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宸眯起眼,就这么盯着一脸认真反怼自己的南湘,发现确实找不到什么可挑刺的。
这养胃是他提出来的。
南湘身怀六甲,去逛街逛累了,买外面的回来吃也情有可原,他不可能去逼迫南湘劳累着为他做吃的。
“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南湘被看的不舒坦,她的表情已经不耐烦到,就差写上你爱吃不吃吧几个字。
“那冷的总要热一热?”憋了半天,男人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
南湘很想对天空翻个白眼,拿过江夜宸手里的袋子,“好,我去热。”
江夜宸跟南湘走到厨房,看到窗外面幽暗的天色,幽幽的说了一句,“这天色已经很暗了,看来今天不用回去好了。”
男人竟然一副我留下,也是没办法的语气。
南湘听了,立刻就皱起眉,负气地用了点力弄着手里的食物袋子,一边道,“小湛的家庭作业,经常要家长一起完成,天色黑开车慢点就好了。”
江夜宸声线沉了沉,“他住校了,这段时间用不着家长陪了。”
南湘马上就转过了头,关心的问道,“什么?怎么突然住校了?”
“幼儿园统一的安排。”
江夜宸转过眸,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原本想看南湘热饭的兴致也突然减去不少,走到了客厅里坐着。
南湘还想要问,可见江夜宸走开了,也只好住嘴。
可接下来的时间,她脑海里几乎都想着江湛住校的事情,难怪那天在这里住了一晚后,她就不见江夜宸带着江湛来了。
可好好的,江湛到底为什么就住校了呢,真的是统一的安排吗?
南湘并不信,幼儿园好好的不会安排这么小的孩子住校。
随即,她想到了江家庄园,想到了脸上对自己再也没有了疼爱,一脸寒冬的江老爷子,心里不安的锣鼓又打响了。
热好了饭,江夜宸早已坐到了桌边,占着早上坐过的椅子,好像认准了这已是他的所有物。
南湘把热好的粥,放在桌上,转身就要走。
“你吃什么?”
江夜宸望着仅一碗的粥,马上发问。
“我有水果了。”
南湘提起地上一袋子水果,这是金铭爵早上送来给她的。
江夜宸一眼就认出来了,碗里的粥瞧都不见,沉着脸质问,“大晚上的吃水果,你就不嫌凉。”
“大晚上不吃,大早上吃就不凉吗?”南湘仿佛听到了最稀奇的逻辑,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江夜宸:……“拿到桌上吃,卧室里会招蟑螂。”
南湘拿着水果进厨房削皮,听的江夜宸在背后又凉凉的说了一句。
“哦。”
她回应了一声,很怀疑这人是不是有透视眼,连她想躲开他去房间吃都看出来了吗?
不过蟑螂确实讨厌,不在房间吃就不在吧。
水果切盘端上桌,南湘拿起一片火龙果,她下午吃过了母婴区买回来的零食,晚饭是不打算再吃了的。
可能真的有点饿了,一片水果接着一片,吃的津津有味,果子味道酸甜,吃的再多也不容易犯恶心。
可是很快,她就吃水果的动作慢了下来。
全程的动作,江夜宸都盯着她,自己碗里的粥一口不吃,一瞬不瞬的看着南湘叉起水果,再放入口中,甚至咀嚼的动作都不放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南湘吃的东西,都是从他口里硬掏出来的,一模一样。
“你要吃吗?”南湘实在吃不下去了,拿了一根新的叉子,递给对面的江夜宸。
人偏偏把眼神收回去了,冷嘲热讽的拒绝,“太凉,吃坏了肚子没处后悔。”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吗?”
南湘手里的叉子松开放回了桌上,所有的食欲,因为听江夜宸这一句都没有了。胃里已经气饱了,根本不用再吃。
“我可没这么说。”
江夜宸冷哼。
这顿水果是吃不下去了,南湘站了起来,剩下吃不完的水果不多,干脆都倒进了垃圾桶,“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吧。”
江夜宸看着水果倒进了垃圾桶,眼里才解气。
看南湘背对着他,又伸手,将旁边袋子里剩的水果一通扔进了垃圾桶。
这才顺眼,迷人的唇角绽出了一抹满意地笑。
南湘要回房间,听到声音转过了头,“什么声音?”
江夜宸把垃圾桶往桌下一踢,收起笑,勺子转动着碗里一口没动的粥,十分的若无其事,“抓了只蟑螂。”
南湘皱皱眉,又看了看地面,她住了这么久也没碰上一只蟑螂,什么都给这个人赶上了?
没有看到怪异的画面,她继续往自己房里走,走的也很快,怕再生出变数。
南湘离开桌子了,没有了坐着的意思。这一碗糊烂的粥,他才不会入口,江夜宸突然站起来,冲着南湘的背影,语气一深,“晚上我睡哪?”
南湘脚步停下,“不是怕凉,和蟑螂睡吧。”
回了一句后,就快速走进了自己房里,再用最快的速度关了门。
“蟑螂哪有被窝温暖。”
江夜宸看着紧闭的门,喃喃自语了一句。
说完自己都怀疑,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看着门,又勾唇笑了下,没强行去做什么,转身回到了他的沙发。
看到沙发上的被子,又是惑人的一笑,他坐了下去,靠着柔软的被子,好像女人温柔的触感。
没有因为这张沙发的狭窄,与家中落差的过多而不适,反而委身在此,感受到了这一个多月从未过的踏实。
这块地,有南湘生活的痕迹,有她的气息,这里,以后就是他的领地了。
江夜宸打开公文包,取出办公的笔记本,深邃的眼瞳与荧屏上的光一起加亮,没有了往日里的烦躁。
挪了挪身子,用最舒服的姿势坐着。
不止这块沙发,以后还会开扩更多。
他要南湘,心甘情愿!
南湘站在门后,心紧张的快跳,她刚才听到了江夜宸的脚步声跟来,不敢擅自走动。
站着等了许久以后,没有听到攻击性的敲门声,也没有男人不满地呐喊,她的心才一点点放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