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止峰再也忍不住的说道,声音亦是微微拔高,里面满是不甘。
晏忠脸上似乎有了冰霜一般,冷冷的看着晏止峰,不曾言语,但是晏倾城看的分明,晏忠的眼中满是失望。
晏止峰也算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但是话都说了出来,总归是收不回来的,声音生硬道:“月儿是儿子的唯一的孩子,无论是什么,以后在太子的身边也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出路,,会给将军府带来荣耀的。”
“靠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色相来成全将军府的荣耀?”
晏忠缓缓地坐下,一双眼宛若是寒冰中出来的一般:“这种事老夫做不出来,若是你想要这份荣耀,那你就不如分家,去自立门户,成全你自己的荣耀,也好过玷污了老夫的将军府。”
晏止峰心中一惊,见晏忠面上一片的蓦然,变就知道晏忠并非只是说说而已,顿时有些慌乱起来:“父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次老夫可以不追究,月儿若是从将军府嫁人,也算是将军府给的后台。”
晏忠到底是心软了,但是声音依旧是冰冷:“你若是不想分家,最好这件事情闭上嘴,不要让我听见这些话。”
晏止峰很是忌惮的看了眼晏忠,低垂下头,像是认怂了一般,又偏偏还不肯就此服软,挣扎道:“那太子殿下那边……”
“自己拉的屎还需要老子给你擦屁股?”
晏忠冷冷的看着他,一旁正在吃菜的晏倾城伸出去的手僵了僵,随后默默的收了回来,她突然觉得桌子上的菜不香了。
晏忠本身就不是什么有才气的人,在战场上征战多年,虽然一身的浩然正气,实际上一些小动作还是像那些兵痞子一般。
在晏倾城的面前晏忠算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只是今日鸭嘴阀这话直接给怼了上来,他自然是要直接给骂回去的。
晏止峰怕晏忠真的现在就直接分家了,讪讪的就离开了。
晏忠的脸色还不算好,想了想,这才转头看向晏倾城:“你觉得爷爷是不是那种偏心的人?”
“二叔是爷爷的孩子,爹也是。”
晏倾城很是淡定的将这话给说了出来,晏忠的眼中有些迷茫:“都说老夫偏心……可是这个孩子是凉我的心啊……”
晏倾城看了晏忠一眼,看来晏忠是知道晏青阳的死是和晏止峰有关系的。
“不说了,吃饭吃饭。”
晏忠挥挥手,面上挤出一些笑来,只是眼中的黯然还是没能逃离晏倾城的眼睛。
晏倾城食不知味的吃了一些,便就离开了延年堂。
回到簪芳苑,晏倾城将拳法再次练了一遍,这才回到房中洗漱一番才算是结束了这一日。
床顶的帷幔层层叠叠,晏倾城有些恍惚,想起那人吻上自己唇的感觉,只觉得心头一阵悸动,只是随后便就想起秦墨萧说的话,不由得自嘲一笑。
所幸她不是那么的喜欢他,也不是特别的难受就是了,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她也不会将所有的重心都给他。
不过是一层膜,即便是给了他……他长的那般好看,她也不算是吃亏不是么?
想通这一点,晏倾城很是舒心的闭上了眼睛,男人?
呵,臭男人。
第二日就如同往常一般,晏倾城处理完事情,正要将自己好久不曾拿出来的药炉练上些防身的药搁身上,外面却是忽的热闹起来。
和昨日的不一样,昨日之事晏秋月那边制造出来的,今日的动静倒是大的很,似乎是从前厅传过来的。
“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毕竟是现在掌家的人,晏倾城随口问了一句,身边的玉儿也是有些不大明了的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打听打听。”
玉儿还没走两步,便就有人匆忙的往着簪芳苑过来了,正是在延年堂做洒扫的一个小奴役,晏倾城眉头微微一皱,难不成是前面有什么事儿?
待小奴役跑的近些了,晏倾城这才算是心下松了口气,小奴役的脸上是笑着的,看来是没有出什么事儿。
“匆匆忙忙的做什么?”
玉儿教训着他,小奴役嘿嘿一笑:“姐姐,是好事儿。”
“好事儿?”
玉儿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他笑道:“是来了人,秦王府上的。”
晏倾城听见秦王府三个字的时候便就差点一个踉跄,这个秦墨萧,又想要做些什么!
“秦王殿下?”
晏倾城的脸色已经微微的沉了下去,昨日才同他说罢,今日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失贞的事情……
她不是个对脸面有多么看重的人,只是她看得出来,晏忠对将军府到底是有多么的在意,将军府承载了他的希望,她又怎么能够让这个脸面给抹上黑。
“走吧,秦王府来人,咱们还是要过去迎接一下才行。”
晏倾城改了主意,原本都已经拿好了的药瓶子也是随手往着桌子上一放:“秦王殿下让人过来可有说是做什么。”
小奴役一边带着路一边道:“没说,但是带了些东西,用红绸缎盖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晏倾城的嘴角狠狠地抽搐着,一旁的赵秋适时地问着:“这红绸不是给提亲的吗,秦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
小奴役也不大明白:“不过秦王殿下做事情向来是凭借心情,许是随手盖的红绸也说不定,咱们府上小姐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外头的流言蜚语。”
这句话说得好,玉儿顿时被哄得眉眼笑开,和小奴役也亲密了些。
晏倾城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在想秦墨萧让人现在来这儿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昨日惹恼了他,今日想要威胁一二吧?
不过秦墨萧不屑做这种事情,也正是如此,晏倾城始终是有些捉摸不透那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姐姐?”
走到岔路口,一声清越的声音叫住了晏倾城,晏倾城停住脚,第一眼就是先看见了在晏秋月背后站着的春兰,和昨日很是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