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儒看张月一脸的怔愣的样子,马上就猜测,这个人是不是欺负张月了。
好哇,居然敢在他面前欺负他媳妇,这个人好大的胆子啊。
郭孝儒的眼睛开始冒火了,欺负他年纪小啊,哼,年纪小也能够保护自己媳妇。
但是阿月,你好歹说句话,吱个声啊?到底怎么回事嘛?!
郭孝儒这边急的要跳脚。
张月却赶紧的将怀里的信往身后一收。面上却是好像什么也没有,对着郭孝儒笑道。
“你说什么啊,什么人啊,哦刚刚那个人啊,就是个问路的,我指路之后就走了,怎么?难道你认识?”
张月故意反问,夸张的动作,让郭孝儒不知所措,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张月说的应该就是事实,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没事,我不认识,我就是怕,他是要欺负你。不过没事,阿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吧。”
只要不是有人要欺负张月,郭孝儒也就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了。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张月带着郭孝儒去玩的心思就变澹了,可是耐不住郭孝儒的热情啊。
最后两人又是跑道官道上又是乡下小路上打闹了好一阵子。
刚想着要回家,却没想到,在官道上,遇见了背着药箱的老陆大夫。
张月的视力好,远远的就看见了老陆大夫,又看到老陆大夫一身的行囊,就知道老陆大夫这是出村子给人诊病去了。
想到老陆大夫,其实只要自己愿意就能很快的找到一家好的医馆坐堂,却坚持当一个乡村的郎中,张月就一阵佩服。
自然,这会子看到自己的师傅,自然是赶紧就迎了上去。
“师傅,师傅。”
张月就叫。
远远的就开始挥手,那边郭孝儒自然也跟上了张月的步伐,就是老陆大夫也在听见张月的叫唤后,抬头朝她看去。
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笑。
等张月走进了,就听见老陆大夫的笑声。
“这是怎么了,今天倒好像是特意来接为师啊。”
老陆大夫就板着脸,虽然身上还有个药箱子,但是,光是看这幅样子还真是有老学究教训学生的样子。
张月就想笑,老陆大夫平日里在她面前可是一点也没有师傅的样子啊,这会子,难道是因为旁边还有一个郭孝儒,要好好的摆摆架子?
要真是这样,那老陆大夫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不过这件事,张月也就敢在心里想想,虽然老陆大夫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她要是真的敢折损了他的面子,不用说,人家一定会有非常非常光明正大而且叫人挑不出一点错的理由,叫张月知道什么叫不能的得罪老人。
尤其是一个爱面子的老人。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爱面子的老人,张月就不由的想到了老宅里的二老。
额,这个散发性思维是不是太过了,老宅里的二老,泥马,这不是一个档次的爱面子啊?那边的是已经偏执到骨子里了。
算了算了,还是不想吧,越想越汗颜啊。
张月专心的面对老陆大夫,就要帮着背药箱子。
而老陆大夫也很大方,看张月的动作就很自觉地脱下了药箱子。
“你们两个真是会玩耍,这都到了官道上来了,走吧,天色不早了也该要赶紧回去了。”
老陆大夫就道,而张月和郭孝儒本来就是存了心思要回去的,老陆大夫这么一说自然就点头应允了。
其实张月心里还很挂念被她藏起来的信。
也不知道张珍儿都说了些什么。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要为难张月,好像明明很想要看的信,却总是会出很多的事情。
张月再次被绊住了脚。
这次不是因为郭孝儒要干什么,而是经过老陆大夫家里的时候,遇到了来拜访老陆大夫的人。
之后老陆大夫就顺理成章的,将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的美德发扬了个光大。
张月被安排去帮着做饭了。
因为来的是个贵客。
好吧,因为张月要从官道的方向回家正好可以从老陆大夫的家门前经过。
本来张月是秉持着,多陪陪师傅的想法,但是谁知道,会直接被绊住脚步呢?
来人是一个素色华服的青年,一看到老陆大夫就非常恭敬的趋步迎了上来。
而且显然,之前这个束发戴冠的青年已经在老陆大夫的门口等待了很久。
而且这么恭敬的公子身后居然还有更加恭敬的牵着马的马夫小厮。
呵呵,那个马车虽然很低调,但是,耐不住有一句形容词叫低调的奢华啊。
低调的奢华,张月觉得说的就是这个青年吧。
之前没有看清楚,等那个青年走进了,张月才能仔细的打量。
青年二十多岁,身形修长,素色衣着,通身的儒雅气质,倒是能让人忽视了他如冠玉的面容,自然了,这样的面容就好像是锦上添花的效果。
他垂首走到老陆大夫的面前,深作揖,谦逊的声音就道。
“陆大人一向安好?”
当然了,老陆大夫这样的顽童人物,回答的方式也肯定是不走寻常路的。
老陆大夫就虚抬手,制止了年轻人的行礼。
“哎呀,这是做什么,都没过年呢,我可没有红包,还有,安好什么,吃个饭都是半生不熟的。”
老陆大夫,说着就瞪一眼张月。
好吧这是张月对于某次老陆大夫不近人情的不给她假期,于是就没有给他做饭的事情。
当然了,最后那个半生不熟的饭,可以想见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可是真没想到老陆大夫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而那个年轻人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居然会说出这么让人不知所措的回答。
“这,这..”
年轻人举着自己宽袍大袖的大袖,很是汗颜,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憋红了脸。
要不是张月看不下去了,终于出声,那个年轻人的面皮说不准就真的要滴血出来了。
只是,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张月被老路大夫带进了自家的厨房。
“咳咳,阿月啊,你知道师傅要好好的招待客人,咳咳,今天的晚饭..”
后面的话就不言而喻了吧。
张月很想说,她到这个时代真的不是来客串厨娘的咩,但是抗议无效。老陆大夫领着年轻人进屋子。
而张月和郭孝儒就可怜的去菜卖肉了。
当然,银子是老陆大夫给的。
好吧,这个时候纠结银子,也就只有张月了,但是啊,难道不纠结,她自己来出吗?
这个想想就知道是不可能了。
郭孝儒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反正他只要能跟着张月就好了,而且,阿月做饭确实是很好吃很好吃啊,能吃到阿月做的饭,他当然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啦。
相反,郭孝儒这厮的表情还透露着欢喜幸福。
要不要这么的让人忧桑?
张月咬牙切齿,而全然不知道,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老陆大夫,此刻正很别人磨牙。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是赋闲在家了,而且朝堂的事情,本来就和我这样的医者没什么关系,当大夫的,还是要本本分分的好,而且,你也不要想说我那个徒弟,她啊,一个小小黄毛丫头,我就是教她读书认字的。医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教的。”
老陆大夫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但是实际上,却是字字句句敲打在年轻人的心头。
年轻人苦笑,他这才刚刚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就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显然,这已经是连继续交谈的必要都没有了。
只是..
年轻人还是不相信,老路大夫会随随便便收个弟子,即使真的如他所说还是个女子。
很多东西是传男不传女的,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而陆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确实又有更多的规矩,有这么一条规矩,自然是很可能的。
但是呢,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老陆大夫的为人还是不能让人轻易省心啊。
“朝堂上的事情确实不是晚辈此次前来的目的,但是今上确实有意思要肃清啊,我想前辈,还是要有个准备的好。”
肃清和老陆大夫要准备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不得不说老陆大夫的家族了。
当然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个大家族纠结在皇族的各种事情,好在老陆大夫已经及时抽身了。
而这个年轻人,确实是没什么恶意,可是这样依旧不能制止老陆大夫心里的不舒坦。
索性张月的晚饭端来了。
年轻人倒是很不客气的,对张月的手艺给予了夸奖,当然也就是一句还不错。
之后老陆大夫就围绕着,朝廷的肃清事件来说了。
老陆大夫盘算着,今上实际上也就是敲打敲打自己的家族,想着,为了家族的长远利益还是应该接受这么一点考验,也就不决定插手了。
要是张月知道老陆大夫的想法,肯定只会鄙视他懒。
“好了好了,真是的,不就是让你帮师傅做了顿晚饭吗,怎么还撅着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