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要他肯配合,那些心理医生们,肯定会有办法帮他走出困境,走出北芊芊留给他的那份爱恨交织的牢笼。
所谓人性啊,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就是毁天灭地式的……
……
雪下了一整夜,由大到小,从鹅毛大雪,到细如雨丝,天际一点点泛出光亮的时候,已经接近早上六点了。
门外响起两声很轻的敲门声。
安萝回过神来,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脖子,起身,想把手从男人掌心抽出来,一动,那力道忽然就紧了一下。
她愣了下,抬眸就对上了男人犹带着惺忪睡意的眸子。
她笑了下:“你醒啦?睡的还好吗?”
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用力,试图抽回手。
“你去哪儿?”略显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初醒后的慵懒性感。
她忙不迭的解释:“有人敲门,我过去看看。”
他盯着她,凉漠的视线看不出是喜是怒,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安萝揉了揉被他握的没了血色的手,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女佣,而是北夫人。
她看起来一夜未眠,身上还穿着昨晚她过来时的那套衣服,见她开门,下意识的向里面看了一眼:“怎么样?梵行今天情况还好吗?”
“呃……”
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水味道,幽幽袅袅的钻入鼻息,安萝眨眨眼,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刚醒,还不太清楚,您如果有事就进来吧,刚好我得回去了,我妹妹该醒了,我得回去给她做早餐。”
北夫人见她脸色有些白,大概是一夜未眠累坏了,本来还想留她吃早餐的,话到了唇边又顿住,微笑:“那好,辛苦你了安萝,回头阿姨亲自带礼物登门道谢……”
安宁拧着眉头,但还是很努力的保持着微笑:“没没没,北夫人您太客气了,我什么都没做,就过来坐了一会儿而已,您不用跟我客气,真的。”
一边说着,一边侧身向外面走:“那我先回去了,您进去看看他吧。”
北夫人还想说点什么,她已经转身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跑了。
一路狂奔下楼梯,外面冰凉的空气伴着丝丝缕缕的雪花落在脸上,胸口那股疯狂翻涌的恶心感才勉强被压下去。
她靠在石柱上,弯着腰缓了一会儿,有什么念头闪过脑海,快到来不及捕捉。
呼吸在某一瞬间骤停!
不,不会。
他们只做过两次,虽然两次他都没做措施,但两次事后她都买避孕药吃了,不可能怀孕。
但她的例假的的确确已经推迟了一个多月了。
……
做好了早餐,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安宁出来,她敲了敲门:“安宁?你要不要起床趁热吃早餐?”
“……”
“安宁?”
“……”
安萝等了会儿,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手转动门把手:“安宁我进去了啊……”
打开门,卧室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人,床褥都已经整整齐齐的叠好了。
运动去了?
刚要拿手机给她打电话,眼角余光就扫到她落在桌子上的手机了。