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小沫吓了一跳,一转头,就发现让她垂涎三尺的蒸糕连带着盘子都被顾绵扫到了地上,她站起来,刚要上楼就被耀司扣住了手腕。
男人眸底风雨欲来,声音低冷冰寒:“顾绵,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要我哄着惯着?”
顾绵嘲讽扯唇:“不必了,我自然有人哄着惯着,你也把你的‘哄着惯着’留给你的金主好了,免得她把送你的那些腕表车子都收回去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知道她这番话中的哪个字眼刺激到了男人,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忽然收紧,顾绵的身子被迫的踉跄撞了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倾小沫几乎以为他要动手揍她了。
可下一秒,就听到男人恍若从地狱深处渗出来的阴森嗓音:“在你20岁之前,胆敢再跟哪个男的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我顾止就不再认你这个妹妹,听明白了吗?”
顾绵眼波未动,一字一顿,嗓音清澈干脆:“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我也想过好日子,也喜欢有钱人,从今天开始,我每个月都至少会跟两个有钱的人交往,不如赌一赌好了,看一年后到底是你从富婆那里赚的钱多,还是我从富豪那里赚的钱多。”
偌大的客厅,仿佛要被凝固住。
顾绵的脸色越来越白,因为耀司攥在她手腕上的手指越收越紧,紧到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断。
倾小沫实在看不下去了,捂着脸扭过头来,忽然发现今天的凉暮生格外的……温文儒雅。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想法,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鸡蛋,意味不明的对她挑了挑眉梢,雅痞、邪美。
她咧咧嘴:“我觉得吃培根煎蛋……其实也挺好的。”
男人薄唇勾出一点弧度,浅淡的笑,在初晨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勾魂摄魄。
倾小沫一时看的恍惚了下,反应过来,慌忙低头干咳一声掩饰了过去。
……
今天凉暮生似乎没有公务要处理,吃过早餐后就在院子里的长椅中闲闲看书。
凉莫就在院子里跟一只巨大的蝴蝶的风筝较劲。
倾小沫闲着没事,让女佣先回去了,自己楼上楼下的收拾东西,越收拾越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之前明明就她一个人住在这个牢笼里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多出这么多人来呢?
这么一看,倒不像是个牢笼,反而像个……家了。
家里住着个正在闹脾气的客人,院子里坐着个正在悠闲看书的男人,还上蹿下跳着个闹死人的小正太。
她站在二楼阳台,出神的盯着楼下的男人看着。
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凝视,凉暮生忽然毫无预警的抬起头看了过来。
距离那么远,竟也能看清他眼底微微的光,竟比那灿灿阳光还要夺目几分。
生来便受尽了上帝的优待,从五官到身材,无一不是精心雕琢,多一分多余,少一分暗淡。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在人生中最脆弱的时候遇到她,怕是不会多浪费一眼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