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吃过一碗酸菜鸡丝面,等方铮买了饭菜回来,她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一碗。
方铮是提着三层食盒回来的,里头有几样是冯轻平日爱吃的,他将冯轻爱吃的放在她面前,“娘子,这鸡蛋羹你尝尝。”
除了食盒,方铮还提了糕点。
“相公,你在哪一家买的?”刚吃一口,冯轻便皱眉,“腥味有些重。”
“是吗?”方铮接过冯轻手里的碗,尝了尝,“没有娘子做的好吃。”
虽味道不如娘子做的好,却也不似娘子说的那般腥味重。
冯轻不知道方铮的心思,她笑道:“下回我给相公做。”
两人紧挨在一起坐,说话声音也小,不过两人若无旁人的亲昵让李姑娘如坐针毡,却又满心羡慕。
听方夫人的话,她与方公子已经成婚两年了,如今竟还能这般如胶似漆,难怪方夫人嘴角总是带着笑,通身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人心生羡慕,又愿意亲近。
方铮将整碗鸡蛋羹都吃了,他环顾桌上一圈,问冯轻,“娘子可要吃鱼?”
冯轻本能地摇头。
本来觉得自己还能吃,可自打闻了那碗鸡蛋羹后,冯轻觉得自己又没了胃口,她催促方铮,“相公,你快些吃,我还不饿。”
“娘子尝尝这粥。”这是方铮特意给冯轻买的百合红枣粥,方铮喂了娘子一勺。
冯轻尝了一口,随即推开碗,“有些甜腻。”
冯轻这般挑剔,不远处的龚强都有些意外地看过来。
他跟冯轻认识两年多,一起吃了许多回饭,还从没见冯轻这般挑剔。
被龚强跟李姑娘一起看着,冯轻回神,她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方铮的胳膊,接过方铮手里的碗,“我自己吃,相公你也吃。”
“强子哥,你多照顾些李姑娘。”
“不,不用。”龚强注意到李姑娘只吃自己跟前的那盘炒干笋,便将他跟前的鱼往李姑娘面前推了推,李姑娘面红耳赤。
一顿饭四人都吃的不算多尽兴。
方铮注意力都在冯轻身上,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吃了什么,龚强注意到李姑娘害羞,吃的也比以往少了些。
送走了李姑娘,冯轻想起身收拾桌子,方铮却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肩头,“娘子累了,这些为夫收拾便成。”
冯轻笑,“相公,要是你来,明日我们就得换碗碟了,正好我今天吃的有些多,多动动没事。”
以往冯轻不愿动,方铮都想着法子让她多走走,今日不知为何,连冯轻起身稍微急了一些,方铮都面色焦急。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冯轻奇怪地问。
冯轻知晓方铮对她一直小心,但是今日显然是小心过了头。
“无事。”定定看了冯轻半晌,方铮扬起嘴角,说:“娘子这些日子辛苦了,为夫想多帮娘子做些事。”
冯轻笑道:“我不累。”
裙子已经差不多做好了,等做成后,她会小钱去送信,让韩小姐先过来看一眼,若是韩小姐愿意,之后她便再用云锦重新做一件。
冯轻起身,准备继续收拾时,方铮却蹲在她面前,双手握着冯轻的手,轻柔摩挲着她的手背。
从这个角度看,方铮狭长的眸子盛满了期待,跟让人拒绝不了的似水柔情,冯轻差点失了神。
趁此机会,方铮说:“娘子走了许久的路,不如为夫先给娘子按揉一番,等娘子舒服些了,再收拾。”
这倒是可以,冯轻觉得自己的腿正走的有些酸麻。
她也拒绝不了方铮,吃过了饭,也正是惫懒的时候,冯轻便半躺在软塌上,任由方铮替她按揉。
力道正合适,冯轻起初还强打精神跟方铮说话,渐渐的,她声音越来越低,眼眉低垂,呼吸渐渐平稳。
方铮动作越发轻柔,直到确定方铮睡的沉了,他才停了手。
睡着的人越发显得乖巧,皮肤嫩白,阳光洒下,照出倾城面上细小的绒毛,方铮不由伸手,在即将碰触到冯轻的脸时,又住了手。
手悬在冯轻上方,缓慢向下移动,最后停在冯轻腹部上方。
手握成拳,脸上黑沉,并无得知娘子有孕该有的喜悦兴奋。
软塌上的娇小身躯动了动,方铮眼波微动,冷意瞬间散去,他小心将冯轻半抱着,让她躺在自己腿上,替他揉捏颈间。
即便睡梦中,冯轻仍旧能感受到属于方铮的气息,她蹭了蹭方铮的手,咕哝几句,睡的越发沉了。
方铮凝视着怀中人的睡颜,良久,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娘子,莫要怪为夫。”
睡熟的人似乎仍旧能感受到方铮的情绪,她皱了皱眉,有些不安。
方铮将人抱的紧了些。
怀中的人眉目这才舒展开。
冯轻这一觉睡的不算久,不过睡的沉,一到两个时辰,再醒来,仍旧觉得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转头就看到方铮端着碗进来,碗里黑乎乎一片,药味扑面而来。
冯轻脸色一变,“相公,这是什么?”
“药。”方铮径直来到冯轻面前,先将药碗搁在旁边的小几上。
冯轻吸了吸鼻子,“这什么药?相公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难道是考试的那几日身子不舒服?
冯轻急忙起身,伸手就要往方铮额头上探去。
不等她碰到自己,方铮便先一步抓着冯轻的手,将娘子的手握在手心,方铮笑道:“不是为夫喝,是娘子喝。”
“我?”冯轻指着自己,“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这段日子虽然睡的不算好,但是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娘子上个月月信未至。”方铮说。
冯轻恍然,她拍了拍脑门,“我忘了。”
这也不怪她,上一世她就不怎么准时,到了这里,由于先前亏了身子,来的本就晚些,后来吃了药,倒是比先前好许多,不过偶尔也会有几次晚了许多日,冯轻记性不好,这里又没有日历之类的,以往都是方铮替她记,之前方铮也给她喝过药。
“这几个月娘子与为夫赶路,又心焦为夫会试之事,一月未至也是正常。”方铮说着,又试了试碗,“喝了药,睡一觉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