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回过头,看到厉非臣把那块铂金腕表也丢到了一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呢喃着。
“赝品永远都是赝品,您说,对吗?”
厉非臣望向窗帘留下那一隙,仰望着窗外的冷月,将手伸了出去,像是想要触碰月光,却在最后慌乱担忧地缩了回来。
他的身躯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颤抖着,带着哭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凌雪心里疼痛,含着眼泪默默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她靠在门外的墙上,身体缓缓滑落,蹲在地上,也和房里那个男人一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冰冷的泪水滑落脸庞。
尊上总是这样,喜怒无常,情绪很不稳定,明明实力那么强大,可心却又脆弱得让人心疼。
她不知道被尊上藏在心里的那弯银月到底是谁,可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取代那个人。
她和那块腕表一样,无论多好,多真,在尊上眼里都只是某个人的替代品,赝品!
……
第二天一大早,萧九寒放在另外一家酒店的行李箱就被蓝海帝宫的经理亲自取回,送到了季遥的房间。
“容爷说,一会儿您跟他一起用早餐,然后一起出发去夷城。”
“知道了。”
萧九寒接过行李。
季遥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尾,像条死狗一样呼呼大睡,看样子天雷都劈不醒他。
萧九寒冲了澡,换过衣服,刚从套间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房门打开,傅容澜进屋就看到……
萧九寒一身干净笔挺的衣服,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而季遥痛苦地用手指把眼皮扒拉开,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魔鬼萧你这个大骗子!完全就没有精力充沛精神饱满好吗?!”
季遥有气无力地挣扎地站起来,活像只即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他哭丧着脸,骂人都没有力气,带着委屈的哭腔,摇摇晃晃飘到傅容澜面前,抬起头,亮出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被妖魔鬼怪榨干了阳气,像丧尸一样跟傅容澜打招呼。
“大哥夫,早。”季遥晃了晃,哀婉幽怨,“大哥夫,你为什么不把魔鬼萧虐到腰酸背痛腿抽筋,下不来床、走不了路的那种?!我被他祸害得好痛苦,呜呜……”
萧九寒倒了杯水,优雅地喝着。
傅容澜瞅一眼萧九寒,看向面前的季遥,在那双熊猫眼殷殷切切的注视中,开口:“命运就是如此不公,有的人撑死,有的人饿死。”
“噗……咳咳……”
站在窗边的萧九寒迅速背过身去,掩着唇发出一声声闷咳。
“啊?”季遥修炼了一整晚,天大亮了他才拼了命摸到床尾,就眯了一小会儿,这儿脑袋稀里糊涂的,听得不是很明白,他只是奇怪地在大哥夫那双紫眸里看到一丝……羡慕?
靠啊,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他都快死了好吗?难道大哥夫是个M吗?
……
傅容澜的1201很大,有独立用餐的餐厅。
三人用过早餐,额,准确地说,是傅容澜和萧九寒用餐,季遥趴在桌子上睡得心满意足流口水。
餐后,季遥被剧组的人抬走了,萧九寒和傅容澜同车,去往他们此次的目的地,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