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十分庆幸自己把茶水都喷了出去, 若不然她此刻大概会被茶水呛死。
大学的时候, 同寝室的好姐妹总喜欢拉着她一起看岛国的爱情片, 临妃拿出来的东西,爱情片里常常会出现。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应该就是片里的物什, 没有临妃拿的值钱。
她呆若木鸡的看了一会儿桌子上摆着的玉状物体,半晌都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在跟本宫开玩笑?”
临妃长得倾城倾国,气质也仙气飘飘的,除了言行举止有些中二以外, 总体来讲就是个天真无邪的软妹子。
软妹子手持玉势,借此物表白真情,这真是比昨日的诈尸还令人惊讶百倍。
更何况这软妹子,还私底下收藏了上百根大小不一的玉势……
临妃不明所以的望着沈楚楚, 眼神清澈到堪比雪山泉水,不含一点杂质:“臣妾对贵妃娘娘是认真的, 比珍珠还真!”
沈楚楚的目光与临妃的视线相交,她竟发现自己丝毫无法反驳临妃的谬论。
与其说是无法反驳,倒不如说她不忍心去伤害这样一个像深海一般纯净,像暖阳一般热烈的女孩子。
她从来不会戴有色眼镜去看别人,更不会对旁人的选择指指点点, 不管怎么样, 那都是别人自己的人生。
其实沈楚楚上学时曾被不少人告白过,但那些人都是男的,她拒绝起来毫不留情, 事后也没有一点愧疚感。
可被女孩子告白,她还真是头一遭,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临妃,她的嘴唇张开又合上,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片刻,沈楚楚决定委婉一些拒绝临妃,也许临妃只是一时兴起,又或许临妃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错把友情当了爱情。
她放下茶杯,指着桌子上的玉势,清了清嗓子:“本宫喜欢真的。”
临妃愣了愣,眸光有些古怪:“这样啊。”
沈楚楚见临妃没再重提此事,连忙趁着热乎转移了话题:“过几日后宫会举行击鞠比赛,妹妹可会击鞠?”
临妃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不会,母皇不允许臣妾玩这种东西。”
沈楚楚抽了抽嘴角,凉国女皇不允许让临妃玩击鞠,倒是允许临妃玩玉势。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凉国上下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本宫许久不碰击鞠,技艺也生疏了不少。”沈楚楚站起身来,对着临妃笑了笑:“不如妹妹跟本宫一起去马球场,练一练击鞠?”
临妃自然不会拒绝,只要能和沈楚楚在一起,便是陪沈楚楚去茅房里蹲着闻臭味,她都一百个愿意。
“臣妾不会击鞠,贵妃娘娘可以教一教臣妾吗?”临妃眨着清透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轻轻的颤动着。
沈楚楚:“好!”
刚一说完,她就愣住了,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色微微有些愕然。
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她是想拒绝的,她自己都不会打马球,怎么去教临妃?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拒绝的话刚要说出来,一张嘴就变了味。
“娘娘对臣妾真好,比母皇对臣妾还好!”临妃欢喜的扑了上来,将巴掌大的小脸倚靠在了沈楚楚的膝盖上。
沈楚楚:“……”
因为要打马球,临妃便去内殿换了一身稍显束身的宫装,花盆底也换成了绣花鞋。
沈楚楚的衣裳倒是不用换,就是穿着花盆底去打马球不方便,可要是让她再从长春宫回到永和宫去换鞋,又要白白浪费半个时辰。
“临妃妹妹能借本宫一双绣花鞋吗?”她看着换好衣裳从内殿走出来的临妃,轻声询问道。
临妃点了点头,让长春宫的婢子从内殿里搬运出了几十双绣花鞋:“贵妃娘娘喜欢哪一双?这些都是母皇给臣妾的嫁妆,全是新的还未穿过,娘娘放心挑选。”
沈楚楚抽了抽嘴角:“你的嫁妆就是几十双绣花鞋?”
凉国女皇未免太抠门了些,她第一见嫁女儿送绣花鞋当嫁妆的。
临妃不假思索道:“还有百十来根玉势。”
沈楚楚:“……”
“娘娘可以顺带挑几根带走,便当是臣妾给娘娘的见面礼了。”
“……”
她长吸了一口气,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不必了,妹妹自己留着吧。”
沈楚楚弯下腰,从绣花鞋里挑了一双粉白色的,鞋面上绣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瞧着大方雅致,倒是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婢子将绣花鞋拿了起来,动作小心的褪下沈楚楚脚上的花盆底,给她换上了绣花鞋。
沈楚楚穿上一双绣花鞋,脸色止不住黑了黑,临妃的脚怎么这么大?
她的脚要是换算成现代的尺码,也要有三十七码左右,而临妃的绣花鞋穿在她的脚上,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一样。
那绣花鞋的后脚跟处,足足宽出了一寸半的距离,她一只手都能塞下去了。
关键临妃长得也不算高,就比她稍微高了一点点,不至于脚丫这么大吧?
临妃似乎察觉到了不妥,她连忙命婢子重新去寻了一双,沈楚楚怕临妃不好意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一起结伴出了长春宫,因为长春宫离马球场不太远,她们也没坐步辇,步行朝着马球场走去。
此时正值午时,今日的阳光又有些毒辣,沈楚楚见临妃带着面纱,那白皙的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水,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临妃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干嘛一出门就带面纱?
虽然好奇,沈楚楚却忍住了没有问,没准这就是人家凉国的传统习俗,她问了倒显得自己无知。
没过多久,两人便到了校场外。
马球场位于校场内,近几日总有嫔妃来此处暗地苦练击鞠,但今日的马球场,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沈楚楚用眸光大致的扫了一眼马球场,这马球场很大,约莫是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她的眸光不经意扫过马球场的西南处,当她瞥见那三道熟悉的身影后,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姬家三位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不是和他们五行相克,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碰见他们?
沈楚楚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她自己来这里,她现在绝对扭头就走。
可临妃也在这里,她要是跑了,依着临妃大大咧咧的性子,指不定会站在这里大喊她的名字。
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带着临妃朝着他们走去,既然躲不掉,那早晚都是要和他们打招呼的。
马球场就这几个人,她总不能装聋作哑的假装看不到。
临妃倒是老实,方才一路上还叽叽喳喳的说话,一看到姬家的三位将军,立马恢复了高冷的姿态。
沈楚楚带着她往前走,她便也没有多问,像是小媳妇似的,紧紧跟在沈楚楚身后。
刚一走过去,还没靠近他们,便听到了姬六将军那个粗鲁的大嗓门:“昨晚上那花魁真几把能折腾,搞得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劲儿。”
临妃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小声问道:“贵妃娘娘,几把是什么意思?”
沈楚楚的脚步一顿,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姬六将军不光长得像个莽夫,说话也跟莽夫一样横冲直撞。
没缓过劲说明姬六将军肾亏,这种事情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都不嫌脸上臊得慌。
嘴上说话也没个把门的,如今临妃开口问她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告诉临妃这种污言秽语的真实含义?
临妃见沈楚楚不说话,以为是她没听清楚,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沈楚楚咂了咂嘴:“这是一个用来强调情绪的词语,一般会放在句中或句尾,来表达自己的喜悦或愤怒。”
临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弯了弯眸子,笑容璀璨:“贵妃娘娘懂得真多!臣妾好崇拜娘娘!”
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前方的三人,姬钰不疾不徐的转过身,当他看到沈楚楚时,原本神色冷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望着她,温声道:“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沈楚楚微微颔首:“将军是来练击鞠的?”
话音一落,旁边的姬六将军便忍不住嗤笑起来,八郎哪里用练击鞠,估计连司马致都不是八郎的对手呢。
姬钰神色淡淡的瞥了姬六将军一眼,姬六将军的笑声戈然而止,微微张开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悻悻然的闭上了嘴。
“娘娘也是来练击鞠吗?”姬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面上带着温吞的笑意。
沈楚楚点点头:“许久不玩,都忘记怎么骑马了。”
她哪里是忘记了,她压根就不会骑马。
原先和姐妹一起去旅游的时候,她倒是在景区骑过一次马。
不过若是严格来说,那也算不得骑马,从上马到下马整个过程,都是有工作人员帮忙牵着马匹,她只负责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背上观赏风景。
姬钰眸光出现一瞬间的怔愣,下一息他便恢复了正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皇宫的马性子烈,娘娘若是技艺生疏了,怕是会被马匹伤到。”
他从容不迫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大拇指与中指叠放在一起,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一匹黑的发亮的骏马,从不远处狂奔而来,空气中响起马蹄踏地的声音,眨眼间的功夫,骏马便跑进了众人的视线中。
“这匹马性情温顺,更适合娘娘练击鞠,便送给娘娘好了。”姬钰摸了摸马头,对着沈楚楚勾唇一笑。
姬六将军:“……”
这匹马是八郎的坐骑,名唤追月,乃是五国之中血统最纯正的纯血马,这纯血马价值连城,根本就是有市无价。
平日里八郎将追月看的跟宝贝一样,他想借追月出去骑一骑都不成,死磨烂缠了八郎两三年,他才只是有幸骑上了追月一炷香的时间。
他甚至已经忘记上次骑追月是什么感觉了,如今八郎竟然只为楚贵妃一句话,将追月直接送给了她?!
“八弟,你曾说过兄弟如手足!”姬六将军气势汹汹的将姬钰扯到了一旁去,板着脸准备兴师问罪。
姬钰瞥了他一眼:“蜈蚣的手足。”
姬六将军被噎了一下,不甘心的挣扎道:“你还说女人如衣服!”
姬钰挑了挑眉:“我没说过。”
姬六将军:“……”
他颓废的垂下头,好吧,八郎是没说过。
姬钰走了回去,将追月的马缰绳交到了沈楚楚的手里:“这匹马名唤追月,娘娘若是不喜欢这名字,也可以给它换一个。”
沈楚楚不太想收,这匹马瞧着挺好看的,想来肯定很贵。
她和武安将军非亲非故的,再加上之前武安将军对她含糊不清的态度,她有什么理由去收他的马?
“过不了多久,便是春蒐,届时也需要骑马,娘娘收下便是。”姬钰见她犹豫不决,直接将缰绳塞到了她的手中。
沈楚楚怔怔的看着他,呼吸有些不畅。
春蒐是春季狩猎,一般三品妃位以上的嫔妃都要参加,像她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不去的。
其实他没必要送给她马,狗皇帝肯定会为她准备,他不会不知道,但他还是送了。
正在她想着如何婉拒武安将军时,临妃忍不住对她开了口:“贵妃娘娘,臣妾也想要马。”
姬钰看了临妃一眼:“正好姬六将军想换马了,临妃娘娘若是不嫌弃,可以收下他的马。”
姬六将军:“……?”
他什么时候想换马了?
要知道他的马可是仅次于追月的好马,足足花了他一万两银票!
为了这匹马,他都省吃俭用小半年了,半个月前刚买到手,他恨不得天天晚上抱着马睡。
他刚要张嘴,姬钰便率先开了口:“前几日刚买了一匹汗血宝马,六哥有时间去我院子里牵走。”
姬六将军瞪大了眼睛,日行万里的汗血宝马,几乎可以和追月这种纯血马媲美。
若是想买到手,至少也要三万两银子,八郎出手也太阔绰了!
“好,好!”姬六将军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将自己的马唤来,把缰绳递到了临妃手里:“这匹马叫追星,临妃娘娘一定要好好待它。”
追星?沈楚楚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伴随着杨海一声悠长的‘皇上驾到’,沈楚楚一转头就看到了脸色铁黑的狗皇帝。
司马致气的头顶直冒烟,本来约好了跟姬家三兄弟昨日来马球场切磋,结果在御花园遇到了那种事情。
他沐浴更衣之后,为了防止有心人乱传莲花湖的事情,便直接去了慈宁宫。
与太后周旋了一两个时辰,他将自己跳湖救沈楚楚,稍稍改动了一下,只说是临妃落水,他是为了救临妃才跳湖。
等他从慈宁宫出来,天都黑了,他只好让小德子跑了一趟马球场,转告姬家三位将军,翌日再重新约见。
今日他上过早朝,处理完奏折,就急忙朝着马球场赶来,为了让他们能比试个尽兴,他甚至还让小德子提前清了场。
谁料到一进来,他便看见姬钰和沈楚楚并肩而立,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抓心挠肝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沈楚楚福了福身子。
临妃依葫芦画瓢,也照着她的样子请了安。
因为今日不是正式场面,只是私底下约见打马球,算是娱乐局。
是以三位将军只是微微弯下腰,对着司马致作了个揖:“微臣参见皇上。”
司马致心中妒火凑凑往上窜,面上却没显露出一分,他不紧不慢的抬了抬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
他走到沈楚楚面前,不动声色的隔开了她和姬钰,动作自然的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后:“怎么穿的这么少?莫要着凉了。”
沈楚楚:“……”
今日阳光毒辣,她热的头上全都是汗水,他真的看不到吗?
虽说心中忍不住吐槽他,脸上她却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只好扯出一个笑容:“多谢皇上关怀。”
姬六将军见姬钰垂头沉默,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家八郎才华横溢,整个晋国里的女子,都争着抢着想要做八郎的妻子。
可八郎偏偏喜欢上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到头来还求而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甜甜蜜蜜。
光是看着,都觉得真他娘的憋屈!
姬六将军上前一步,岔开话题:“瞧微臣□□叨着皇上,皇上便来了。听闻皇上前些日子旧疾复发,不知如今皇上龙体可好些了?”
司马致眸光微敛,转身看向姬六将军:“已然痊愈,让姬六将军惦记了。”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多亏了姬家惦记,若不然他近来活的倒是过于安逸了。
他早晚要将姬家满门铲除干净,一个不留。
姬钰抬起眸子,微微一笑:“皇上龙体康健,乃晋国之幸也。”
听见他们开始客套,沈楚楚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是来练习打马球的,可不是来听他们说客套话的。
还有五天就是击鞠比赛了,她现在连最起码的骑马都不会,更别提打马球了。
再这样下去,指不定那天她要怎么丢脸。
“皇上,臣妾便不叨扰您和三位将军谈事了。”沈楚楚见他们寒暄的差不多了,连忙提出了离开。
司马致微微颔首,若是她自己愿意离开就再好不过了,姬钰的眼睛总是盯在她身上,他恨不得现在就剜掉姬钰的双眼。
看他同意,沈楚楚牵着手中的追月,准备与临妃去马球场的最北侧练习,也好离他们远一些。
沈楚楚与临妃走出去几米远,司马致这才注意到沈楚楚手里牵着的马,似乎是姬钰的坐骑。
他愣了愣,两三步便追了上去:“这马是哪里来的?”
沈楚楚还未反应过来,姬钰便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两位娘娘不善骑马,皇宫里的马又过于性烈,臣便送给娘娘两匹马。”
说罢,姬钰低声一笑:“想来皇上定然不会介意这种皮毛小事。”
司马致被哽了一下,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沈楚楚是他的女人,哪里用得着姬钰这个外臣来献殷勤?
这次的击鞠,他压根就没想让她参加,她如今怀着身孕,怎能受得了击鞠这种剧烈运动?
待到击鞠那一日,让她装个病糊弄一下便是了,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司马致眉骨微动,面色不改的拉过沈楚楚的小手:“你身子不好,又不善骑马,若是你真的想骑马,朕带你骑便是了。”
说罢,他便挥了挥手,让杨海牵来了他的坐骑。
司马致的坐骑也是纯血马,只不过他的马是栗色的毛发,与姬钰黑的透亮的追月颜色不同。
他握住缰绳,脚尖一蹬,便跨身坐在了马鞍上,对着沈楚楚伸出了手臂。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沈楚楚有点不太好意思,但狗皇帝都张口了,她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她咬了咬牙,颤颤巍巍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他的手臂往回一带,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子便已经跨坐在了马鞍上。
司马致的一手环着她的细腰,另一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抓住了缰绳:“别怕,有朕在。”
他刚要策马而去,便听到马下传来了临妃渴望的声音:“皇上,臣妾也想上去。”
司马致:“???”
临妃见他不语,一把扯住了缰绳:“臣妾不占地方,坐在贵妃娘娘前面就行。”
“……”
沈楚楚前面就是马头,还想坐马头,她怎么不上天呢?
姬钰漫不经心的低笑一声:“既然临妃娘娘都开口了,皇上自然不会忍心拒绝。”
“前头想来是坐不下了,临妃娘娘不如坐在后头好了。”姬六将军上前一步,黝黑的脸上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临妃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将军说的是。”
只要能和贵妃娘娘共乘一骑,她便已经心满意足,至于坐在前头还是后头,这个并不重要。
司马致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临妃便扯着他的手臂,使上吃奶的劲儿用力一拽,借力蹬上了马背。
纯血马哪里同时载过三个人,临妃一上去,纯血马便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许是后边不够坐了,临妃像是毛毛虫一样,一点点的往前挤去,压得司马致喘不上气来。
司马致眉头一皱,后背挺直,试图将她顶回去。
临妃却一点眼色都没有,还冥顽不化的朝前拱着。
他刚要呵斥她不懂规矩,让她滚下马去,临妃便在他之前开了口:“你挤个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