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琮低垂着眼睫, 轻轻摩挲指下细腻的肌肤。
季郁被摸得身体颤了颤,他佯装镇定:
“你快点儿,我还要去洗澡。”
说完,他歪了歪头, 颈间的线条异常好看。
顾琮眸色暗哑,他按了按季郁的腺体, 缓缓俯下身。
季郁靠着桌子, 心跳越来越快。
顾琮没有如他所愿,动作很慢。
季郁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慢慢张开的嘴唇, 划过皮肤的犬齿……
季郁被他弄得紧张起来, 下意识抓紧了椅背。
“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顾琮便咬住了腺体。
单纯的咬了口皮肤, 不是标记。
微微的刺痛, 紧接着是难以言喻的痒意,直袭天灵盖, 季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痛么?”顾琮低哑的嗓音响起。
季郁实话实说:“不痛。”
甚至还有点小舒服。
他眨眨眼,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
看着他泛红的耳垂, 顾琮轻笑一声:
“等会儿会有点痛。”
季郁愣了下,上次被咬的时候也就痛了一会儿。
难道这次不一样吗?
季郁的问题还没问出口, 便听见顾琮说:
“乖, 忍一忍。”
话音一落,腺体被狠狠地刺破,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涌入身体里, 顺着血液循环游走。
后颈的剧痛让季郁睁大眼睛,痛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根本抓不住椅子。
顾琮伸手环住他快要倾倒的身体,将人牢牢锁在怀里。
嗅着对方的香味,他浅色的眸子闪着光,继续注入信息素。
季郁都快哭了,这也太特么痛了。
和之前完全不同,这次他有种身体被强行占有的感觉,灵魂仿佛都在叫嚣着快跑。
他是想跑,可已经痛到没力气。
太疼了……
良久,季郁才带着哭腔喊了声:
“顾琮,你、你好了没啊。”
顾琮掀了掀眼皮,从喉间发出了一个音节。
季郁还以为这是好了意思,下一秒,腺体被吸了吸。
他浑身一颤,酥麻的快|感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痛觉。
季郁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贴近顾琮。
湿热的舌头擦过后颈,他呼出一口热气,埋进顾琮的胸口,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
顾琮沉着眸子,舔舐对方颈间的血液。
他低声道:“这是真正的标记。”
季郁双眸迷离,有种很奇特的感觉。
他知道顾琮在哪里,不是因为两人紧紧靠在一起,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意识。
像是灵魂相交……
季郁恍了恍神,心想,临时标记是这种感觉的话,完全标记得是什么样啊……
完全标记,怎么做来着?
耳朵忽然被捏了捏,季郁回过神,对上了顾琮的眼睛。
“怎么哭了。”顾琮抬手,拂去季郁挂在睫毛上的泪珠。
他的嘴唇被血液染红了几分,季郁看得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说:
“你咬的太疼了。”
顾琮轻笑一声,淡淡地说:“你下次记得咬回来。”
季郁这会儿已经不痛了,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痛得想要“终止交易”。
他呆呆地看着顾琮唇边的血迹,说道:
“你嘴边还有点血。”
顾琮抬眼,用舌头卷去唇边的血珠。
“甜的。”
明明是个男生。
季郁却看得脑子都快炸了,体温逐渐升高。
他面红耳赤的说:“顾大少,你怎么就这么勾人呢?”
“勾到你了么?”顾琮抿唇问道。
季郁心尖一颤,不敢再想下去。
他当机立断地站起来:“勾我干啥?你是钟馗么?”
“我去洗澡了。”
说完,他手脚发软地跑进洗手间,碰倒了不少瓶瓶罐罐,洗了个冷水澡终于冷静下来。
* * *
第二天早上,何亚志闻到了季郁身上浓郁的顾大少信息素,也闻到了顾琮身上带着季郁的味道。
季哥和顾大少整天黏在一起,信息素互相交织并不奇怪。
可今天的有点不同。
何亚志想了会儿,毫无头绪,干脆直接问:
“季哥,你和顾大少昨晚干啥去了?”
季郁眨了下眼:“什么都没干,看书、复习。”
“你就别骗我了。”
何亚志不信,什么都没干能有这么浓的信息素?
他又不傻。
何亚志追问道:“你们是不是又打架了?”
“我好像是听见有噼里啪啦的声音。”
季郁沉默了,他昨天没力气,的确碰倒不少东西。
何亚志琢磨了会儿,皱眉道:“不对啊。”
“你和顾大少现在关系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还会打架?”
季郁面无表情,顺着这个借口说下去:
“他在教我。”
何亚志恍然:“这就对了嘛。”
他好奇地问:“顾大少教你啥了?”
“我听顾家请的教练至少都是世界冠军。”
季郁敷衍道:“你能想象到的他都教了。”
想象不到的他也教了。
何亚志激动起来,问道:“我看过奥运会的比赛,有没有那招蹬腿,那学名叫啥来着?”
季郁撇撇嘴,懒洋洋地说:“我也不清楚,顾琮来了,你问他吧。”
“啊?”何亚志愣了愣,“顾大少不是刚去的办公室的么?”
他扭头看向门口,愣住了。
顾琮刚出现在门口。
季郁也愣住了,以往要闻到顾琮的信息素,他才知道顾琮来了。
现在就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还、还挺好玩的。
顾琮回到座位,问道:
“怎么了?”
季郁托着腮,笑道:“没什么。”
“我就在想如果咱俩玩捉迷藏的话,我肯定能找到你。”
顾琮盯着季郁,眸色微动。
半晌,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是找到我了。
没过多久,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前往考场。
季郁不想人挤人,便在教室继续看书,准备等走廊上人少了再出发。
“张尔,张尔你醒醒,别睡了。”
季郁抬头,张尔趴在桌上睡死了,陈琼思喊了好久,才悠悠转醒。
注意到季郁的目光,陈琼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
“季哥,你们还不去考场吗?”
季郁看了眼走廊的人群,摇头道:
“不急,过会儿。”
张尔咳嗽两声,动作缓慢地拿出考试必需品,显然状态不对。
陈琼思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忧道:“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张尔脸色苍白地笑了下,“考完试再去医务室吧。”
两人谈话间,季郁闻到了张尔身上的信息素。
他皱了皱眉,屏住呼吸。
张尔的信息素比以前浓郁了些。
快到发情期了……
“我那儿有药,你要不要先吃啊?”
“算了,我怕等会儿考试睡着。”
季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张尔“你是快到发情期了,不是发烧”。
季郁挪挪椅子,挨着顾琮。
一边吸着他的信息素,一边想怎么委婉地开口。
张尔,你好像变得有点香了?
性骚扰石锤。
张尔,你的信息素是不是有点浓了?
还是性骚扰。
如果不说……
季郁眉头皱得更紧了,万一张尔真的出事了……
顾琮侧头,顺着季郁的目光看去。
他眯起眼睛,张尔。
达不成目标,惩罚是要标记张尔。
达成了目标,张尔仍然会有发情期。
也就是说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
不过以季郁的性格,肯定忍不住帮忙。
顾琮抿了抿唇,脸色微沉。
张尔抱着课本和笔袋,背脊开始发凉。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大佬。
都在看他。
难不成他磕cp暴露了?
张尔欲哭无泪,连忙拍醒又开始幻想的陈琼思:
“走了走了,快考试了。”
张尔拉着陈琼思夺门而出。
顾琮收回目光,看向发呆中的季郁。
他有很多办法让张尔消失。
只是……这次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