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寒和苏珩在谈论今日的事情。
苏寒这两日的经历没有像秦瑾瑜那般一波三折,但因为被羽皇关在宫中,又要临时处理礼部科举的事情,面对眼前的情况,苏寒也是焦头烂额。
他问苏珩:“证据可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苏珩回答道:“只是陛下忽然昏迷,万氏少了掣肘,指正他们的事情可能会延后。”
苏寒点点头:“此事倒也不急,目前万氏的确少了掣肘,我们也是一样。”
苏寒想了想,又补充上了一句:“陛下昏迷不会长久,我们要抓紧了。”
苏珩“嗯”了一声,随后说道:“我今日照料秦瑾瑜时,驸马来寻我,我抽空见了他一面。”
苏寒看了他一眼:“秦瑾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今日的表现倒是令人惊奇,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从刑部一路来到宫中的。话说回来......驸马是来寻求庇护的吧?”
“是,”苏珩说道:“他已经背叛了苏瑶和万氏,自知性命堪忧,便前来求助,我已派了人过去保护。”
苏寒却面露忧色:“对于你的处事能力,我一向放心,只是苏瑶并不是个简单角色,我们都不知道她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只怕......保不住驸马。”
苏珩闻言也是有些为难,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苏珩正要说些什么,外面忽而有人影一闪,他的神色立即冷了几分,声调提高:“谁?”
人影僵了一下,随即便有人从屏风后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宫人,正巧被羽皇指派到苏寒这儿当值。
苏珩本就面色冷凝,如今一个眼神扫来,便如厚重的冰落到肌肤之上,令人胆战心惊。苏寒稍微好些,他一贯是如朗月清风般的存在,此刻却也神情严肃不见笑意,眼神如深井之水,平静无波,无端的让人心中一颤。
两位皇子都是这般的神情,那宫人当即低惶恐地下头去,语调不稳:“启禀二位殿下,郡主求见。”
苏寒并不大清楚秦瑾瑜的详细情况,只是听别人和苏珩说才知道个大概,如今听闻她前来,下意识地看了苏珩一眼。
苏珩闻言则是看向门口的方向,急切地开口:“快让她进来。”
话音未落,他却已经走了出去,待见到笑吟吟往里面走的秦瑾瑜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手却扶住了秦瑾瑜:“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的冷淡,就连苏寒也忍不住多看了秦瑾瑜一眼,却见秦瑾瑜神色如常,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变过:“蒙承康王殿下相助,我如今是来道谢的。”
按照秦瑾瑜对苏珩这么多年的理解,他那句话的其实是“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但苏珩一贯寡言少语,能说这么多话已属实不易,秦瑾瑜便也懒得跟他计较。
秦瑾瑜这般说着,将之前在大殿之外所展示的令牌拿了出来,递给苏寒:“这本不属于我,如今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苏寒也笑了:“刑部虽然算不上守卫森严,却也并非能随意进出的地方,太和殿更是从没有女子进去过,你今日也算是破了例了。”
秦瑾瑜的笑容依旧温暖,看着与往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却又似乎不大相同,她轻声说道:“康王殿下过奖了,不管是出刑部,还是入太和殿,都是殿下的功劳。”
她举了举手中的令牌,继续说道:“殿下身份贵重,又得贵国陛下信任,我今日不过是沾了殿下的光而已,若无这令牌,只怕我至今还在刑部内呆着。”
“你倒是谦虚,”苏寒到底比秦瑾瑜和苏珩都要年长,看的也较为通透,并不会凡事都只看表面:“这牌子若是落到旁人手中,怕也只不过是个木块而已,发挥不了什么用处,你却利用它一举解脱了困境,实在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