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瑾瑜醒来,已是一日之后。
与苏瑶打斗完之后的记忆记忆趋近于消失,停留在苏珩跑过来的那一刻,只有零星的碎片漂浮在脑海中,每当她靠近就头痛欲裂,最后只好作罢。
这样的场景和多年在皇族狩猎场那次类似,秦瑾瑜隐约的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恐怖的真相,可当她去问,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凌君妧这几日日日跑来,说是要帮着秦瑾瑜疗伤,给她输送灵力让她快些好起来,秦瑾瑜总觉得有些不对。
她感觉的出来,凌君妧所施行的应该是某种封印的咒术。
凌君妧最终只是告诉她苏瑶临死前对她下了咒术,具体是什么却也不肯说,每次都是靠打岔应付过去。
有关苏瑶的死,凌君妧也只是说苏瑶施法不成被反噬而死,死前杀了宫里的几大高手,而苏珩趁着这个机会牵制住羽皇,夺权成功成为了太子。
秦瑾瑜总感觉凌君妧没有说实话,却也无可奈何。
凌君妧并没有呆很久,来见了她几次之后就带着凌君泽回落幽谷养伤去了。
这几日魏国那边有信件不断,都是来催促她回国的,秦昱荀也找人来问过秦瑾瑜几次,最终秦瑾瑜说,等苏珩完成太子册封大典再走。
刚来的时候她总想着走,如今该回去了,却又舍不得了。
回去自然是能见到亲人和朋友,却不知道何时再能见到苏珩了。
苏珩有重伤在身,又经历了母亲的离去,整个人绝望之极,夜夜不得安眠。
秦瑾瑜去陪伴他过几次,但都没有什么效果。
丧母之痛,本就难解。
苏寒拖着病体帮弟弟忙前忙后,朝中的大臣很少有真正忠诚于羽皇的,大多数都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只是碍于羽皇的压迫不敢表现出什么,如今见新的掌权人出现,连装都没有装一下,直接就开始说恭维话了。
毕竟羽皇真的是历代皇帝当中的一朵奇葩,这位新晋的太子殿下就算再怎样估计也不会比羽皇更加差劲。
忠于羽皇的那批人倒是很好处理,能感化的就收为己用,实在顽固的也就只能关押起来。
司空一族和无数枉死的人终于得以平反,宋念竹也从羽国赶了回来,他没有改回从前的姓氏和名字,说是要永生铭记当初被迫迁往异国的耻辱。
代替弟弟处理事情的苏寒见宋念竹享有大才,神威能奋武,儒雅更知文,便直接提拔他为丞相。
起初朝中官员怨言极深,还闹了几次,后来发觉宋念竹的确有丞相的风度,所做的事情也让人折服,底下的议论声慢慢也就平息了下来。
待苏珩伤好,册封太子的典礼才终于开始。
这种典礼本该由皇帝和皇后出席,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也没人敢提这一茬,好在苏寒及时出面,都说长兄如父,他暂时地代替了一下羽皇的位置。
秦瑾瑜没有去现场,她找了个较高的城墙趴在上面往下看,远远地看完了全程。
穿着太子礼服的少年光芒万丈,却始终神情沉重。
多年的夙愿终于成真,他却也为此付出的太大的代价。
苏珩不止一次地想起当初他说还要死多少人的时候,秦瑾瑜的回答。
她说,事成之前,永无止境。
古人也说,高处不胜寒。
通往皇权的道路注定洒满鲜血,而到达终点的那个人,是需要踏着别人的尸体前进的。
典礼完成之后,苏珩忽然朝着她这边望了一眼。
秦瑾瑜朝着他笑了笑,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得见,无声地说了一句保重。
随后便转身下了城楼,底下秦昱荀和随行使团已经在等着了。
随行使团参加完太子册封大典,便启程回国。
苏珩派了一群人马护送他们回去,并下令让各处驿站好生招待魏国的公主,万万不可懈怠。
这一路上有些小插曲,总体上来说还算安稳,日日夜夜转瞬而过,秦瑾瑜就在这一路的颠簸之下,回到了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