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面对司空珞，正坐在桌子旁边啃点心的秦瑾瑜惊得差点儿将手中的点心甩出去：“那小子竟真的成了榜首？那么一大群学富五车年龄比他大的考生都没比过他？”
“不对，这不是重点，”秦瑾瑜连忙喝了口茶压压惊：“重点是陛下有说什么吗？”
“此次科考南方考生大多落榜，而以孙公子为首的北方考生上榜者居多，”司空珞明显要比秦瑾瑜淡定许多，只是眉宇之间也有凝重之色：“万尚书携领一众大臣，上奏弹劾康王。”
同一时刻的太和殿内，气氛正僵。
科举一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对于这个结果，群臣惊讶，落榜的南方考生也大多不服，京中甚至已经有了大规模的谣传，说各位主考官偏新北方考生，徇私舞弊。
有的考生在京城还算有点儿关系，竟串联了万氏部分在朝中的官员联名上书皇帝，请求彻查此事。
出了此等大事羽皇自然不能不管，很快便命人从南、北考生当中各自随即选出十多张试卷加以查验，得出来的结果却和科举一般无二：相较于北方考生，南方考生的文采的确稍微弱些，并非主考官偏心。
若是事情到此为止也算正常，但南方考生也不知是受了哪方势力的暗中推动，纷纷嚷嚷着说幕后之人特地从南方考生的卷子里选出最差的一部分来审查，为的就是掩盖舞弊事实，欺君罔上。
万氏家族及其党羽在朝中为官者众多，并非常乐于帮考生们传达意愿，这一番周折下来，闹得京城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
与万氏家族敌对的柳氏一族认为结果已出，没有必要再阴谋论，极力主张压下此事安抚考生，万氏那边却又偏偏不肯罢休，朝中的争论陷入白热化阶段。
万建和正手持笏板向羽皇进言，他看起来颇为严肃且激动，说起话来胡子都抖动的厉害：“陛下，自从康王殿下接管礼部以来，一直对对臣颇为打压，臣念及其亲王的身份，不敢多言，只得尽力做好分内之事，为陛下分忧。”
“臣原本以为殿下不过是年轻气盛，有几分罢了，可谁知——”万建和苍老的语调骤然一变：“老天无意间让臣发现了殿下泄题之事！”
纵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万建和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但当这话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的让人震惊。
炎热到让人额前冒汗的大殿内，不知怎的就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满堂的吹拂，吹得人心惶惶，君王变色。
“万大人，”被当众点名的苏寒不慌不忙，语调温和依旧：“我一贯敬重你，不知何处有所得罪，竟让你在陛下面前说出这种话来。你说我泄题、舞弊，那么请问，证据都在哪里？”
羽皇也点头：“万尚书，口说无凭，你儿子上次已经在臣子面前闹过一回乌龙，这回可莫要再搞错了。”
“若无证据在手，老臣怎敢前来禀报陛下，”万建和目光严肃咬字坚定，大有一幅忠臣为国进尽忠言的模样：“当初臣之所以在醉仙楼设宴，就是为了找出证据呈报给陛下，谁知殿下竟先一步在醉仙楼放火毁灭证据，这才让臣错失了良机，以至于引发舞弊大案，害了考生们！”
万昌宇也在一旁嘀咕，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所有人听见：“殿下似乎一直为了王妃之事而心焦，当日在宴席之上也因此失态，不知与此案是否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