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何偏偏输给了你!”满目的泪水,心底的怒吼控诉,却最终抵不过命运的捉弄,遗憾终归不可挽回,执着到最后伤心伤到死不瞑目。
江一涵沉重的心也透不过气来,“公主乃天之骄子,民妇不过乡村粗野,不值得公主如此高看,只能说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来世公主要多爱自己,看看爱你的人,其实痴情人就在你身边,只要你回头,幸福就在身边,你慢些走,爱你的人已经追你去了........”江一涵用手将东方羽的眼睛合上,深深地对着东方羽鞠了一躬,不为别的,只想自己能够安心罢了,毕竟都是女人。
“公主,等等奴婢......”沉鱼落雁对视一眼后,双双提剑自刎,也随主而去,江一涵虽然心痛却也是无奈,各人有各人的命,只能冷漠的看着她们的诀别,成全她们的尽忠,不过这份尽忠虽然值得赞叹,但是用来陷害自己,江一涵岂能高兴起来,怜悯她们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虽然公主值得自己同情,但是自己又何尝的无辜?这要是传出去,江一涵难逃众人痛恨与咒骂,谁叫人家与自己身份地位悬殊,即使自己成了太后,但是在他们眼里自己依旧是一个粗妇,所以,出了事,自己就成了罪魁祸首!
、逼死公主羽王,抄家灭门的死罪,即使自己的儿子是皇帝又如何?悠悠众口,难平众怒,特别是她那夫郎南宫桦,即使再有交情,若有心人加以利用,引起国家之动荡,江一涵就是罪人,逼不得已,江一涵毫不犹豫的拿起簪子,刺向自己,顿时,破窗声响起,下一刻江一涵手里的簪子被打飞出去,沉莫言气恼的吼道:“愚蠢!笨蛋!.......”
沉莫言惊恐的紧紧抱住江一涵,生怕他一放手,江一涵便会香消玉损,懊恼自己为何答应她来这里,“不过一个弃子,又不是你的错,有我和啸儿在,岂容你在伤到自己。”
江一涵欣慰的留下眼泪,既感动又无奈,'我不想她这样,就算恨我也好,起码她活着,百里盈有个娘在。'
"她活着也是在糟蹋自己,早日与百里归鸿团聚,也是她这一生的心愿,何来遗憾?”
是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可怜了南宫桦,“他怎么办?”
沉莫言顿时冷脸,冷哼道;“你只要操心我就好,要死要活与你何干?”
“沉莫言!“ 江一涵被他的话气到,“怎么说也是亲家,婉儿岂不要被连累。”
“他们敢!我的孙女谁敢给气受!”
咳!咳!不合时宜的声音传进来,江一涵懊恼的要挣脱,这都什么时候了?
'放开我,放开我!”
“不,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开,江月,我心悦你,天地为证!粗妇又如何?我是阎王我说的算,就算阴曹地府你也是我的妻!”
“.........”
砰!的一声响!门被撞开!一干人等傻了眼,这是什么地方,祖爷爷祖奶奶你们还浓情蜜意上了,这表白也不是地方?
“羽王,厚葬!”沉莫言丢下一句话,抱着江月嗖的一下,破窗而出,丢脸呀.........
十年后,羽王忌日后的第二天,夕阳西下,在皇城里一座篱笆小院,一架葡萄下,一个石桌,摆着江一涵爱吃的糕点,在六个石凳上,分别放着清一色精致的垫子,还有两个摇椅,摇椅上的两人都已白发,江一涵,看着自己调试的漂染颜料,纠结着要不要染黑,让自己拥有一头乌发,重新体验十八岁的感觉,可是偏偏一向宠着她的活阎王,此时,却是嘲笑着江一涵的爱慕虚荣,不过是白发而已,自己又不嫌弃,人都有老的时候,可是,自从羽王死后,这女人,有时就会跟自己谈什么,生死轮回之事,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昨日更是过分,还说羽王要接她去看美男,气的沉莫言大发雷霆,“要死也是我先死!谁叫我比你大!”
生气归生气,吵架归吵架,可是,今日确实心堵得慌,让沉莫言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虽然抵不过岁月的蹉跎,年过古稀,但是自己可是还想着离耄耋还远之,岂肯轻易放手,倔强着想要起身的沉莫言,还要用事实告诉娘子,自己还行年轻着呢?她不过才过古稀之年,何来时日不多之说?
可冥冥之中必有缘由,昨夜的梦太过真实,江一涵也心有余季,恐怕真的要落叶归根了,但是依旧笑道:“老了就老了,何必逞强?谁不是经历生死?用三条腿走路也没什么?我又不嫌弃你?莫要摔倒自己,我可扶不动你?”
"哼!我沉莫言戎马一生,当然不惧生死,别忘了我就是活阎王,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你再提!”
“好,好,我陪你到百年,虽然你比我大,但是生死哪有先后,都是阎王的事,命也!何必生我气?我们虽不是同生,但是我倒希望同死,免得留下我一人太孤单!再说,我不先死,多可怜,我要想你怎么办?”
沉莫言老脸一红,虽然不喜欢她谈生死之事,难得她越老越会说甜言蜜语,虽然有点老不正经,不过自己就喜欢听,每听一次,自己彷佛就年轻了十岁,心情飞扬超级的好,不过嘴上确实教训道;"我是谁?活阎王?我不死就没人敢要我死,阎王更不可能!'
"你还能耐了?不过,我喜欢!就喜欢你霸道的样子?相公,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冬!冬!心脏快速跳动起来,沉莫言因这一句话差点蹦起来,那张老脸极速变成血红色,惹得江一涵大笑不止,有趣,气的沉莫言又羞又恼:’孙子重孙子都有的人,你也不要你那张老脸,让人听听,还不得笑掉大牙,老夫老妻的,说什么混话?”
沉莫言滑稽的四周瞧瞧,免得被自己的重孙重孙女等等下被偷听到,毕竟他们每日就拿自己和老妻的事来打赌。
"老头子,难不成你不爱我?我不管,我就要听你说你爱我!“
“.........”
“说呀!”江一涵笑着看向局促的相公,越发的想要逗他。
、“说啥说,你看,天不早了,我去看看毛豆,青铜在干什么?怎么也没听到他们的声音?”
“看什么看?毛豆找伴去了,青铜才一个月大还吃奶呢?”江一涵也是无语了,养了两只小猫本来逗趣的,谁知沉莫言成日吃醋,平日老是嫌弃小猫跑过来捣乱,今日到拿他们当借口,不是他自己把毛豆给石头让人家找个伴给它,免得过来打扰两人说话的嘛?
“哈哈?我说嘛?老伴老伴,老来为伴,娘子,你看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回去我说给你听?”
良辰美景在前,谈什么生死?还是回去屋里说的好,想说什么都可以?
“哼!你不想说没关系,你知道吗?我可和公主说好了,等我到了地下一定给她掌掌眼,看看那些帅哥,若是比你强的就留下来,每日换着看看多........”
江一涵话音未落,一根拐杖已经飞起来,沉莫言已经被气的老脸通红,虽然这张脸老了,长皱纹了,不过还是很有魅力的,还是很耐看的。
“看看?我看你这是想要换换吧,江月,你这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什么死不死?你这是人老心不老,我看你这不是梦到羽王,你这是对帅哥念念不忘,急着想要给自己长眼吧!”
“沉莫言!你敢打我!啊.......你竟打我?”江一涵不敢相信,那拐杖虽然从眼前飞过,有惊无险,但是这样做还是很危险,江一涵称一下起身,叉腰愤怒道:“好哇!长本事了!老了老了,脾气见涨了!你还想要家暴不曾?真没看出来!想要我早死!你说就完了,我也不赖着你,我死就是了!“话未说完,沉莫言已经后悔自己的行为,又急又恼:“胡说什么?谁要你死了?我沉莫言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怎么就又提死了!”
沉莫言急了,想要安慰江一涵,却又不敢伸手,这让江一涵更加火大,“沉莫言,我知道我老了,你这是嫌弃我了,嫌弃我不中用了!呜呜..........”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怎么会嫌弃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不要再哭了,你弄得我的心都碎了!孩他娘,我错了,我错了!我.........”沉莫言紧紧抱住江一涵不停地说着情话,却不知道,被沉莫言搂着的江一涵幸福的流下眼泪,嘴角的微笑让人妒忌。
突然,天空一抹诡异的夕阳红泼洒下来,刺眼的光芒将两人笼罩,,还未来得及捕捉,一束光直冲云霄不知所终..........
“娘!(母后,父皇).......”
天圣王朝132年九月初七,太后与太上皇同一天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