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动,季枝枝就以为他娇贵的要等她帮忙开门,撇撇嘴,没好气的转动门把手帮他把门打开:“进去吧,别待时间长了,医生说她现在需要……”
叮嘱的话戛然而止,她猛地站直身子,几个大步走进去,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咦?人呢?”
……
木质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小木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女人布满汗水的小脸惨白一片,唇色却像是染了血一样猩红刺目,粘湿成一缕一缕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要醒过来,又终究没有醒过来。
修长的身影在床边坐下,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到女人汗湿的额头处,只是轻轻一碰,便因那烫人的温度惹的眉头微蹙。
既然那么满怀期待的到了幽阳身边去,又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
木门再度被推开,程君带着一名穿着白大褂,提着医药箱的医生走进来:“南总,人来了。”
“嗯。”
……
昏昏沉沉中,能感觉到有人不断的用湿毛巾擦拭着她的脸,胸口,手臂,将炙烤着她的热气一点点带走。
这么多年来,她受伤无数次,每次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身边照顾着,她能听到他拧毛巾的声音,端水倒水的声音,走路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终于稍稍有点力气,她艰涩吞咽了下,嗓子却干疼的厉害,唇瓣开开合合,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来:“水……”
含糊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男人擦拭着她手指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等一下。”
不一会儿,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便稳稳的托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半抱了起来,温热的水沾上干裂的唇:“慢点喝,别呛着。”
她闭着眼睛咕咚咕咚喝了小半杯才停下,仿佛干涸了许久的大地终于迎来了一场雨水的降临,垂败的身子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仰头看了眼,男人的俊脸隐匿在暗影中,看不出什么表情。
南莫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她开口,声音沙哑又无力。
“这儿不是你的避难所么?”
男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随手将水杯放下后,又拧开保温杯倒了些排骨汤出来:“你是不要命了么?连有方背景的地方都敢闯?谭少将在孤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连我们南氏集团都要给几分薄面,你偷谁不好,偏去他家偷?知道被抓到后,你可能会连警局都不用进,就直接给弄死了么?”
白月颜敛着眉,没什么情绪:“我只知道,他的那些钱都是不义之财。”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头顶:“就那么缺钱?幽阳没给你?”
幽阳……
北幽阳。
白月颜没说话,心一层层的沉下去。
那个斯文,谦和,优雅,从容的男人,那个超出了她对男朋友全部期望值得男人,那个让她生平第一次想在一个城市扎根的男人,那个让她想把孤城当做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