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苏尧一杯又一杯的洋酒下肚还跟没事人一样,连周围常常混迹夜场的男人们也不禁佩服起来,姜靥更是对闺蜜肃然起敬。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气场两米八,那得……
多有钱啊。
她和苏尧不同,苏尧的每分钱都是自己挣的,所以用的底气十足,可她虽然也小有成就,但到底跟家里那位金主的底子没法比,于是只能算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端起一杯百利甜喝下去,这个酒不烈,入口甜甜的,她很喜欢,所以没有顾忌地喝了许多,直到她又双叒叕地端起酒杯,终于被人拦下了。
“别喝了,你不是有门禁么?”苏尧本想借酒浇愁,结果奈何自己酒量太好,到现在依然清醒,她看了看身边的许诺,想着自己捉个奸,不能把姐妹们都搭上。
“司机今天不在,可能是家里有事儿吧,吴妈只管打扫房间和做饭的,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家。”
姜靥不喜欢家里一堆人,感觉不是被伺候,而是被约束。所以金主只给她留了一个阿姨和一个司机兼保镖,后者就是严格控制她出行的,早出晚归都有时间限制。
不过雷卿不干涉她的工作和私事,只负责接送她。
“那也不行,你和安然搭伴,我送许诺回去。”起身一把打开一个男人伸向许诺的手,苏尧把表妹护在身后,“回家。”
姜靥和安然看着苏尧叫的代驾到了才打车离开,司机问两个人去哪儿,安然转过头对姜靥道,“先送你,我没怎么喝酒。”
“好。”没有推辞,姜靥跟安然不像跟苏尧那么熟,但也知道她是个懒得废话和假客气的人,“师傅,去星河湾。”
司机这才转过头看了姜靥一眼,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来,“星河湾啊,那可是高档小区,近十万一平,还都是大户型,算下来一套房要上千万......”
“师傅,好好开车。”安然适时打断,可能是她身上自带老师的威严,话一说完,司机果然乖乖闭嘴了。
车子一路疾驰,帝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不堵车,交通顺畅得让人心生愉悦。
姜靥觉得脑子昏沉沉的,酒劲儿上涌,让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喝了纯威士忌。
跟安然道别之后下车,姜靥刷卡上楼,打开房门之后并没有急着开灯,而是靠着门坐了一小会儿,想思考一下人生吧思绪又一片混沌,想就此躺下睡了又担心脸上的妆没卸。
她得趁着自己清醒,洗脸洗澡敷上面膜才行。
挣扎着站起来,灯亮的一瞬间姜靥才赫然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金主回来了。
男人一张脸阴沉沉的,湛黑的眸子像是能够消融一切光亮,深沉而冰冷,他打量着姜靥,皮草外套下是一条性感的包身吊带裙,数九寒冬的深夜,她就这么露出整条莹白的大腿,和胸部以上光洁的肌肤遥想辉映。
起身走过来,他每向前一步,姜靥就退后一步,直至身体又抵在了门上,酒精麻醉了她聪明的脑袋,让她反应都有些迟钝了。
这个时候夺门而逃好像不怎么可行,江云飞的速度一定比她快。
“你去哪儿了?”
“你怎么回来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互相质问。
“你先回答我。”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不耐,江云飞居高临下看着她,像是一朵大乌云,裹着雷雨,势欲倾盆。
姜靥干脆借酒装疯,双手揉搓着他的俊脸,用力把男人的嘴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别生气嘛,我先去卸个妆,等会儿再跟你讲,我不能不卸妆就睡觉,皮肤会受不了的,我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我要注意保养,才能在跟你解除合约之后还能靠这身皮囊找个好归宿.......”
她一边说一边把高跟鞋脱了,一下又挨了人家半截儿,姜靥忽然很委屈,后半句话带着哭腔,她用手背抹了抹脸,是真的有眼泪。
男人瞬间缴械,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姜靥哭,好在现在姜靥顾及面子不怎么爱用这招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看着她进了浴室,江云飞就守在外面,生怕她一不留神醉倒在里面,磕了碰了。直到四十分钟后姜靥全须全尾儿地出来了,但状态似乎比刚才更差了,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嚷嚷着胃里不舒服,想吐。
“你喝了多少酒?”江云飞把她抱到床上,柔软的床铺因为两个人的重量往下陷了一点儿,又在男人起身后回弹,温柔得不像话。
姜靥忽然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地说到,“江云飞,我觉得我就是百利甜。”
“......”
“看似无害,但是因为太甜了,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可是不要忘了,百利甜也是威士忌啊,那些唬人的奶油泡沫消散之后,后劲儿也还是很足的。”
“江云飞,你不要太小看我,我其实也是很烈的,不对,是可甜可咸.....”
拿开她的手,男人不懂她胡言乱语些什么,边整理袖口边道,“百利甜一般只有17度,威士忌43度,茅台53度,要想喝醉一杯白酒就行了,不用费劲一直喝百利甜。”
姜靥分不清那些数字,她就是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又被人怼了。
抱着被子闭上眼睛,姜靥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像是被放在磨盘上,旁边有一头驴不停地走啊走啊,转得她头晕。
就在她想要发飙的时候,驴忽然变成了江云飞,恨得她想要拿着小皮鞭使劲抽他一顿。
看着她沉沉睡去,江云飞正想离开,手机忽然又响起来。
他打开,通讯录上的数字赫然又增多了。
........
姜靥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睛在床上赖着不肯起,她昨晚好像梦见江云飞了,真是个可怕的噩梦呢。
一想到这儿,女人决定赶紧起来洗把脸清醒清醒,可是她才一坐起来就觉得头晕,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卧室的房门在这个时候开了,男人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地看着她,“清醒了么,现在可以交代昨晚去哪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