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心思已经深沉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当初苏家是在他的领导之下,恐怕那场政治斗争,被灭门的就是北氏了。
……
一辆黑色加长型的轿车缓缓驶入北宅。
车门被打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抬着一个麻布袋下了车,动作迅速而干练的进了主楼。
封闭式的房间里,北梵行一身裁剪合身的名贵手工西装,岁月在他周身沉淀出一股更冷更稳重的气息,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强势与高高在上。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说,饶是道歉,依旧带着一股不容亵渎的冷傲跟漠然:“当时立场不同,北氏跟你苏家同时卷入了一国的斗争,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已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我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苏祭司慵懒的靠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件事情,你有没有任何和解的打算?”
北梵行双腿交叠,漫不经心的屈指弹了弹烟灰:“当初的灭门,算我北氏欠你们苏家的,枝枝这次的受伤,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不介意让你们苏家从今以后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哪怕最终都找不回月牙。”
彬彬有礼,却又充满攻击性的一番话,无言的宣告着他已经触到了他最后的底线。
苏祭司低笑一声,抬手遮住眼睛,唯有薄唇还勾着一抹诡谲莫测的弧度:“是么……”
幽幽淡淡的两个字,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如果单单只是这番谈话没办法让你下定决心,那不如再给你添一个筹码,三天之内,如果你不做出选择,那么就由我来替你选择。”
北梵行敛眉,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内,起身离开。
男人离开后没多久,一名保镖随即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丢到床上后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从麻袋的突起形状来看,不难分辨出里面装着一个人。
但苏祭司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有起身查看,也没有碰一下,只是随手从桌子上拿过了烟,抽出一根点上,漫不经心的抽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俊美如斯的男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漫不经心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从他来这边后,除了每天固定被医生打药降低体力以外,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吃穿用度都是贵宾的待遇,烟酒都备着。
但他没喝过一口酒,也没抽过一根烟。
直到现在……
短短一个小时过去,七八个烟蒂已经碾灭在烟灰缸里。
床上的麻袋终于动了动,从某个地方的微微触动,到整个麻袋都动了起来,然后‘麻袋’挣扎着坐了起来,一番挣扎后,露出一张年轻美丽的小脸。
碧蓝的眼睛,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五官粉雕玉琢,肌肤晶莹剔透,明眸皓齿,潋滟生姿。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美丽的女人,但美丽到这么有灵气的女人,却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