花!”罗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荷花她没死?”李氏忙是问道,眼里满是期待。
罗氏白了李氏一眼:“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兴平早在三年前就看到了,田荷花她现在死的估摸着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我说的是,她和那反贼大海,哦不,许之年的事情,现在皇上怪罪下来,让女官带你走!”
田荷花伸手拉住李氏,对罗氏说道:“那两个孩子也带上。”
“好好,这两个小东西在我家白吃白住的,也费了我们家兴平不少的银两,这下好了。”
罗氏乐呵呵的去抓两个孩子。
现在的桃花已经六岁了,春娃也八岁了,被抓过来的时候,他穿着学子的袍子,头戴四方书生巾,一看就像个小读书人。
跟着他身后是竟然是何氏。
何氏看起来比之前更胖了。
这三年,她是吃的好喝的好,没有什么操心的事情,反而比之前胖了一圈。
看得出来春娃没受什么委屈,与桃花相比,他穿的不错,看起来也是文绉绉的,一看就不像是受苦的样子。
毕竟是家里的独苗,春娃自然不会被田家亏待,之前若不是春娃执意跟着田荷花,田荷花也没有机会带走春娃。
何氏与之前别无二样。听到罗氏要叫春娃过来,便是懒得理她这个三儿媳妇,但是春娃如今大了一些,看来人神色匆匆便是问其详情,得知宫中有人而来,说带接走他们。
出事的时候,春娃也已经有五岁了,他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忙往这里跑。
何氏更是吓了一跳,在后面直叫春娃回来,可春娃一听李氏等人将被带走,哪里肯听何氏的话,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因为何氏在后面追赶而跑得更快了。
何事见叫不回人来,心疼这个小孙子,那是田家唯一的独苗,若是他有了什么闪失,那自己的也活不了了。
便是急急忙忙的跟在了春娃的身后,一路来到了这里。
本来是有些害怕,但来到院子里一看,只见对方是两个瘦弱的女子,顿时那猖狂劲儿就上来了。
一把将扑向李氏扑的春娃,=拉了回来,看着田荷花,冷声道:“你们两个是来接走他们的?”
“自然,怎么你也想去宫里走一趟,那我就带你去看看。”
田荷花一脸平静,面对冷言冷语的何氏丝毫不怵,对于何氏这个人,田荷花心里明白,你若是敬她三分,她便敢蹬鼻子上脸,你若是对她狠一点,拿出不好惹的架势,她反而会敬你三分。
一听要进皇宫,虽然这是好事,但何氏怎会不知要出大事?
因为田荷花与许之年关系匪浅被皇上视为眼中钉,这件事还是田兴平告诉皇上的,为的就是保他一条小命,
事实也果然如此,皇上一听便让田兴平活了下来,还带走了他们是一家,至于为什么不让他们死,那是因为许之年还在四处流窜,与朝廷做斗争,留着李氏等人,算是个筹码,
何氏自然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堂堂的皇上难道还留着李氏一家来威胁那个反贼?
他们自是不知道,许温良此举,为的就是让许之年心痛,他连自己的家人也保不住,也是为了留一手,毕竟他这个皇叔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然这么些年,他也不会派出那么多人围剿,然而却都无功而返,这便成了徐温良心里的一根刺,更具体的说仿佛成了头上悬着的利剑。
因为他这皇位得的便是名不正言不顺,费尽了心机,这其中的肮脏,事情更是不少,而他那位皇叔许之年知道他的不少事情,这其中的过往,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
所以许温良让田兴平做他的太监,一方面是为了羞辱他,他本也看不惯田兴平那小人的做派,但田兴平有一点好,那便是当狗当的极其听话,就将他安排在宫中每日来报道,
至于李氏等人就交由田兴平看管,对于田兴平这个人,许温良可是将他看得极为透彻,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李氏等人会逃跑,相反知道,李氏在哪儿是极为安全。
田兴平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他哪有功夫管那么多的事情,罗氏人长得不好看,嗓门还大。
成日里因为一点点小事变鸡毛蒜皮的,这要是在从前,田兴平根本不会嫌弃,是因为二人都是一丘之貉,
所以,虽然田兴平如今飞黄腾达了,但对于罗氏来说,除了生活质量的显著提高,他的地位仍然如从前一样,得给何氏伏低做小。
春娃的日子还是很好,至于李氏与桃花,虽然日子比不上春娃,但因有春娃前边帮衬着,总也好过得多,甚至比在上河村还要舒服。
但心里的苦又有谁知呢。
李氏等人在田兴平家这件事,除了许温良和田家这些人便没有别人知道了,如今田荷花二人前来田府,说是宫里来的,他们自然是深信不疑。
何氏追了过来,她将李氏和桃花往田荷花身边推了去,:“这两个人你随便带走,是生是死都跟我们田家无关,但我宝贝大孙子可要留下,他是我们田家的独苗。”
自打来了田家以后田荷花就是一副极其高冷的模样,那做派,不是不好惹的主。
田荷花看了眼身边的小蝶,小蝶立刻会意,将春娃拉在手中,另一只手攥紧了桃花:“不行,都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