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增添了一份新工作, 有什么影响吗?没有,他只是被气饱了。调兵令符随便放,没有专人保存还不知道去向。借出去的兵不知道回没回来,这也就是阴间, 要是阳间早就亡国了。以前虎符亲自保管,天天揣在怀里, 所有的印信都要由专人保管。
“阎君, 恕我直言,调兵的令符这样乱放, 其实很不安全。该收回来的军队, 也不能忘。”
阎君们讪讪的解释:“搁在桌子上很安全。”
“除了阎君之外其他人碰不到这张桌子上的任何东西。”
“嗯……不是给了令符就能随意调兵, 只是拿了令符可以请都尉带兵听令。”
“别担心,哪有只借兵给人用, 不让自己的将领带兵的。”
“说实话啊, 咱们是该弄个盒子把东西装起来。这桌上桌下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毛茸茸的是什么?”
“喵嗷嗷!”
“对不起啊。”
“喵~”
“太忙了, 不提这些事都忘了……你们去问问这俩都尉,什么时候回来。”
嬴政放心了, 他是真怕这几个人疏忽大意,在自己还没有成为阎君之前先被人推翻或篡权了。不过知道这些消息也很好, 看来他们不傻。
在他回去写计划时, 忽然来了几个神神秘秘的人,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堆叠, 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衣裳上补丁摞着补丁,他们沉默不语,在他的屋子里一顿折腾,噼里啪啦叮了咣啷,还有一阵阵诡异的闪光,期间还伴随着烧红的烙铁烙在木头上的焦煳味儿,好像马上就要起火。
干了一会停下来翻翻古书。
这是写在丝帛上的长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微微发黄却保存的很好,搁在一个木头匣子里。
嬴政看他们翻书就觉得……抓心挠肝的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书!
这种把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屋子扩充的非常大的技术太好了!
这要是用来屯粮,那得囤积多少粮食啊!
要是用来运输,得节省多少人力!
要是用来屯兵和偷袭,想一想就觉得很爽!
起身走过去:“这是什么书?”
这几个老人倒是不避人,看他凑过来就亮了亮书。
为首的人声音并不沙哑,却好像很久没和人说过话:“天书。看得懂么?”
还真是天书,云篆写的,弯弯曲曲仿佛满书的蚯蚓在哪里咕涌(扭动扭动),稍微多看两眼就觉得头晕,好像满书页的字都活了过来,还在不停的转动身体,伸懒腰,变换形态,字没有变,丝帛也没有变,可是字与字之间的缝隙却被放大了,越来越大,好像在这张丝帛上想要找到旁边的一个字抖变得很难。
眨眨眼仔细一看,丝帛还是那么大,字还是密密麻麻如同下完雨之后爬满了蚯蚓和泥鳅的地面,密密麻麻,咕涌咕涌。可是只要盯着其中一个云篆想要辨认时,字与字的距离又会被无限放大。
老人轻轻的收起卷轴:“神妙吧?修行很有趣的。”
嬴政心中万分复杂,这几位老者非常符合他印象中的神仙,也符合泥塑和木像的模样,须发皆白,清廉简朴,隐居在山中不问俗事,看起来就很长寿的样子还掌握着神奇的技术。不是他以貌取人,实在是难以相信一个哈气连天的神仙。格外客气的问:“老丈,您是神鬼还是神仙?”
老人们笑了起来:“是神鬼,还在修行。”
“修得不好,除了为阎君效力,修缮房屋之外,没有别的能力。”
“好了年轻人,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看多了会让你的眼睛视物模糊。”
祖龙很赞同这种说法,他现在看这几个老人,就觉得他们双眼之间的距离非常宽广,好像鱼一样。刚刚看还是正常的。但他没有走,又仔细看了好一会,看他们在做什么,根本看不懂。
很快就出了成果,这间本来就很大的厅堂又扩大了一倍,这几个人还问呢:“够放资料吗?用不用修个二楼出来?”
“阎君说你负责的事关系重大,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嬴政想也不想:“若能再有一层房舍,那太妙了。”现在和夫人亲热还得自己去给门上闩,在高台上的屏风和柜子后面呢,觉得玷污了工作的地方,在台下又觉得自己凭什么下去,每次都很纠结。就该有一间卧室,再有一些放书的地方,还有悬挂地图和存放资料的地方。
他们立刻就抓着墙壁飘了上去,在房梁处又是火花带闪电的一顿折腾,很快就就弄好了。上面高大的房顶消失不见,变成平平整整的楼板,然后——
“没有梯子,我们只负责扩充空间,让匠作监给你做梯子,柜子也让他们做。要隔开屋子也让他们做。要开洞随便开,不会塌。”
“好,有劳。”嬴政特意去屋外看了看,外面看还是那么大的房子,里面却猛地扩大了一倍,还多了一层楼:“够用了,真是神异啊。几位老神仙留步,辛苦了半日,我想设宴致谢。”认识一下嘛,满足我对神仙的爱好,再问问你们住在哪里,真棒啊。想到这里就要说一说人间那些蠢货,于吉左慈那么神异的老神仙,居然被杀了。唉,不要给我啊。
修行者们拒绝了:“我们不喝酒,不吃肉,不赏玩音乐,不品尝香料,修道之人餐风饮露,十分无趣。”
“城中的气息杂乱,我们要走了。”
他还没来得及再次挽留,修行者们就化成一道道白色的薄雾飞走了。
装修非常简便,直接找来吕雉负责这件事,先问她:“你看我的屋子,变大了。有五位须发皆白,穿着旧时布衣的老人手执天书,做了改造。你去打听打听,这些人住在什么地方。”
吕雉笃定的告诉他:“我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在青石山的山峰上,有十几棵树,树上有小小的树屋,那是靠着修行接近于神仙的居所。平时负责帮我们作祈福的,都是追随他们修行的隐居者。”
始皇又开始计算:“你每次去做祈福都要花掉不少黄金玉石,这些‘修行者’敛财不少。”
吕雉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很复杂。咱们拥有的金银珠宝都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是阴阳两界之间幻化出的对应的东西,祈福是把这些东西幻化成运气,贴补到那人的运气里。除了金银珠宝之外,也可以用救人性命的功德来贴补后人,这就是所谓的福荫子孙。”
嬴政知道她没被骗,就不再问,道家和新传入中原不久的佛家都很容易欺骗妇女的钱,她们心软又不太多疑,容易坚信不疑:“有空陪我一起去,我……”那些废物儿子就别提了,胡亥能夺权,你们就不能?就这么任人宰割?我是教你们老实听父亲的话,没叫你们引颈就戮!“给女儿做祈福吧。”
“好。”
“我先走了。你把这屋子装饰一番,把楼上弄好。匠作监会听从指挥。”他从腰带上揪判官的银牌,揪了两下没揪下来。
“你别弄我来。”拽的更紧了更难挑开。
匠作监的确很听话,拿凿子和锯子弄穿了楼板,从门口处斜斜的搭了三尺宽的台阶上到二楼,又在他的高台旁边也修了楼梯,通向卧室。
楼上只需要用大量的石灰把墙粉刷的雪白,再用大量的席子铺在地上,用柜子作墙壁隔绝出几间屋子,并且把他高台之上的部分隔绝出去,禁止任何人在其中走动即可。
嬴政现在在和蔡邕谈话,他把装修的事扔给夫人,就来找这个众所周知文采和字体都很好的人,要他负责写召贤榜。让人写东西必然要聊一聊思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聊来聊去,他发现这人的才华字体和能力成正比,都很好,留在这里只负责写广告可太屈才了:“我去和阎君要你。”
蔡邕也有点热血沸腾,他是满腹经纶无处施展,不是没有想法啊,谁愿意隔三差五拎一桶墨汁去往墙上写字:“好!”
蔡邕又推荐了几个人,有生前知晓的才子,也有死后认识的人。共同点就是踏实肯干。
他写召贤榜,三段式的:【首先,告诉曾在人间屈死的忠臣,天地都知道你们忠诚正直爱民如子且委屈,阴间给了你们相应的奖赏,并曾招募你们做官,被拒绝了。这不要紧,只是希望大家能安心,不要怀疑地府的公正无私,在这里一切都遵纪守法。生前权贵可以扰乱法治,宦官外戚官宦人家和军队结党营私,皇帝或软弱或暴虐,死后没有这些烦恼。
然后,说一下新建的城隍制度。又说了说百姓生前有多惨,为人鱼肉,能寄希望的只有阴间,我们现在有这样好的环境,又有做官的机会,要为了生前的理想而努力啊。
最后,写了城隍的权利范围,招募这些人去‘还百姓以公正,惩奸除恶’‘阳间官匪勾结,阴间务必肃清’。】
这篇文章要写在门口的告示墙上,得拿去给阎君过目。
地府有法律,随意在衙门墙上乱写乱画,罚清理墙上所有该清理掉的东西。
阎君看完之后都快哭了:“我们这么好,他们不知道吗?还得写出来告诉他们?”
蔡邕无语,婉转的讲了一下宣传的重要性——阳间当然看重宣传,只不过阳间对这个叫‘名望’‘养望’。上到天子,下到庶民,都在乎。
御用文人们逢年过节都要给皇帝写个赋赞颂一下‘咱们陛下好棒棒’‘陛下和尧舜一个德行’‘今年该下雨就下雨,该下雪下雪,说明皇帝好啊’这些是日常宣传,每逢祭祀宗庙,皇帝自己吹一波孝顺,有好大臣时,皇帝自己再吹一波贤明君臣相得。自己不吹,指望谁能知道呢?他当年被董卓绑架过去,董卓就希望蔡邕能帮他捣鼓出一个好名声来,蔡邕倒是认真做了,奈何董卓实在是不配合。
然后,他继续拎着小墨汁桶和大字毛笔,在墙上刷刷写写,写了两丈长的距离,总算是写完了。退后两步看了看,嗯,下端不整齐,但是字不错。
围观群众早就凑过来一大堆了,写的什么不重要,但这是蔡邕的字啊!他们拿出纸笔,自己给自己连描带补的试图抄一份字帖下来。
有些人特别善于识人,给人下评语巨准确,他们或许做官,或许不做官,但夸赞过的举荐过的人才各个顶用。许劭、司马徽、荀彧等人都是这样的。前两个还在闲云野鹤的种地过活,后者在体制内,也写在要人的名单里。
很快就整理出八个善于识人的人,他们本不愿意出仕,一听说工作之后还是负责鉴别人才给人下评语,不用正正经经去工作,不用穿的一本正经端端正正的发傻,那可以!
然后呢?然后就简单啦!找户籍部门要下一间临街的空置房屋——这家的东家为了投胎试试能不能当太子当皇帝跑去投胎了。把这八个人和所有考过了判官但没有当判官的人资料都放进去,让他们看谁比较合适,就派人找来面谈,给人下评语打分。一会再找蔡邕把召贤榜在墙上再写一遍。
嬴政是负责招贤填补城隍的职务,是负责管理负责这件事的人,他只需要找到一些人才,把工作给他们安排好,然后等着验收就行了。不用亲自去见每一个选中的人才对其进行鉴别和谈话,那得多慢啊?
邓鸷亲自负责这件事,他也听说了改换官制的事,看着一箱箱的资料送进去,几个布衣进屋坐下。“匾额呢?判官,你来写么?”
“我写。”这里有空白的幌子,但是商铺用幌子做招牌招揽客人,衙门只用匾额。
等了一会就取来了制式的匾额,嬴政提笔写了‘招贤’两个大字,小篆左右平衡,字尾耸立傲慢,笔画劲遒,书风随意自由。
写完之后,挂上去就后悔了,小篆便于书写但不够威严霸气,应该写大篆。“这字如何?现在那些年轻人,都认得篆字么?”现在人间开始逐渐流行行书。
“好看好看,篆字都不认识还算什么文人。”邓鸷忙着打听:“听说要让人间的城隍治理一方的鬼魂,能恐吓那些胡作非为的活人么?”
嬴政和他也聊了聊,哦,这位希望让因果报应如影随形,今天啃了人出门就摔跤,背后散布谣言立刻咬舌头到出血,为虎作伥的人各种遭遇不测。这样能保证人间风气为之一振,没错,嬴政同意这种思想,因果报应的时效性最重要,二十三岁那年杀了个路人,等到五十三岁病死,没人拿这个当回事,能活到五十三岁就不错了,病死也很正常。
“不行,阎君坚称阳间阴间互相不能干扰,否则动荡的不只是人间,阴间也会随之不保。”这好像涉及天道和阴阳有别什么的,管得太多会害的阴阳两界混乱。
邓鸷对此表示万分遗憾,他也看过这种说法,不理解怎么就会出问题,但……或许会吧。既然都这么说,那就应该是真的:“前些年我献策就写了这主意,结果石沉大海。看来是不行。以阎君之仁爱,若是这样能行,早就做了。”
诸葛亮抽空去见了刘备一面,跟他直说了,刘禅不服管,说他以前的罪状,他也不肯认错,还很烦躁,想去投胎。投胎之前要把生前的罪过都了结了,不知道下场会如何。
刘备:“我管他个瓜娃子!就当我没这个儿子,随他去,再也不用问,不用管。”本来是很爱这个儿子的,又聪明又好学,很听话,谁能想到刘阿斗满肚子的聪明才智没用在抵御外敌上,而在自己内部的制衡——沙比孩子拿宦官压制将军和朝臣,他倒是测验出来谁服从谁不服从有主见了,压的人人低头,然后呢,全靠俯首帖耳的大臣能干成什么事?
刘禅没有能力和自信统领父亲留下的大臣,倒是很善于让他们内斗来维持皇权的安稳,一统天下了这么干都不行,会让外族趁虚而入,何况只是三分天下!啊气死,只要有共同的强敌,没有人会在这时候篡位夺权。诸葛亮更不会!第一他人品够好,第二,就算他人品不好,硬性条件决定了他不会篡权,他四十多岁才有了一个长子!去世那年独子才八岁!只有像司马懿那种全家都能生的人家才会篡权!
曹操笑眯眯的走过来:“别生气,海纳百川,终归一统。”
孙权也劝:“无所谓,咱们这是殊途同归啊妹夫。找点乐子去。”
我打不着老虎,还打不着司马家那仨豺狼么?
于是仨人换上轻便的靴子,在衣服里藏了软甲,互相系好护腕,弓上弦,拿石头轻轻打磨长剑,背上一壶箭。
张春华听见声响,回去帮着儿子们穿甲戴盔,再次告诫儿子们:“忍耐些,等到咱们的子孙后代再多一些,势均力敌,乃至于以强对弱,就好了。每一个新朝代的君王来到这里,都要遭受这些事。”弱国被人轮番蹂躏,等到逐渐强大起来就可以反攻,乃至于抢掠他人。这都需要耐心。
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有仇恨,那就别指望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等到势均力敌时,就可以和谈了。
“我们明白。”“母亲,您去买东西吧。”司马师司马昭当然懂得这道理,他们也没什么可埋怨的,当年夺权时就幸灾乐祸的想过哎呀不知道到了阴间见到先帝要怎么办呢……那时候还不知道石像生和陪葬俑人、壁画都不会变成真人。
他们可是指望壁画上的武士和武士俑能守护自己的!虽然武士俑没像秦始皇那样做等身的。没想到不好使……幸好当时没做太大的陶俑,省钱了!这么想想还挺高兴。看始皇那些精致而无用的东西,耗费了多少钱啊!
吕雉一边拿着小扫帚打扫屋子,一边在心里骂他,也不说要什么风格,也不说楼上的屋子要怎么规划,扔过来就走了。真可气!你倒是相信我,你知道我猜的有多累,有多难吗!呼。
匠作监做柜子做的很快,做木门的合页或轨道也很快,大块的木头没有留下,小块的木屑和掉落的粉尘就不管了。她脱了华美的衣服,摘下首饰,拿手帕蒙住发髻,蹲在地上,用小扫帚扫着席子上的碎屑,等一会再用抹布擦一遍,就可以穿着白袜子跑来跑去啦。
她正在楼上做家务,一个校尉两个鬼卒压着一个中年胖子进来了,这胖子一脸的破罐子破摔,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捧着脸发呆。校尉也坐了下来,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掏出一包果脯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提供鲜果和果脯同样是屯田的项目之一,最近负责公田的人换了,水果和果脯都增加了接近一倍。
“判官居然不在吗?嘿嘿嘿…嘎?这是什么?怎么多了一层楼?咦?”
吕雉探头往下看:“我夫君加了职务,自然要扩大办事的地方。”
“小妹…美人,阎君殿是不允许家眷长居的。”
嬴政回来继续工作时,吕雉和他聊得不亦乐乎,连他娘最近很担心他的婚事但他只想凑够举荐的名额然后去放假都知道,生前的籍贯和死后的志向打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没什么用……
吕雉等他验收了楼上的布局之后就走了,现在还谈不上装饰,回去找一些漂亮的锦画、一些美丽的摆件、一篮子小花。
始皇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难题。这个松了口气的坦然的胖子,正是刘禅。
好,现在他可以从刘禅继位之后,看他所做的每一项大的政策,大部分的官员调动和任免,以及每一年的治国方针和实际上做的事。事情的起因,变化和结果都要考虑在其中。
三天后,校尉吃饱了果脯,睡足了觉,在屏风后双战鬼卒——下围棋呢,他一个人对对面俩人。
终于解决了刘禅的问题之后,在‘招贤处’工作的蔡邕来了:“判官,有一事必须报知。祢衡也想去。他的确有才华,文辞精妙,识人也很准。只是持才傲物……”他有些迟疑,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把祢衡的名字录在名册上。才华能力的确有,但是太爱骂人了,而且对谁都敢骂。
嬴政考虑了很久,这个人才高气傲还不怕死,现在不会被砍死一定会更嚣张。自己的脾气也不是很好,神仙甩脸色不赴宴还行,要是这人敢和自己叫嚣,砍了他呢得受罚,不砍他则受气。不如不要。
……
灭吴十一年后,司马炎饱含遗憾的病逝,享年五十五岁,刚刚统一的晋国天下就教给了好像有点傻但考试时又不傻,可能只是怂和呆萌的司马衷肩头。
阎君看到墙壁上水晶龙玦忽明忽灭,就通知城隍派人去等着。
京城就有城隍,派阴兵等了一段时间,等到司马炎一死,就把他的魂魄扛走。
司马炎得知自己死了之后,淡定的和城隍说:“你送朕回去,朕给你封王爵,加封子嗣,在京城中立庙,朕亲自祭祀,代代流传。永不忘你活命之恩。”
城隍敷衍道:“死去的皇帝都这么说。你给我加封不好使,阴间不认。”其实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死皇帝,阳间加封鬼神一般来说阴间也认的。但是上班才三年,就要我犯这样的大错,你想啥呢?
按惯例是韩都尉来把人护送走,带着对加班的怨恨,一路沉默不语,把人搁在帝镇,把他的陪葬品挪过来,即可。
杨艳看了每一份祭文,知道可爱的儿子还稳稳当当的当着太子,马上就要当皇帝了。看到丈夫来到地府,立刻欢欣雀跃的趋步上前,翩然下拜:“陛下~~”
司马昭把她扒拉开:“来来来,给我们讲讲司马衷怎么样?长大了更聪明了吧?”
司马炎面露复杂之色:“衷儿还是很好,但是贾南风……殴打有孕的姬妾以致流产,我本想废了她这个太子妃,但是……”杨芷劝阻住了,但他总觉得留下这样的太子妃不太好,现在想着这样的女人要当上皇后,好像更不好了。当初以为自己还能再活一些年,仔细看看她,突然一死,手足无措。
杨艳震惊的不得了:“怎么会有这么凶狠残忍的女人?”她那时候虽非常得宠,但几乎不阻拦皇帝去临幸宫妃——重点是皇帝不要反复临幸同一个宫妃,次次换新人,那很安全。像潘氏那样常被召幸,才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都不意外,晋江又抽了,我看不见评论,有时候回复不上。昨天晚上突然能看到一阵,过后又不行了。
【1】云篆指的是道家符箓,差不多是在汉朝才出现的吧,更早以前没有记录,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这其实是个穿帮的地方。不过不重要~我以前看过某个博物馆的藏品图片,好像是张天师的令牌,像朱砂一样红,上面有龙蛇扭动似得文字,现在找不到那张图片也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郁闷了。
【2】阳间和阴间的物体区别大概就是这样,隔着一个次元,一切物体的表现形态都一样,实际上是类似于代码的东西只有阴间才能读取,阳间无法读取,阴间读取代码之后可以展现出物品的样子。这些物品也可以作为虚拟货币存放在另一个人的运气账户里。好了解释完毕。
【3】请自行把《召贤榜》在大脑中翻译成古文。
【4】古代皇帝吹捧自己不光是为了自己开心,也是为了意识形态。
【5】之前我和朋友聊天,说起因果报应的时效性和可信度成正比。报应的速度越快,给人的警示就越大。
【6】我懒得去研究刘禅的生平,就不写到底怎么判的啦。我就记得他做了一个一统天下的皇帝的继任者会做的事,制衡,利用宦官打压权臣……问题是他爹没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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