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的林子里,一处略显空旷的空地上倒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弱女子,一群黑衣人手持长剑凶神恶煞地正朝她冲去。
‘砰、铛’只听见几声巨响,转眼便掉落了一地的断剑。
黑衣人看着手里的残剑面面相觑,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人是什么来头。
“上仙,这是何意?”机辩脸带愠色,慢慢从林子里走出,不悦的看着坏他事的清尘。
清尘说:“她虽是朝摇弃徒,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瞧着她丧命在此,只怕她的命国师今日是拿不走了。”一袭银白色长袍的清尘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眼里虽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淡漠,但气场却十分强大。
那群黑衣人看着清尘心里有些发虚,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就这样僵持不下。
“哈哈哈~~~”云霄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大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机辩冷漠地看着疯癫无状的云霄。
尽管心里想着处理了她,但是清尘在这里挡着,多少还是有些畏惧。
“我笑你,哈哈哈~你不是想找章才人吗?你跪在地上好好地求我,我就告诉你她在哪。”
机辩咬牙切齿地看着像疯了一样的云霄,手紧紧地捏着拳,如不是清尘挡在哪里,他真的想掐断她的脖子。
清尘瞧出了云霄的心思,便说道:“疯言疯语。”
“师父。”云孤紧赶慢赶的终于跟上了,她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扫视了一圈,看到一身血污凄惨模样云霄,和一旁神情冷俊的机辩,便想起了那日在地牢中发生的事情。那副恶鬼模样的机辩、和对云霄用的那些残忍无道地手段,她有些害怕滴颤抖起来。
云霄看到云孤眼里突然闪起狡黠的光,她指着云孤对机辩喊到:“你杀了她呀,她是景文帝的女儿,你杀了她呀!哈哈哈”
话音刚落,机辩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掐住云霄的喉咙,他速度极快,快到正看着云孤的清尘都没有拦住。
机辩的手死死地掐住云霄纤细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再给我说一遍。”
云霄挣扎地抖动,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云孤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霄,她刚刚说什么?她说我是谁的女儿?!
清尘一记法力使去,机辩与云霄猛地分开。
机辩被清尘的法力震的连连后退,云霄一下被甩到地上连连咳嗽起来。
“这是何意?”机辩横眉竖眼地对清尘说道。
“我说了,这个人的命我要留着。”
机辩被清尘三番两次的搅局,也被激起了怒气。“是吗,早就想向朝摇掌门请教两招,还请掌门不吝赐教。”说完,嘴里念出着鲛人族的法术,四周立刻传来尖锐刺耳的歌声,与其说是歌声不如说是尖叫更为合适。这声音似乎从天外而来,凄惨又尖锐,直击大脑。大家都被这声音折磨地痛苦不已,双手死死地捂耳朵,可是那声音还是连绵不绝的往耳朵里钻。
清尘使出一个法阵将云孤罩在里面,法阵将声音隔绝在外,云孤被那凄惨的声音刺激的差点呕吐起来,她呆在法阵里面过了好久才慢慢缓了过来。
清尘犹如这些声音都不存在一般,拿着黄泉剑直冲机辩而去。机辩被剑气压迫地连连后退,黄泉剑的剑气更是紧紧贴着机辩追着。到底还是清尘技高一筹,机辩被黄泉剑刺中胸口,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咒法瞬间破除。
众人趴在地上难受地呕吐不已。
清尘拂一拂衣袖,利落地收起黄泉剑说:“这个人的命我要留着。国师还是请回吧。”
机辩自知自己不是清尘的对手,看向云霄的眼神更添恨意。如果不是今日有清尘在这搅局,他早就将她的喉咙从脖子里扯出来了,云孤怎么会是景文帝的女儿。转眼瞧着正在轻声安慰云孤的清尘,目光逐渐冷俊。他就不信清尘还能日日将云霄绑在身边不成,便对身边的死士说了句:“走。”然后一齐消失不见。
云孤有些惊慌地看着清尘说:“师父...”
清尘知道云孤想要问什么,便安慰她道:“疯言疯语而已。”
云霄一脸狼狈地趴在地上又哭又笑。她有那么一刻是羡慕云孤的,原本以为她受上天怜爱,生了一副好命,才能等清尘那样的师父相护。可后来知道她明明和自己是一样的身份,为什么自己要如蝼蚁一般躲躲藏藏、担惊受怕地过完一生。而她,她却有人护着,有人疼着...云霄抬起通红地双眼,看着眼前这对情深义重地师徒,心里生出了深深地恨意。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将你们全都踩在我的脚下,让你们也尝尝如蝼蚁般的活着是什么的滋味。
云孤看到云霄一脸伤痛欲绝地望着她,心里又生出一丝异样的悲情,她不由自主地便想朝她走去。清尘一把拦着她说:“寺庙里的师父会照顾她的,我们该回朝摇了。”
云霄冷笑地对清尘说:“掌门,明心的事你...”话还没说完,云霄就突然昏倒在地。
清尘一言不发地带着云孤往回走,压根不理睬云霄说的话。
“师父,她...”云孤颇为担心倒在地上的云霄。
清尘安抚她说:“寺院的女僧已经赶来了,她不会有事的。”
回到小院里收拾东西,清尘将一个木匣子交给一个女僧说:“这些日子多有叨扰,这个是赠予智英师太的经书,还请转交。”那个女僧恭敬地接过木匣子准备退下时,清尘又想起了什么说:“那位受伤的女客还请你们多加照顾。她心魔太深,恐会行事偏激,危害四方,就让她在此隐居吧,佛前苦修,于她也是一处好结局。”
女僧心中一惊,面上仍旧淡定地说:“贫尼知道了。还请上仙放心。”
这时云孤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对清尘说:“师父,我都收拾好了。”
“嗯,那就走吧。”
说完便带着云孤腾云往朝摇方向去了。
明心躲在一颗古树后,悄悄地看着云孤与清尘一起腾云而去的身影,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然后不停地念道‘阿弥陀佛’,便回寺院去了。
机辩回到房内,捂着流血的伤口一脸虚脱,地上跪着一个战战兢兢地死士,机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样的没有用,我怎能放心将死士都交给你。”
那个人胆战心惊地不停磕着头说:“请国师恕罪,请国师赎罪...”一下接着一下,磕到地上都沾上了一小块血迹。
机辩看着那一小块血迹觉得颇为可惜,便说:“别磕了,头都破了。”
那个死士还以为机辩原谅他了喜出望外,跪在地上连连感恩。
机辩轻轻地嗤笑了一下,然后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那人连滚带爬地赶紧趴在机辩面前,机辩慢慢地靠近他,对着他的耳边说:“你想怎么感谢我。”
那人说:“我愿意为了您抛头颅、洒热血...”话还没说完,便呜咽着说不出来话来了,表情逐渐挣扎扭曲,然后倒了下去。
机辩自言自语地对着他的身体说:“撒热血就够了,你的头颅我就不要了。”
然后将他扔进空荡地浴桶里,一把匕首捅进他的胸腔,滚烫的血从刀口出蜂拥而出,不一会便流满小半个浴桶,他的身体淹没在自己的血液里,瞪着双眼,一副死不明物的样子。
机辩慢慢退去层层衣裳,被黄泉剑刺伤的伤口皮开肉绽地向外翻着边,边缘处的鱼皮离开血液的滋润已经脱开卷曲,有些干涸起来,皮开肉绽地伤口里更是露出粉色的鲜肉。他忍着痛将那具流净血的尸体捞起来扔出捅外,自己慢慢进了浴桶浸泡起来。干涸的鱼皮得到鲜血的滋润慢慢的恢复了弹性,机辩顺手用法术将伤口愈合在一起,然后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清尘!’机辩恶狠狠地想着。上仙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朝摇吗,哼!嗯?!朝摇....哈哈哈,机辩失声笑了起来,他想起了那个惹他嫌恶的红莲,她不是朝摇的创派师祖吗?!哈哈哈,清尘,你可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