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大,你就总是不听话。”
晏倾城嘀咕着,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泥泞顿时将裙角给沾了一片:“你就是不听话,虽说我是明老的弟子,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糟践着自己啊。”
晏忠摇摇头:“走吧,给你顿了汤,现在应当是做好了。”
晏倾城见他的脸色有点不好,也知道晏忠这一次是真的担心,便就不再说话,难得乖巧的让玉儿给自己撑着伞跟在晏忠的身后。
等到了延年堂,晏忠坐到桌子旁,很快,晚膳一道道的送了上来,晏倾城轻咳一声:“爷爷……”
“下次别去了。”
晏忠忽的说了这么一句,形容一下子就老了下去:“你爹娘死的早,爷爷现在也就只想着守着你。”
晏倾城抿了抿唇,晏忠看向她:“虽然爷爷不知道这一次皇后为何要你去,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吧。”
晏倾城也不隐瞒,她算是知道,自己越是想要藏起来的秘密,晏忠就越是惶恐她会受到什么伤害:“皇后假孕,想要借我解决掉这个子虚乌有的孩子。”
晏忠的瞳孔猛地一收缩,晏倾城连忙道:“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这件事情皇上嘱咐过不可以乱说的,爷爷,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我能够做好这些事情的,皇后想要动我,您觉得皇上现在回答吗?”
“这就是为何我不愿意交出兵权的原因啊。”
晏忠叹了口气:“用一个兵权能够将咱们护住,也算是一件好事。”
晏倾城之前也没有考虑到这些,不由得苦笑:“我往后不会再提那件事了……现在咱们已经是被卷入了这场纷争,二叔他们不是挤破了脑袋的想要成为一个人上人么,既然是和太子有了关系,要么我们分家,分的干干净净,要么,就是跟着他们一起下水。”
闻言,晏忠的脸色更差了些:“老二还不如你看的透彻。”
“这些菜都要凉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了。”
晏倾城忽的扬起笑脸:“爷爷,你吃点儿这个。”
……
等用过晚膳,晏倾城便就慢慢的往着自己的簪芳苑走去,雨才停,现在竟然是出了月亮,正弯弯的挂在桃花树梢头。
晏倾城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的,看看自己那个憨儿子,也算是表达一下自己今日差点儿就要和它阴阳两隔的苦楚。
虽说是开玩笑的,但是这个时候的确朝日更能够让她的心情平静。
只是这月色实在是好,晏倾城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小花园里。
听说,这个花园还是当初自己的奶奶亲自指点的,一花一草,都是用了心的,即便是没有见过那个奶奶,但是晏倾城也是能够感受到那一份心意。
晏忠对这些花花草草的不感兴趣,但有时候倦了,也会过来凉亭坐一坐,那时候的晏忠想的是谁,恐怕是不得而知了。
月色浅浅淡淡的,风一吹,竟然是有了些许的凉意,玉儿打了个寒颤:“小姐,外头才下完雨,怪冷的,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吧。”
“无妨,难得出来走走就见到了这幅美景。”
晏倾城一向是个怕冷的,现在也是不怎么有感觉,她其实现在心里满都是迷茫。
徐凤儿这件事虽然不是有多么的严重,但是她却是意识到一个甚是重要的问题来,她的目标是什么?
从前永怀夜曾经看着她,同她十二分的认真,告诉她她不是那么耐得住安宁的性子,她还是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想想,也的确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见徐凤儿那一副模样,虽说有快感,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玩味,她有着上百种、上千种让徐凤儿生不如死的手段,但是她就是留下了这条命。
怎么办呢?
她就是喜欢那种猫和老鼠的游戏,老鼠以为它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但是谁知道那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引诱它的奶酪。
“让我好找。”
一道声音落在晏倾城的身边,随即身边便就多了一个人。
晏倾城的眼中顿时多了些神采,转过头,这才发现玉儿和寻音已经是不知所踪了。
“你那两个丫头很聪明,已经自觉地去放风了。”
秦墨萧看出来她的意图,不由得闷笑出声,散在凉凉的夜里,竟然让晏倾城平白的感受到一种暧昧,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你这话倒是说的我们好像偷情的奸夫淫妇一般。”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是奸夫淫妇。”
秦墨萧猝不及防的伸出手,在晏倾城的脸上轻轻的刮了一下,晏倾城只觉得心里似乎也是被刮了一下酥酥的,痒痒的。
“你脸上方才沾了滴雨水,你都不曾感觉到?”
秦墨萧低笑一声,晏倾城看了他一眼,伸手拂开秦墨萧的手,不动神色的将自己脸上的“水渍”给擦掉。
“你现在怎么过来了。”
“我在你房中等了许久,听说你早就回来了,也已经从延年堂走了,便就过来了。”
秦墨萧勾着唇:“今日她是怎么为难你的?”
知道秦墨萧说的是什么,晏倾城挑了挑眉:“她?不管她是如何为难的我,现在不也是禁足了吗。”
“解气么。”
秦墨萧突然将自己的脸凑近晏倾城,一双眼中幽深蛊惑:“你只要说不解气,我去帮你出气。”
“噗嗤——”
晏倾城掩唇一笑:“解气?”
秦墨萧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个反应,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微微的挑起眉头:“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晏倾城低笑一声:“王爷,不是所有的气都该一下子报完,我喜欢的是那种折磨感。”
所以,她会有那种毒药,慢慢的侵蚀,让恐惧一点点的加深。
“你倒是个心狠的。”
秦墨萧知道她不是说笑,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晏倾城却是正色起来:“王爷,你喜欢我,也该看见真正的我,我可不是和你见识过的那些小姐们一样,能够那般乖顺的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妻。”
“你若是那般,兴许我们也就不会走到现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