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只血魔,身材矮小,大肚便便,脑袋上光溜溜的,身体上残余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他身体任何一个关键的部位,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个美味的猎物。
当它意识到眼前的两个猎物似乎能看到它的时候,立马逃离了老远。
就是这么个玩意,害得她受伤。
这是古默瑶的第一反应,自从末世以来,古默瑶一路上都没有受过伤,今天竟然栽在了这头看起来很丑的血魔身上,真是……点背。
但是古默瑶也注意到那只血魔似乎不同寻常,即使是古默瑶见过的最高级的五级血魔,额头的凸起也是清晰可见,但是这只血魔的额头上却没有任何的凸起,看起来很是平整。
知晓这只血魔的厉害,古默瑶手心的电弧就没有断过,生怕柳于归再次被蒙蔽。
那只血魔被雷神印击伤,现在身体还在冒着烟,它似乎对于电弧有些惧怕,在古默瑶和柳于归的眼下,突然慢慢变化,变成了一团黑色的浓雾,融入到夜色中。
靠,还有这种操作,这是西山等人统一的想法,同时也在庆幸有法宝的保护,自己不用去面对这么可怕的敌人,也为在外的两人捏了一把冷汗。
古默瑶双手一张,撑起一张电网,电弧在头顶噼啪作响。
“你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柳于归心疼的看着古默瑶还在流血的胳膊,怜惜的用手指擦拭古默瑶嘴角的鲜血。
古默瑶摇了摇头,继续保持着灵力的输出,确保电网一直存在。
这只血魔根本不是一般的手段能够解决的,从自己和柳于归突然就被蒙蔽来看,这只血魔的攻击无处不在。
“柳于归,一会血魔一出现,你直接攻击。”
“恩。”柳于归说罢,站在古默瑶的身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随时准备攻击。
突然一团黑雾撞在电网上,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离两人两三米的地方,血魔再次露出它磕碜的真容。
血魔愤怒的看着两人头顶的电网,嘶吼着。
它一碰到这个东西,就会被打回原形,如何能不愤怒。
柳于归一见血魔出现,立刻就是八根蔓藤飞出去招呼,将血魔困住。
血魔眼露不屑之色,也不反抗,吼吼两声大叫,准备再次幻化成黑雾逃离。
但是却出现了怪异的一幕。
血魔的下半身全部变成了黑雾,但是脑袋却依旧保持着原样。
血魔或许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眼中一愣一愣的,眼看着四面八方而来的蔓藤变成了一个网子要将自己困住,它焦急的愤吼几声,再次尝试,但是此次,不仅没有将脑袋变成黑雾,就连肩膀也露了出来。
柳于归冷哼一声,虽然他没有办法让血魔现身,但是现了身的血魔,他有的是办法让它永远的留在这里。
敢伤害他的女人,死是唯一的出路。
柳于归根本不管血魔如何挣扎,将露出半个真身的血魔死死的困住,胸前绿光大盛,一把碧绿色的长剑突然出现,柳于归右手握住剑柄,宝剑发出一声长鸣,似乎在兴奋的尖叫。
柳于归催动灵力,宝剑直直的刺破蔓藤刺进了血魔的胸口。
血魔痛苦的嘶吼着,露出了整个身体。
在它不甘的嘶吼声中,血魔的身体炸裂,变成了一团血雾,尸骨无存。
原来柳于归早有准备,在放出蔓藤攻击血魔的时候,他早已将准备好的抑灵水拨了出去,在蔓藤自收缩的过程中抑灵水滴落,不知不觉的滴落在血魔的身体上。
不能够完全掌控灵气的血魔,自然无法做到完全消失。
这也是柳于归想要达到的目的,只要血魔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露在外面,足够让柳于归杀它千百次。
古默瑶见血魔被消灭,终于体力不支的晕倒,柳于归第一时间将古默瑶搂在怀里,脸上满是心疼的表情,心里却在暗暗的自责。
柳于归看也没有看穆寒疏等人一眼,抱着古默瑶就往回跑。
柳于归抱着古默瑶出现的时候,吓了柳兆阳一跳,根本来不及问什么,柳于归就抱着古默瑶急匆匆的去找医生,他焦急的在一旁等候。
柳兆阳看着柳于归从未在脸上出现过的神色,不由的叹气。
等待是漫长的,其实医生检查的时候不过三四分钟,柳于归仿佛像是一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心脏快速的跳动着。
“医生,怎么样?”柳于归一见医生检查完之后,立马冲了上来,钳制住医生的胳膊。
医生脸上立刻刷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快说话,你他妈的哑巴了。”柳于归期待的看着医生,医生却连一个字都不说,这让柳于归的耐心消耗殆尽。
“于归,你放开医生。”幸好旁边还有个柳兆阳,立马拉开情绪激动的柳于归,才让医生摆脱了胳膊被捏折的命运。
“那个,古队长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休养几天就好。”医生被柳于归的目光盯着,根本顾不上去看自己胳膊的情况,立马说道。
柳于归听到这个答案,立马闭上眼睛,靠在一旁的墙上。
柳兆阳从来没有看见柳于归如此失态,而且是为了一个女子。
“二叔,情况如何?”柳于归平静了一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来那个不苟言笑,雷厉风行、掌控全局的木衍谷少主,柳于归。
“清歌和烟儿他们分别带着人去清理营地了剩余的血魔,局面基本稳定。”
“知道了。”说罢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古默瑶,眼中闪过浓浓的愧疚和自责,但还是走了出去。
他作为木衍谷的少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等到天色快亮的时候,营地内满满的都是血魔的残肢和死去的清障队队员的尸体将地面全部铺满。
经过了一夜的战斗,众人都疲惫不堪,身体和心灵遭受双重打击。
柳于归出去之后,一直坐着善后的工作,统计伤亡情况。
等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期间他一口水一口饭也没有吃,忙得脚不沾地,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古默瑶,但是等他跑到临时治疗室的时候,隔着一扇门,手离房门只有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他却不敢进去。
他不傻,之前没来的及想清楚,但是转眼一想,他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害怕看到古默瑶,害怕看到古默瑶的伤口。
是他,是他自己打伤了自己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